第3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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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又想到了蔡二爷的那位喜欢弹琴唱戏的外室。 “有、有用吗,大人?”小厮问宋宁。 宋宁颔首:“很有用,谢谢了。” 小厮松了口气,道:“那、那我回去了,今天家里乱的很,没有人来问我的罪,如果有人找我,我再来衙门避难。” 宋宁颔首:“那你注意安全。” 小厮告辞,一转身撞在了赶回来的王骁身上,打了个趔趄,还没等他站稳,就听到王骁喊道:“大人,蔡三爷不在家,家里人说出城办事了。” 小厮松了口气,出城办事是正常的。 他还以为了不得的事。 他正要走,又听到宋宁道:“去找。” 王骁应是而去。 小厮惊讶地看了一眼宋宁,觉得他们有点奇怪,难道杀蔡二爷的是蔡三爷? 不会吧? 他纳闷地往西城门的码头去,刚到城门口,就听到有人冲着他喊道:“安泰,你家三爷要死了。” 安泰一脸惊讶。 第325章 一起命案 宋宁听到了回禀。 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张志峰道:“立刻让你的手下去蔡府,谁出去谁进来都记住了。” “宋大人是确认不在场证明?” 宋宁点头:“对!” 张志峰立刻让人去。 宋宁和赵熠由来报信的捕快引路,到城门外。 在一条小道上,蔡三爷满身是血地倒在路边,两个大夫在看诊,蔡三爷眼睛是睁着,瞪圆了看着前方。 没气了。 县衙的仵作看宋宁来了,行了礼退让在一边。 宋宁问道:“查的怎么样?” “肋骨断了,左腿骨折,死因应该是勒死。”仵作回道。 蹲下来查看。 蔡匀的身上还有温度。 “谁第一个发现的?”宋宁问道,“可看到过程?” 有一对母女站了出来,母亲约莫五十岁左右,女儿约莫三十左右。 女儿道:“我全部看到了。马车原本就停在这里的路边上的,我和我娘还从马车边上走过,听到车里有人在说话。” “等我们进城买好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人躺在路边上,先前停在路边的马车顺着官道走了。” 她手指着官道往前。 母亲补充道:“我记得那个车,是一辆平顶马车,挂着黑帘,就……就大街上跑客的车子。” “来回你看到的都是这辆车吗?” 母亲点头,女人道:“是的。我们看到这人躺在路边上,吓的不轻到处喊人,然后这位大叔就来了。” 出来一位挽着裤脚扛着耙子的中年男子,他道:“我听他们娘儿俩喊救命,就从田里过来了,看到个人躺地上,一摸鼻子没气了,我就喊我儿子去报官。” 他儿子点头:“我没到衙门,就碰到了王捕头他们了。” 王骁应了。 宋宁站起来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条小道,可以并行两辆马车,两侧种着杨树,现在虽透着青,但并没有遮挡视线。 在小道的两侧以及远处,都是农田。 “你们在哪里干活?”宋宁问扛着耙子的大叔。 大叔抬手就指着左边:“就那边的一块田里。大人我也看到了这车,但因为很常见就没有在意。” “那你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吗?”宋宁问道。 大家都摇头,那位大叔道:“我们田里不少人在干活呢。”说着招呼别人,“有没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我倒是看到一个高高瘦瘦戴着帽子的男人,他从马车上下来,我以为是车夫呢,没在意。”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道。 宋宁问他:“可有别的特点?” 小伙子摇头:“就很普通的一个人。” 宋宁并不意外,一辆经常会停在路边等客人的拉客马车,大家都不会太过在意的。 “看来,人到这里的时候,就已死了。” 赵熠颔首,低声道:“你先看看,他身上的伤,是什么撞的。” 