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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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霜望向那处,睫毛轻轻颤动。 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女孩子撞进了男孩子的怀中。 男人起初并未伸手去相拥,但也没过多久,他伸出双手,轻轻地在女孩子的背上拍了拍。 虽然男人背对着沈惜霜,但沈惜霜一眼就认出来,那人就是周柏元。他甚至还穿着今早她为他挑选的那套深色衣服,显得沉稳也不失阳光。 至于那个女孩子,她长发飘飘,身影单薄,一看就特别需要被人保护。 似乎,也很年轻,充满了朝气和希望。 沈惜霜自认为自己还足够理智,对董高峰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董高峰笑着摇摇头:“怎么?让你看到他们上床才算有什么?” 沈惜霜拿自己的双眼狠狠剜了董高峰一眼。 董高峰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男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男人的心态。沈惜霜,说句你不爱听的,到了这个岁数,别还渴望什么真爱。你要是真是玩玩我也不拦着你,就怕你自己傻乎乎的深陷在里面。” 沈惜霜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扶手,指尖泛白。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似乎找不到什么词来反驳董高峰。 周柏元虽然背对着沈惜霜,可是沈惜霜似乎能够想象到他那张羁傲不逊的脸上会有多少的柔情。 原来,她以为的柔情蜜意,也并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 第35章 伤心难过仿佛也只是一瞬间。 沈惜霜很快给自己的脸上戴上一副面具, 眉眼笑着问董高峰:“那你这个男人帮忙分析分析,小弟弟和我在一起图什么?” 董高峰一脸无语:“我不是说过了,要么图钱, 要么图色。” “那我没什么损失。” 董高峰蹙眉:“你真的这样想?” 沈惜霜点点头:“要说图钱, 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在小弟弟身上花过一分钱。但说实在的, 花点钱又怎么了?我沈惜霜又不是花不起。” 董高峰叼着雪茄吸了一口, 眼底意味不明。 沈惜霜接着说:“要说图色, 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认为自己有什么损失,毕竟爽的人是我。” 董高峰:“……” 沈惜霜故作轻松朝董高峰耸了耸肩。 董高峰无奈摇头:“很高兴你能说出这种话,不过我真不知道应该为你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沈惜霜不解:“我都那么通透了,你还想说什么?” 董高峰缓缓吐出嘴里的烟, 脸上似乎还带着稍有的忧郁。 董大少爷晚上出门的时候也没有怎么打理,但胜在先天优势,随意搭配的服装加一头凌乱的短发,都显得很帅气。 “看来你的确很通透。” 沈惜霜淡淡勾唇,不可置否。 董高峰轻叹一口气,说:“沈惜霜,我原本以为,你会是那个例外。” “什么例外?” 董高峰靠在椅背上, 侧头看着沈惜霜:“以为你还会对爱情保存着那份天真的期待和深信不疑。” 沈惜霜闻言, 浑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犹如狂热的夏天, 猛然被从头到脚浇灌了一盆冷水。 董高峰说:“我们一起长大,你被伯父伯母严明各种社交, 到今天这个岁数了,都还没有好好谈过一段恋爱吧?” 这话简直是直击沈惜霜的心脏, 戳中她的痛点。 “其实这样挺好的。”董高峰, “这样就不会被伤害。” 沈惜霜绞尽脑汁, 终于让大脑恢复一些冷静,反驳董高峰:“这话说得,好像你被伤得很深?” 董高峰闻言勾起唇角,模样吊儿郎当的不正经:“那可不是。” 沈惜霜眼底难得燃气好奇,“谁啊?哪家的姑娘把我们董大少爷伤得那么深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啊。” 沈惜霜拧起眉在脑海里搜寻各种记忆,最后不太明确地锁定一个目标:“……钟呤?” 董高峰没有说话,但肉眼可见的,在沈惜霜说出这个名字的一刹那,他脸上的神色起了微妙的变化。 钟吟…… 沈惜霜看得出来,董高峰是认真的。 于是不免震惊,钟吟这个名字,都已经学生时代的历史了。 “真的?”沈惜霜小心翼翼地询问。 董高峰笑得戏谑:“假的。” 像董高峰这种人,假话张口就来,或许连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沈惜霜还是能够从董高峰的生态中探究一二。 说起钟吟,那真的算是一个“历史”性的人物了。 钟吟是沈惜霜的高中同学,自然也是董高峰的高中同学。 高中那会儿,董高峰和钟吟走到一起。还是钟吟追求的董高峰。 钟吟长得好看,在高中的时候也算是人人心目中的女神。董高峰那个时候也不差,初三的时候他的个头就已经直逼一八零,到了高中时代整天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也是多少少女心目中的男声。 钟吟和董高峰走在一起,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人人羡慕。 更让人羡慕的是,他们这段感情还非常好。 这段恋情还一直持续到他们两个大学毕业。 那会儿沈惜霜还经常开玩笑说一毕业就能吃到董高峰的喜糖了,可是谁知,毕业就成了分手。 钟吟大四毕业那年就去了国外继续留学,这些年偶尔也回来朋友聚会什么的,但沈惜霜和她见面的次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想来,董高峰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变得吊儿郎当,开始滥情。 沈惜霜在感情上的确是一张白纸,所以不太能够明白董高峰和钟吟之间到底为什么走不下去。 “至于吗?”沈惜霜微微蹙眉。 董高峰翻了翻白眼,“你他妈真是冷血动物。” 沈惜霜笑:“冷血动物不好吗?就像你说的,这样就不会被伤害。” 董高峰摇摇头。 关顾着聊天,不远处那对男女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董高峰问沈惜霜:“人都走了,你现在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沈惜霜靠在椅背上淡淡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某个瞬间,她很想从车上下去,冲到周柏元面前问问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但沈惜霜到底还是退缩了。 “现在去哪儿?”董高峰问。 沈惜霜摇头:“不知道。” “那哥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董高峰扬起眉:“去了不就知道了。” 董高峰口中好玩的地方,是打麻将。 四人桌,最简单的血战到底。 沈惜霜对于这种东西并不感冒,但她牌技好,上场没多久就大杀四方,赚得盆满钵满。 做生意的人其实很讲究一个东西叫财运。 有些人的手气和运气是天生就很好,这是一门玄学。沈惜霜就是那个手气很不错的人。自幼家里也发现了这种玄学,所以每逢一项重大决定,也都会参考沈惜霜的意见。 迷信这种东西,你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董高峰开玩笑道:“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沈大小姐今天是把我们的家底都赢走啊。” 沈惜霜没什么心情开玩笑,转个屁股就糊了董高峰当扔出来的一个发财。 “糊了。杠上炮。”沈惜霜扬眉。 “操。”董高峰扔给沈惜霜自己手里的筹码,“你可真行啊,专门赢哥哥的。” 沈惜霜纠正董高峰:“叫姐姐,我比你大两个月呢!” “那你还不是比我矮?” “你讲讲道理。”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道理可言。”董高峰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打牌的确能够让沈惜霜暂时忘记周柏元。 麻痹自己的感觉,不好不坏。 考虑到明天还要上班,这个局到凌晨一点便结束了。 董高峰今晚没有喝酒,亲自开车送沈惜霜。 “搬出去住了?”董高峰单手打着方向盘问。 沈惜霜点头:“搬出去好些日子了。” “那就对了,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跟父母住在一块儿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