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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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列两侧,左边的墙是书架,上面摆着无数的卷轴,右边的墙则是摆着桌椅和茶具。 这像是一个审问或者私人公堂。 “这应该是私案。”宋元时和她解释,“民间有这样的镖局,抢了衙门的活把案子审理清楚,再由承办人一并交由府衙。” “府衙倒省事了。”宋宁道。 “这主要源于太祖后期,因为大周开朝民间生计不稳,各类案件层出不穷,一件未消又出两件。但衙门又无法招更多的捕快和差役,由此便衍生了有偿办案的方式,有地方是衙门出钱,有地方则是苦主出钱。” “但纵然这样,有的州府依旧案件积压太多,所以,镖局的另一项事务应运而生。” “但至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这样有规模的镖局。” 宋宁望着那个小小的“法庭”,眉头深锁。 一旦律法使用的权限被无限放松、踩踏、没了郑重和谨慎后,那这个政府离乱象也不远了。 “您二位是来报案的,还是告人的?”有个穿青衣的镖师上前来,道,“要是报案、大案,过去往右第三间,那里头是承办大案的。” “要是找人、找物邻里纠纷,您二位往左。” 宋宁道谢,往后面去。 镖师并没有太在意他们,自顾着去忙去了。 穿过游廊,路上但凡见到的镖师,分两种颜色,一种青衣一种是蓝衣。 个个都年轻开朗,见人就笑,服务态度极佳。 “年轻人笑起来,真好看啊,是吧。”宋宁负手走着,和宋元时道。 “你不是年轻人?”宋元时反问他。 “我看不到我自己的。”宋宁回头对他道,“你没事多笑笑,我见的多。” 宋元时无奈道:“你正经点。” “调剂一下,免得我一会儿会动手打人。”宋宁道。 “他们不会给你机会的。” 所有路过的人,都是笑盈盈的,莫说打架,恐怕想吵架都不行。 宋宁叹气,这么如沐春风的地方,换做她是苦主,她也愿意来啊。 一对比衙门冷冰冰高高在上,当然是这里宾至如归啊。 到了横向的游廊,果然看到一间间的廊屋。 廊屋上挂着铭牌。 大案。 失物招领。 邻里。 盗贼。 一路数过去,分的很细致,每间屋子里都坐着四五个人,有的正在和今日的顾客说话,有的则趁着空闲在记录卷宗。 总之,一排过去,既有人气又有朝气。 “没法比。”宋宁负手望着宋元时道。 “放弃了?”宋元时望着她。 宋宁摆手:“再难也总要走啊,总比咱们被砍头强啊。”她刚说完,忽然前院传来妇人的哭声,喊着冤枉。 有人道:“来这里的人,谁不喊冤枉呢?” “你觉得冤枉你别犯事儿啊。” 那女声哭着道:“我真的没有杀我夫君。” “你说不杀没用,证据、凶器确凿呢。” 说着话,人走远了。 宋宁正要过去,忽然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在宋宁和宋元时的脸上打量:“莫不是新来的宋推官?” “你是?”宋宁打量对方,二十七八岁,个子高壮,大鼻头方下巴,相貌看上去很憨厚。 “在下周江,是隆兴达的三当家,给宋大人问安。”周江很大方,完全没有遮遮掩掩,“大人是刚到济南,所以到隆兴达来取经?” 取经?宋宁挑眉:“你们这里每天都这么多人?” 周江道:“也不是,今天的人要少一点。”又道,“大人,我还要去查案,您要是好奇,随便参观。” 说着叉了叉手,走了。 “嚣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僚。”宋宁望着周江的背影,宋元时道,“这样应该还是克制过的,他大概是可以想要对你礼遇一些。” 礼遇她,宋宁被气笑了。 “走了。”她拂袖往前,游廊刚走了一半,身后传来一阵笑,随即笑声传染,变成了哄堂大笑。 她停下来,看着后面廊屋门口站着的各式各样的人,笑了。 “新来的就是不一样啊,莫不是还以为能重整理刑馆?”