宋宁应是又对他道:“一会儿蔡家人到了,你注意观察。” “放心,我有数。” 宋宁验尸,县衙的仵作帮她记录。 “死者衣物穿着完好,没有发现撕裂损伤。”她顿了顿让王骁将衣服牵开,发现在紫色的长袍衣摆下,一个非常细小的黑点,她闻了闻,是墨香还有湿度,“外褂左边部分有墨汁,未干透。” “脖颈中部有宽一寸勒沟、横向,深浅度相同。” “皮下有出血点。” “后脑有出血肿胀点,系重物击打所致。死者左侧第六七肋骨、左手手腕、左腿径骨生前都有骨折。” “死者胸部、腿部以及背部有表皮挫伤,皮下出血点。” “死者的指甲中有干涸地血迹,初判断应是抓挠所致。”宋宁查看周身,死者身上没有抓挠的痕迹。 那就是凶手的了。 宋宁结束初步验尸,蔡府的人到了,蔡浩阳从官道上跳下车,一路小跑着过来,在路上摔了一跤又被家里人扶起来,跌跌撞撞停在了蔡匀的面前。 “老三?”蔡浩阳跌坐在蔡匀的身边,面色惨白浑身无力,“怎么会这样?!” 蔡匀的妇人和孩子一起赶到了,一家人围着尸体哭。 虽说蔡家人可恶,可看着人死了,孤儿寡母哭也是心酸可怜的。 宋宁打量着蔡浩阳,想到了那句兄弟阋墙之说。 “都去衙门吧。”宋宁对蔡家人道,“想要弄明白死者的死因和找到凶手,以及蔡二爷的死因和凶手,少不了各位的配合。” 蔡浩阳看着宋宁,忽然膝行着过来,喊道:“大人、大人我错了,我不拦着您了,求求您一定要查到杀害我两个弟弟的凶手。” “我们寻常虽也不算好人,可是也没有做伤天害理要人性命的事情。” “二位大人,求求你们了。” 宋宁让他起来:“案子在这里,你求不求我们都会查的,起来的。” 蔡浩阳应是,由自己的长子扶起来。 宋宁给王骁示意。 王骁带着人抬着尸体,又组织安排蔡家所有人一起去了衙门。 蔡子泽的死,让他们心疼和气愤,可现在蔡匀也死了,带给他们的就不仅仅是气愤,更多的是害怕。 极度的惧怕。 宋宁随在人后,问随同来的蔡孟氏:“吴管事等人,为何没有来?” “吴管事和崔先生在后面吧。”蔡孟氏惊恐地看着宋宁,“大人、为、为什么三老爷也、也……也是被人杀的吗?” 宋宁看着她,回道:“暂时是这样判断的。” “那肯定是同一个人。”蔡孟氏不安地道。 宋宁望着她:“你认为是一个人吗?” 蔡孟氏额头的汗,刷一下冒出来,摇头道:“我就是猜测。如果是一个人……那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宋宁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蔡家人,又看着蔡孟氏:“你为什么觉得是你?” 正常人的逻辑,弟兄三人死了两个,那么第三个要死的,当然是唯一仅存的。 “我、我、我怀疑……”蔡孟氏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人,“我怀疑是大哥杀的他们两兄弟。他们这几个月为了被骗的钱,天天吵架,家里的生意也不如从前了。” “大哥杀他们不是没有可能,他们死了,这个家就是大哥一个人的了。我没有孩子,老二的两个儿子还太小,只有大哥的儿子门都长大了,这个家就只有他们一家独大了。” 宋宁拿出了核桃给她看:“这个你认识吗?” “这、这是不是大哥的,大哥最喜欢玩这个。”蔡孟氏道,“您、您要不信,您去问问大哥。” 宋宁颔首。 到了衙门,大家分开审问。 宋宁问先去蔡家的捕快:“蔡家人都从家里出来的?有谁不在?” “蔡大爷从外面回来到门口,才折着和家里人去城外的。还、还有吴管事不在,说是在房里养伤。” “其他人都在家里,我都见到了。” 宋宁记着,过去和赵熠审问蔡浩阳,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弟弟死了,你觉得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小人真想不到。”蔡浩阳道,“大人、这、这两天能不能让小人住、住衙门里?” 宋宁将核桃给他看。 “认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