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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名一出,选手和嘉宾们顿时清醒了不少。 《西沙》这首歌,在场的人几乎没人会选,不只因为这首歌经典又难唱,还因原唱是摇滚圈封神的人,大家称之为林神,那人几乎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神。 这首《西沙》是他退隐前的最后一首歌。 有人质疑,有人不悦,有人茫然。 歌坛泰斗季健说:“这首歌不好把握。” 黎摇说:“我练了好几天了。” 这下嗤笑不满的人更多了。 “练了好几天?我要笑死了,这首歌是练几天就能会的吗?” “唱个口水歌吧,别糟蹋神曲,我谢谢你了。” 只有季健盯着他若有所思,“那你开始吧。” 林抿拍了一下头,他是跟黎摇说不会乐器的话就唱歌,可没想他唱这样的歌啊,这不是踩雷吗! 黎摇鞠了一躬,不顾下面的声音,开始唱歌。 《西沙》是林神退隐前在沙漠里写的,那时他和他的乐队都经历大变故,他独自去往西部,带回这首歌后再也在乐坛出现过。 歌曲从迷茫到苍凉,在最后是冲出困顿的疯狂。 音乐响起时,大家发现舞台上的人有点不一样了。 少年身上的拘谨被一股强有力的气冲破,那股力就是他由肺腑冲上来的声音。 “你说西方有极乐,于是我做一名远行客。” 声音一出来,现场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所有人安静了下来,紧紧盯着少年。 他脊背单薄,四肢纤细,可他的血液在持续升温,安静又疯狂的矛盾特质,在这个少年身上若隐若现。 “黄沙漫漫寻尽头,北风猎猎何渡我。” 血液持续升温,燃烧滚烫,细瘦的身躯里,灵魂热烈生长,在变幻的灯光下,狂野蔓延。 “何渡我,谁渡我。” 鼓声冲击骨骼,吉他蔓延肌肤,贝斯血脉黏连,身体被音符调度,好似每一个细胞都在律动,每一次跳动都是嘶喊。 “傲骨我生几十年,英雄懦夫你一言?” 现场所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完全不一样的少年。 这个少年浑身浸满热烈疯狂而又暗黑的东西,他仿佛一个怪胎,于十几年前地下音乐中开出的白花。 舞台上,他的存在就能使人兴奋躁动,又脆弱得想要流泪。 最不稳定的郁宴,眼中被他激出几分兴奋和的疯狂,他不敢想象这是小年糕。 谢宿震惊地看着舞台上的怪胎,喃喃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 颜意笑着说:“摇摇20岁,接触摇滚乐20年。” 谢宿:“……” “他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母,被一支殿堂级乐队收养。” 黎摇口中那四个不务正业,整天吵吵闹闹的家人,就是那支殿堂级乐队的成员,他们中每一个都是教父级别的乐手。 “他还在襁褓中时,就在地下音乐中摇摆,三岁时就在酒吧跟着一群摇滚老炮蹦蹦跳跳。” 谢宿:“……” 郁宴:“……” “现在遍布全国的江河酒吧,曾经只是一个不盈利的,以一支乐队命名的音乐酒吧,那是20年前帝都音乐人的汇聚地,被称为华国一代音乐人的摇篮,那是黎摇童年时的家。” 颜意感慨:“他最近距离地感受了摇滚的黄金年代,他在音乐中成长,音乐塑造了他,摇滚的精神深植在他的骨血里。” 后来,创办这家酒吧的乐队离开了。 具体原因颜意不知道,他查阅资料也只知道,江河乐队那时候有个成员去世了,乐队一度濒临解散,当时乐队的主唱去了西部,写下这首《西沙》。 他回来不久后,整个乐队都一起离开了,还有一个小少年。 这个少年跟着他们流浪了很久,最后不知道定在哪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他童年热烈而疯狂,年少时简单而纯粹,成年后压抑而无望,这一切发酵成养分。 那种历经波澜,疯狂生长的热血,在舞台上这个身材纤弱的少年身上爆发出来。 歌曲结束。 现场所有人,主持人、嘉宾、选手、导演等工作人员,全都静静地没有反应,好久之后,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嘉宾季健拿起话筒,这个一项冷脸的歌坛泰斗,脸上露出温和可亲的神色,说着很多人听不懂的话,“啊,黎摇,你是摇摇,摇摇啊。” 台上的少年又恢复成了拘谨的模样,他双手握着话筒,双脚并拢站在舞台上一个很小的空间上,不太确定地说:“我是摇摇啊。” 季健笑着说:“我没想到你叫黎摇了,竟不是林摇了?” 黎摇这才明白他的话,他认出了自己。 他家里爱唱歌的男人姓林,爱谈贝斯的女士姓黎,他以前还被叫林摇。 几乎没人听懂他在说什么,除了第一个出场的,被一群人围着的华海,他终于明白黎摇刚进场时,那种熟悉感从而来。 另一个嘉宾小天王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季健笑而不语。 小天王摸摸鼻子,转头对黎摇说:“我可太喜欢你了!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另一位女音乐制作人直言:“我现在不敢评价你,也不敢定义你,但有一点我可以说,黎摇你一定能成为一颗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