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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担心他们?”他不解。 “我说他们会安然无事找到我那侄儿,你信吗?”沈灼笑着暼了他一眼。 秦煌笑容微收,事实上他对眼前这个自称沈灼的男人并不了解,也只是通过尊上半个时辰前突如其来的神识传音才知道这男子居然真的被尊上所看重,因为他一点没夸张,尊上真的是说的“请”。 他那个天上地下,只要愿意立马能毁了整个中州的尊上,今天居然让他这个爱将来请一个普通的凡人,而且那个凡人可能还跟玄玉有一腿,这关系真是乱。 不过他也暗暗佩服玄玉,不愧是尊上的爱将,连自己男人都能跟尊上分享。 但最厉害的还是眼前这个男子啊…… 秦煌笑容暧昧地走到他跟前,“我说,能请教个问题否?” “问。”沈灼戳着白狐软乎乎的肚子。 “你是咱们尊上情窦初开的第一个人吗?” “……” 沈灼笑容可掬地望着他,“关于我和你家尊上,你难道就是凭借我身上的这件衣服判定的吗?” “那倒不是,尊上的衣服经常乱扔的,连低级妖怪都捡到过。” “……” 沈灼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可是他说让我请你啊。”秦煌一脸不得了的样子。 沈灼不理他,慢吞吞翻身爬上玄鸟的背,秦煌在后面看了忍不住吐槽,“你这架势是真丑。” “谢谢。” “不用谢,你们中州人就是客气。” “……” 沈灼选择背对着他,秦煌却不甘寂寞地坐到了他身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灼不理他,低头玩小白团。 “你这凡人也真是有意思。”秦煌忽然笑了声。 沈灼头也没抬地问了句,“怎么说?” “就那四个人所在的玄同派,一万年前尊上曾路过一次他们的山门,就只是路过,你可知玄同的那位祖师是如何应对的?” “洗耳恭听。” “他以命为引,铸造了一座守山大阵。” 秦煌勾起张扬的笑容,“那阵生生耗去了他三千年寿命,就只是因为尊上恰巧路过。” “长冥并不嗜杀。” 沈灼的书写了也有上百万字了,一时也记不住有这样的剧情存在,但关于反派的这点他还是记得的。 秦煌很明显地一怔,随即笑道,“恐怕三界之中只有你这样认为了。” 沈灼目光微顿,“难道你也不认为?” “除了玄玉,没人能够接近他,那样凌驾于众生的人往往是不在乎生命的。”秦煌说。 “但他不会蔑视。”沈灼表情很认真。 秦煌一愣,然后低声笑了起来,“果然有意思,却原来是看不出来的天真,你可知掖鬼崖下那十万修士鬼魂是如何来的?” “知道。” 沈灼当然知道,他亲自构思的情节,但那是为了塑造半神长冥的强大,却绝不是为了将长冥塑造成一个毫无人性的杀戮魔头。 身为作者他会塑造一个三观完整的主角,却不会直接树立一个绝对的反派。哪怕他一直喊长冥反派,但却从不认为自己笔下的反派是绝对的反派,甚至于,他对于主角来说更是一座高山仰止的巍峨大山。 长冥此人,凌驾于众生的不只是他的强大,更是那份不输于主角的气度。 “……你知道?”秦煌有些诧异。 “那难道不是十万修士恬不知耻地围攻一个人吗?”沈灼神色淡漠地反问。 他这话直接将秦煌问懵了,他惊讶地反问,“你这……你不是人族么?” 沈灼难得白了他一眼。 秦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还以为是一出强抢民男的戏码,却原来是两厢情愿啊。” “玄鸟。” “……” 秦煌脸一僵,“你不是吧?” 沈灼笑,“我可以是。” “我还有最后一句!” “放。” “啧,真粗鲁……” 秦煌手上转了圈竹笛,笑道,“你跟尊上到底是何关系?” “奸夫啊,你不是说了么?“ 沈灼懒洋洋地喊了声,“玄鸟——” 秦煌:“……” 第三次被扔下秦煌已经有经验了,先抛了竹笛化作法器,然后动作优雅地踏进了竹笛上,脸上表情不太好看。 沈灼对他抱了抱拳,抱着毛团往前飞去,秦煌踏着竹笛赶上了他。 “你这是因为我诋毁尊上生气了?” 对方声音穿过风声传来,沈灼抬手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拢起,漫不经心道,“你的尊上就不会问这种话。” “奥?这是为何?” “因为在他眼中,我才是那个冷血无情视苍生如草芥的人。” 他的声音夹杂在风里,听的不是很真切,但秦煌确实听到了,并且怔住了。 “……为何?”他再次问道。 沈灼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没有发带束缚的黑色长发再次被风吹乱,像黑色的羽翼一样在他身后随风飘荡,沈灼只好给它打了个结。 “因为……” 因为我无意中创造了这世界,也在无意中囚禁了他几万年,更在无意中毁了很多人的命运。 沈灼没说下去,他抱着小白狐蜷在玄鸟背上静静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