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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门余下的人里分两拨,兮字辈是林泓衣门下弟子,而另一部分的无字辈的则是曲岐相门下弟子。 但林泓衣门下留下的人显然比曲岐相多些,大多人说是安兮臣手软下不去手。到底为何,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了。 曲岐相对自己的弟子一向不太上心,把这群小崽子从小散养到大,能长成什么样全看造化。苏无霖被散养到大压根就没见过曲岐相生气过,于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自然也不怕他,在他面前也不顾忌什么礼数——反正曲岐相从来不讲究这个。 曲岐相果然没讲究他讲话粗鲁况且见着师尊还没行礼这件事,脸上笑意更深,问道:“怎么了?” “师叔,是方师兄。”人群里又有个人说道,“他说要将安兮臣重新纳入清风门。” 当事人安兮臣就在眼前。清风门人人警惕相视,一个两个都神经绷地死紧。 恨是固然恨,但此人修为在他们之上,自然不能贸然行动。 曲岐相闻言却没惊讶,转过了头,亲切问道:“真有此事?” “误传。”方兮鸣道,“我只是说同他谈一谈罢了。” “谈什么?” “谈……” 他话说到一半,曲岐相就笑眯眯的打断了:“有什么可谈的?” “……我……” “你有什么话可同一个欺师灭祖的混账说的?” “……” 方兮鸣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作声,脸色也更加难看。 “你是掌门,这种败坏清风门名声,罪不可恕罄竹难书的疯子,不正应该由你亲手手刃吗。” 曲岐相声音悠悠,唇齿轻合间便降下了不由分说的罪名与命令。 “你此行此举,对得起祠堂祖祖辈辈,还是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师尊。落清剑认了你,你可对得起它?” 一言一语都化作墨色的蛇缠上他的四肢,在他耳边嘶嘶地吐着蛇信子,不由分说的把他带去深渊里。 杀了他。 无形之中,曲岐相如此对他说。 方兮鸣看着他。曲岐相一如既往的亲切笑容此刻竟骤然冰冷起来,像伏在丛中伺机而动的巨蛇。 这样的话,曲岐相说了很多次。 每一次他都被恨意驱使 ,觉得在理,觉得正确,觉得手里的剑凝聚了整个清风门的恨意,觉得他该让安兮臣血洒此处,来祭奠那些已死的冤魂。 可现在,他发现似乎并不是。 方兮鸣偏眸看了看安兮臣。他安静的坐在棺材上,等着曲岐相发表完他的长篇大论。他眼里平静如水,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背后指着他的利刃。 他眼中毫无杀意,低垂着眼睫悄悄瞧着离他几步远的乔兮水。并不像什么疯子什么混账,倒像是一个上了刑场的罪人安静的听着自己的罪名。 方兮鸣收回了目光,眼中神色坚定几分,咬住了牙,握住落清剑剑柄拔剑而出。 曲岐相见落清银刃出鞘,不禁心中一喜。 方兮鸣目光忽然坚定,池兮空全以为是他心中恨意被勾了起来,忙叫道:“师兄!!” 下一秒,方兮鸣竟然把剑直接扔了出去。 “躲开!” 林无花从后边拽了苏无霖一把,把他拽地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落清剑斩掉几缕发丝,直直插入他们身后门中。 落清剑不愧为掌门佩剑,无坚不摧削铁如泥并非吹嘘,方兮鸣这一扔竟让此剑入门中七分,剑身嗡嗡作响。 曲岐相见此情此景,脸色一下子阴了,语气森冷道:“你在做什么。” “我不要这剑了。” 方兮鸣甩了甩手,横了他一眼,说,“我觉得恶心。” “你说什么恶心!?”苏无霖一听他这话当场就炸了,一个咕噜爬了起来,道,“我看你真他娘的是眼睛瞎了!这是落清!这……” “你问我之前,不如先问问你的好师尊,问问他——” 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转了转头,咬了咬牙,尽力平静道。 “问问他,先代林予愁传下来的落清剑,被我的好师尊炼成了什么东西。” 乔兮水皱了皱眉。 “……什么?”苏无霖听得一头雾水,道,“你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是啊。”曲岐相笑道,“你没头没脑说什么呢。那是你师尊,怎么可能对落清剑动手动脚?” 方兮鸣静静地看着他不言。 “你是怎么回事?”曲岐相又问,“是谁给你灌输了这些东西?你身为掌门,怎可对长者出言不逊,听你此言,怕不是还生了逆反之心?” 方兮鸣并不理他。他将视线放到安兮臣身上,又道:“你说。” 安兮臣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里毫无波澜,安静的像个死人。 “他有什么可说的!?”苏无霖打断了他,道,“他能说的除了毁坏山门和欺师灭祖还有什么!?” “你能不能闭嘴!?”池兮空忍不住道,“他又不是没长嘴,用得着你替他说!?” 乔兮水抿了抿嘴,扶着墙向后退了几步。 “你一定知道。”方兮鸣说,“安兮臣,你告诉他,说。” 安兮臣不言。 苏无霖仍在大声嚷嚷:“他能知道什么!?他就是个疯子!!” 清风门之中也有人禁不住了,喊道:“方师兄也要疯了!!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