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无限神经[无限]在线阅读 - 第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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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觉得他不会献祭哥哥。”千梧摇了摇头,昏昏沉沉地叹气道:“梦里我离那小男孩的心思很近,他是天生的恶魔,残忍无情,但他不会伤害哥哥。”

    最后一袋绿豆汤喝完,大家终于走到了陈家。

    大概因为昨天的筛选条件是参加丧事,今天陈家办丧几乎无人踏足,门庭冷落,炼狱子的身影便各位突兀。

    但这次,他没有矗立在廊下,而是进了灵堂。

    千梧他们走过去,看见棺材里的老头。人走得很安详,依旧看不出任何伤口,只好端端地躺在那。

    “古怪。”屈樱皱眉道:“昨夜死的人几乎都是被吃掉的,怎么只有他不是。”

    她话音刚落,炼狱子忽然回过头。

    “你们怎么又来了。”炼狱子有些厌烦地看着他们,“不安安分分待在客栈里,出来干什么?”

    “我们对陈家的事情很感兴趣。”千梧走近前来,和他一起站在棺旁,低声道:“陈家人都走得很奇怪。陈马,陈老头,似乎都和其他镇民的死亡方式不同。”

    搭在棺边的手指一动,炼狱子看着千梧。

    “你也很困惑吗?”千梧盯着他,“你想知道陈家人死亡的真相是什么?”

    炼狱子没有说话,许久后他平静地收回视线,说道:“我对这些人间疾苦不感兴趣。”

    “是吗。”千梧语气亦十分平静,过一会又忽然问道:“我很好奇,人要怎么成为恶魔?”

    “什么意思?”炼狱子蹙眉。

    千梧笑了笑,“来这个镇上终有一死,我想打听打听前路。”

    “呵。前路?”炼狱子笑起来,澄静的眼眸中却带着一丝悲伤,说道:“等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或许会有这个机缘。”

    “一无所有……”千梧品味着这四个字。

    炼狱子淡漠地转过身,“你们这批新镇民问题太多了,到处乱跑,我可能会考虑把你们退掉。”

    “可以啊。”千梧对着他的背影微笑,“反正这个小镇只是你为了自己的意志强行监管起来的,你说的都算。”

    炼狱子脚下一顿。

    他猛地回过头瞪着千梧,“你说什么?”

    千梧微微勾起嘴角,“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炼狱午,到底谁比较强。”

    炼狱子皱眉盯着他,黑眸中忽然蕴起杀意,千梧却对危险视若无睹,只继续淡淡道:“反复封印监管,难道不就是为了知道当年陈家人先后死去的真相吗?我是在帮你,尽快结束这无止尽的轮回。”

    许久,那双眼眸中的凶狠又逐渐褪去,再次变得淡漠。

    “弟弟很要强。”炼狱子说到这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些无奈,“绝人伦者才能站得更高,在炼狱中重逢后,他很少主动来找我了。”

    “所以,如果你们打起来,你会输,是么。”千梧确认道。

    炼狱子皱眉,“我们为什么要打架?”

    他缓缓摇头,“我们从不打架,我们从不伤害家人。”

    他说完这话便转身走了。江沉走过来低声道:“如你所料。”

    “人类不该妄想消灭恶魔,唯有恶魔能够消灭恶魔。”千梧低声道:“炼狱子果然不知道,或者说不愿相信是死去的弟弟接二连三献祭了家人。如果让他知道了,兄弟二人内讧,这个副本大概就结束了。”

    “我们似乎没有见过炼狱子杀人。”江沉忽然道。

    千梧摇摇头,“可能踏上这条路只是为了寻找弟弟吧。”

    “各位。”屈樱忽然叫道:“你们要不要来看一下这里。”

    千梧和江沉走过去,屈樱正拉着棺里老头的手。

    “你在干嘛。”彭彭虚弱地说道:“不要和尸体做可怕的事情啊喂。”

    “他食指尖有一点血迹。”屈樱说着捏起老头的手指,“这可能是死亡创口吗?”

    钟离冶闻言拿过来看了看,又随手丢开,“不可能,这压根没破,不是血,像一点朱砂印上去的。”

    “我看看。”江沉神情严肃,走上去又捏起老头的手指。

    苍老粗糙的皮肤上确实有一点深红,他看着那个印记,恍惚间忽然想到炼狱午眼下那枚血色的泪痣。

    “人果然是炼狱午杀的。”千梧露出了然的神色,转瞬又想到更多,看着江沉说道:“不该出现又立刻死去的陈马只是炼狱子为了弥补遗憾设下的一道小小幻象,所以陈马死的时候,炼狱子只远远看着,就像看一场伤感的电影。而揭露陈家人后面接连死亡的原因才是炼狱子监管这个小镇原本的意图,他想要知道真相。”

    一直沉默的闻力忽然困惑道:“炼狱午应该害怕炼狱子知道这一切吧,为什么还要留下记号。”

    千梧垂眸看着那颗猩红的印记,手指捻过,那枚小小的朱砂很容易就被搓掉了一半。

    “或许是一种愧疚的坦白,不敢宣之于口,只能小心翼翼地藏着。”他低眸轻声道:“想要坦白,又怕被发现。陈马真是一个变态又脆弱的小孩。”

    第38章 炼狱彼岸

    为了赶上例行盘查,回去时大家都加快了脚步。酷暑当头, 千梧走了一半路程后忽然停住脚。

    身后的彭彭一个急刹车, 差点撞他身上。

    受伤后彭彭话少了, 就那么委屈巴巴地用眼神控诉着他的后脑勺。

    钟离冶问:“怎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