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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要心头血么?”闻错看着江慎那隐忍痛哭的样子,有些心疼。 江慎没作声,不敢作声,他怕他一张嘴,就会说出与自己想法相悖的声音。 刚刚那点血就像饮鸠止渴一样,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体内的母蛊更加的兴奋了。 “唔···” 见江慎这样子,闻错已经可以肯定,必须得用心头血才能止住江慎得痛苦。 闻错解开了一些衣服,匕首没进了他的满是狰狞伤口的胸膛,江慎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这是什么?一个饿了特别久的人,看到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一样。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最后似是再也忍不住,终于沉沦了一样。 “师尊,你别···我去给你拿个碗。”闻错看着就贴上来江慎,他一把环住江慎腰,想固定他,让他别乱动。 闻错感觉自己心口的位置又疼又痒,耳朵根都红透了,等江慎喝完躺在旁边睡了之后,他才开始调息灵力,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 看着江慎那舒展开来的眉头,闻错在江慎的包袱中找出了两件衣服,有些别扭的吹灭了烛灯,给江慎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给换了下来,连带着被单什么的,也找店小二重新要了一套,都给江慎换的干干净净的。 等他忙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四处静悄悄的,他坐在窗边,床上是躺着睡觉的江慎。 在江慎喝了他的心头血就没事了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怀疑。 这些就和他八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娘,也是在蛊毒发作的时候,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也只有他的心头血才能暂解蛊毒。 闻错的眸子看向了床上的江慎,他刚修炼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灵力试探了无数次他都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找到子母蛊,便也就真的相信了江慎的话。 想来,这些年,江慎每次出来都是在月圆之夜,他刚才探江慎的脉的时候,他有灵丹,却没有灵力,应该是每次月圆之夜,灵力丧失,所以母蛊蛊毒没有了灵力压制,才会蛊毒发作。 难怪他每一次回来都会瘦一圈。 闻错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感觉,突然知道了,有一个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替他受罪,他心是暖的,眼睛却是酸的。 江慎什么都不说,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子母蛊该有多难熬啊,平时受到的压制越强,反噬就越大。 “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闻错捧着酒壶呢喃。 这些年,江慎每次下山,他刚开始还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扶长青跟他说,江慎是下山给他找师娘去了,这件事情说的多了,连他都相信了。 他不生气是假的。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明明顾沉阳和扶钰听到有了师娘都特别开心。 就他一个人烦。 但是现在知道,原来他下山不是去找师娘的时候,他又苦闷的想着,他宁可他下山是去找师娘去了,这样,他该少受多少罪。 近十年,闻错不知道江慎是怎么熬过来的。 明明江慎一次次的说着自己怕疼。 江慎一觉睡得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里面的灵力已经回来了,他睁开眼,刚从床上起来,看着自己身上换了的衣服,又看着床上换了的床单,他只觉得脑袋有些疼。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窗口的闻错听着床上传来的声音,站了起来,背着光朝着江慎走了过去。 江慎刚醒,有些看不太清,特别是闻错还背着光的,眨了两下眼睛,“你···” 下一刻,他就被醉鬼给抱在了怀里。 “错儿?你怎么在这里?”江慎看到是闻错之后,只感觉自己撒了一个十年的谎,立马就要被拆穿了。 他头皮发麻的看着抱着他的闻错,心中有些不安,闻错这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知道了的话这是知道了多少? “师尊……我好想你。”闻错将头搁在他的肩膀处,温热的呼吸就打在了他的耳朵上,江慎揉了揉耳朵,觉得有些痒,往旁边躲了一下,他这一下,似是激怒了闻错一样,闻错一把环住他的腰,将他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干什么?喝醉酒了就发疯。” 江慎这才刚从蛊毒中抽身,全身乏力的很,虽然灵力恢复了,但是也舍不得朝着闻错打过去。 周身被酒香味包裹着,江慎微微有些错愕,那个原本的小小孩子,竟长的这般高大了。 闻错抱着江慎不肯撒手,脚步一个踉跄,就抱着江慎朝着床上倒了过去。 江慎:“……闻错!” “我难受。”闻错湿润黑亮的眸子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江慎感受着身上人的体温和重量,微微喘了口气,“你是不是知道了?” 闻错摇头。 江慎扯开闻错腰间的衣带,一把拉开了闻错的衣服,看着闻错胸口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有些庆幸的想着,应该是不知道的。 他蛊毒发作的时候,痛的意识全无,记忆也有些不太清晰,很多片段都是断断续续的链接不上。 “起开,这么大了还压在我身上,要不要脸了?” “不要。” 醉鬼答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