有人说话,张狂自信。 “你不要这么说,才来而已,总归是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众人大笑不止,有人喝斥一声,“做事,很闲吗?” 说话的人和周江很像,看年纪应该是老二周河,他呵斥完众人,面无表情看向宋宁,不屑一笑,转身走了。 宋宁出了隆兴达的大门,正碰见个要进去的年轻人,她拦着对方问道:“你是来报案的?” “是啊,有事吗?”年轻人问她。 “为何不去理刑馆,今日有新的推官上任,你不去试试?” “什么新官旧官的,反正我不去衙门添堵。磕头问安一堆事,最后还拖拖拉拉办不成,我疯了去理刑馆。”年轻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宋宁摊手:“我怎么觉得,他说挺有道理的?” 宋元时无奈地失笑,道:“你现在是没有道理的一方,你该想想你要怎么扭转这个局面。” “我要不是想升官发财,这局面我立刻就能破了。”宋宁边走边道。 “你怎么破?”宋元时不解。 “我就在这路对面,也开一个镖局,不接小案,只接凶杀大案。不出半年我能垄断这个行业。”宋宁道。 宋元时揉了揉眉头,不得不提醒她:“你想点有用的吧。” 两人就在衙门的对门面馆里坐下来,才发现这个面馆里吃饭的都是衙门里的人。 大家看见她就跟没看见一样。 “你猜,他要怎么办?”有个经历模样的官员用嘴努了努宋宁这边。 理刑馆根本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案子,这位宋大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忍耐三年,然后滚! “学牌九或者下一个孙大人呗。” 几个人闷闷地笑:“下午我要出城一趟,你们去不去?” “去,当然去。” 城外有个新开的“寒窑”,很有野趣。 他们出去玩了两个时辰,下午回衙门,刚走到府衙门口,就被挤挤攘攘的人群给惊呆了。 “聚在这里干什么?” 有人回道:“新来的推官宋大人在发抵用券呢。” “什么抵用券?” “就是理刑馆公务抵用券。限定前二十个人领取抵用券一张,来衙门办事,无论大小事直接找他。”那人说着,把手里的一张手写抵用券,晃了晃。 听着的人哈哈笑了,道:“还抵用券,这有什么用,你家有案子吗?” “没有。”那人是说着,又道,“但我家有别的事,所以明天早上我要来这里把这券用了。” 几个差役拨开人群,目瞪口呆地看着内圈里的场景。 就见他们新来的宋大人,正笑眯眯给路过的一位大婶介绍抵用券的妙用:“家里有事就来衙门找我,只要不捣乱,本官一定亲自给你处理。” “也不用交案牍费和喝茶钱。” “拿好拿好。” 那位大婶想拒绝又不敢,揣在怀里道:“那我家这两天没别的事怎么办?” “没别的事您可以给你邻居啊,不记名,您随便用。” 大婶勉强手里。 宋宁又招手喊一个年轻人:“抵用券不来一张?” “凶杀案,盗窃案,丢牛什么的,都可以来找我。”宋宁洗笑眯眯地道。 那年轻人恶狠狠地瞪着宋宁,道:“您好歹也是父母官,怎么能诅咒我们家里出事?” “我不要什么案件抵用券,谁想要想要去。” 说着拂开抵用券走了。 “臭小子。”宋宁哈哈一笑,冲着人群道,“来来来,还有最后十张。” 人群中有人道:“宋大人,您就算有抵用券,可您一个人也办不成事啊。理刑馆没有人做事,我们都知道的。” “有我就行,我一个抵十个。”宋宁道。 大家不信,这年轻人就是被现实糟蹋的太少了,等过几天就明白了。 “送不出去。”几个差役咬耳朵,嗤笑一声,绕过宋宁回了衙门。 程之正在礼堂里喝茶,罗经历笑呵呵地道:“程大人,你没去衙门口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跳梁小丑而已。”程之道。 罗经历哈哈大笑,和旁边不明所以的同僚解释,道:“……就跟那街上拉生意的龟公一样,我都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