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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期鹤哭笑不得,知道他在撒娇,也就顺着他道歉:“那我做什么你才原谅我?” 唐阮仰头看他,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光:“终生标记。”怕裴期鹤拒绝,又抱着他晃了晃,“可以吗?” 裴期鹤笑意更浓,但话里是拒绝:“等你成年再说。” 唐阮:“这还有几天啊!先上车后补票不行吗?” 裴期鹤:“不行。” 唐阮最近几天去班里,桌上已经没有祁嘉路放的东西了。 不过还是反常,所有同学都开始关心他,程度过于夸张。 桌上的抽纸用完了,前桌男生迅速将空塑料袋拿走,放上拆好包装的新纸。刚要动手去交作业,课代表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半蹲着接着他的本子。水喝了一半,刚要碰到杯子,就被路过的同学顺走了:“我帮你接!” 唐阮深深叹口气,以前没人理,现在又太多人关心了,简直是两种极端。 他杯子里的水一直是满的,喝下去一点儿,就有同学主动去帮他接。一早上喝得他有些难受,刚要站起来,旁边的江献拍桌而起,大喝一声:“你干嘛去!我帮你!” 唐阮吓得一抖,差点儿没憋住当场解决,学他的语气说:“我去上厕所!你帮我!” 江献“哦”一声又坐下,淡淡道:“我现在没有感觉,暂时帮不了。不过你可以等下节课我去。” 唐阮:“......” 旁边的同学正趴在桌上睡觉,他不好意思为了自己故意绕路就把人叫醒,干脆径直往前,必须经过祁嘉路的座位。 被祁嘉路叫住时,他还是害怕,像噩梦成了真。 “我觉得你脸色不太好,是没休息好吗?要不我送你去校医院看看?” 唐阮脚步一顿,僵硬地开口:“不了。” 江献从后面推他一把,嘴里说着:“这么窄的路挡着干嘛,快走。”继而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别被上赶着当小三的神经病当幌子拉去医院了。” 两个人出了教室,江献还跟着他。 唐阮问:“你不是没感觉吗?” 江献个子稍高,手搭在他肩上:“看见祁嘉路,感觉瞬间就来了。嘿,真别说,还挺灵的。” 唐阮低头憋着笑。 身边路过几个女生,打量他的视线里满是敌意和厌恶。 兜里的手机震动几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你是什么臭女表子啊,用什么手段勾/引了裴期鹤还不够,还要跟祁嘉路光天化日野战是吧?恶心!赶紧去死!】 他没想到是这种信息,没来得及遮掩,可能被江献看到了,手机被抢了过去。 江献狠狠戳了几下屏幕删掉短信,嘴里骂骂咧咧:“这些人就是嫉妒你,不是所有人都有妈妈教他们做人。” 出来这一趟,遇见的人几乎都是用同样的目光审视他。 唐阮其实了解的,处于高三这么沉重的压力之下,一点点火星就足够引爆所有人。班上的男生玩投骰子都能开心一个星期,更何况这么爆炸的新闻。 江献一直陪在他身边说个不停:“你别在意那些人,班上的同学不都对你那么好吗?那些人就是不了解你,喜欢从别人嘴里知道一个人。” 再回教室时,唐阮多走了几步路,从教室后门进去。 刚好能看见裴期鹤空着的座位,桌肚无人遮挡,那些格格不入的粉色信封就大剌剌出现在他视线里。 他深吸一口气,过去坐到裴期鹤位置上,把那些信全放在桌上拆开。 旁边的同学也愣了,七嘴八舌地围过来解释。 “裴大佬刚刚把祁嘉路叫出去了!” “不是他收的,我们都没看见啥时候有人放进去的。” “我们帮忙扔了吧,唐阮你别看!” 他明明记得没在一起之前,裴期鹤就拒绝了所有人的情书,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愿意继续送了,得不到回报的事情没人愿意做。 可什么时候又死灰复燃了啊! 【裴大佬,唐阮都给你带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还不和他分手,考虑一下我吗?】 【我喜欢你很久了,明明我比唐阮更早喜欢你,还只喜欢你一个人。和我在一起吧!】 【我不奢望你看到我,但是希望你离唐阮远一点儿,他真的配不上你。】 唐阮看得又急又气,一腔委屈冲得鼻子发酸,眼眶瞬间充血洇出了泪水。 自己都收到了那么过分的短信,裴期鹤手机里肯定也少不了。 同学们吓得赶紧递过来纸巾:“别哭别哭,我们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祁嘉路真的贱死了,白瞎了当时我还夸他帅!” “我们能不能替唐阮澄清啊!” 班主任抱着几本书进教室,看后边围了一群人,喊道:“都听不到上课铃声是吧?!” 等所有人都回了座位,一前一后两个空荡荡的位置格外显眼。 她头疼不已,怎么快高考了出这么多事:“祁嘉路裴期鹤去哪儿了?” 没有人回应,她也耽误不起宝贵的课堂时间,硬着头皮开始讲课。 裴期鹤回来时,两节课都上完中午都放学了。 唐阮等不到人回来,不敢去吃饭。看见裴期鹤第一眼就冲过去,恍惚地问:“你去哪儿了?” 走进才发现,裴期鹤眼角处有轻微的擦伤,嘴角也沾染着没清理干净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