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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骆北把慕晚舟放下来,轻声说:“晚舟你看……” 他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慕晚舟堵住了。 慕晚舟像干渴已久一般,二话不说的攀附了上来,修长的腿牢牢的环上他腰。双臂如蛇一般缠住他脖子,不容分说的与他深吻,强势得好像跟萧骆北交换了灵魂一样。 二人在软绵绵的草丛中和蓝色牵牛花中翻滚着,湿漉漉的衣衫扔了一地。慕晚舟神情迷乱的小声嘀咕着: “阿北,他骗我……他说我是世上最好的……比凤公子还好,但是为什么他现在说我肮脏、恶心?” 萧骆北知道这是他心中的结和刺,心疼得很,只得在他耳边低声哄着:“是他不好,晚舟是这个世上最好的……” “阿北也骗我……”慕晚舟迷迷糊糊的说,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急促的改口道: “不!不!是我骗了阿北,骗了他的真心……” “没关系,没关系……”萧骆北箍紧了他,心里又是酸楚,又对他的迷人不能自拔。 “唔……”慕晚舟喉中发出哽咽般的声音,接下来似乎被弥漫全身的快感掌控了,不再说话。 但他眼角,缓缓流出两行泪,滴落在萧骆北的脸上。 说不清是痛苦,是歉疚,还是别的什么。 · 慕晚舟困倦的睡在萧骆北臂弯中,发热还未消退,口中说着些分辨不出意义的胡话,病得很重。 萧骆北抱着他,沿着那牵牛花盛开的山谷继续往内深入。虽然到了这个时候,被萧沉影找到的几率已经很小了,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远远的,他看见前方一棵巨树下有人。他先是警觉的皱了皱眉,随即眉间舒展开来。 是陆逐川和无双。 陆逐川已经将雪白衣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凤眼中已迸发凌厉锐气,神采奕奕。他此刻端坐着运功调息,周身泛起淡淡紫光。 萧骆北见他这个副架势,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他体质实在是太好了,感觉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倒他。 无双看见萧骆北和慕晚舟,很开心的向二人挥手:“这边这边!” 萧骆北搂着慕晚舟上前,陆逐川收掌吐纳,结束了一个回合的调息,突然冷冷开口: “晚舟怎么了?” “……”萧骆北静默了一会答道,“他在冰水里受了寒,发热了……” “少忽悠我。”陆逐川细细的凤眼死死盯着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萧骆北一想到他对慕晚舟深藏不露的心思,又想到此前慕晚舟对他有过表示,不禁暴跳如雷,怒吼道: “陆逐川,你管得真是他娘的宽!他为了救你,勾起了蛊毒,朕难道不管他?!” “……”陆逐川一时无言,他也是头一次听萧骆北爆粗口。 萧骆北虽然脾气差、骄纵蛮横,但作为一个皇帝,他大体还是懂得自持和礼节的。不管在如何暴怒的情况下,也不曾骂过脏字。 无双被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到了,怯生生的打岔道: “我……我来瞧聊慕大人的病情……” 陆逐川和萧骆北就像没听见他的话,还是互相仇恨的对视着,一个冷漠,一个暴怒。 萧骆北怒斥道:“陆逐川,你行啊!你对晚舟的心思到底藏了多久了?!这笔账朕一定要好好跟你算一算!” 陆逐川冷若冰霜的凤眼丝毫没有动摇:“晚舟若是有事,我也要跟你好好算一算。” “他有事也是因为你!” “最初是你这暴君害他走到今天的。” “陆逐川!” “我说的不对?”陆逐川冷冷与这天下唯他独尊的男子四目相对,“再说你现在对他来说算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你以为你对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好了好了!”无双好不容易打断了二人的对峙,“你们别吵了,来看看慕大人的情况。他烧得厉害……” 陆逐川听了,立刻缓和了神色,转身去搭上慕晚舟的脉,细细检查。 “怎么样了?”萧骆北也忘了吃醋,急急的问。 陆逐川微一凝眉:“没有大碍,你将他扶起来,我将真气输给他。” 萧骆北照办了,扶起昏睡的慕晚舟来。陆逐川干脆利落的挥掌运功,将内力徐徐输入慕晚舟体内。受到那股温暖有力的内力眷顾,慕晚舟口中的胡言乱语终于停下来了。 萧骆北见他自己有伤,还是照顾慕晚舟优先,对他的恶意消除了几分,忍不住冷淡开口问道: “你之前是怎么被萧四抓到的?” 陆逐川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他今非昔比,且诡计多端。我当时为了控制弓手们不继续射杀你们,动用摄魂功消耗了太多内力,导致后继乏力。” 萧骆北不满的皱眉讽刺道:“云阳真人收的好徒儿啊!当初因为一息善念将他纳入门下,也不曾想到他把歪门邪道都学齐了吧!” 陆逐川淡淡道:“如今要对付他,你得尽快回京。” “哦?”萧骆北戏谑的盯着他,“如今你倒是也不希望朕死了?朕以为,你应当很恨朕。” “我是恨你,”陆逐川不带一丝感情的道,“凡是伤害晚舟的人,都是我的敌人。但是,现在能保他周全的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