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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丁学桐跟他们说,这件事很稳妥,谁都不会知道的! 他万万没想到,是丁学桐这个平日里装孙子的人坑了他,他恨不昨天没踹死这个人。 如果他被赶走了,他绝对不会原谅丁学桐! 他想跟黎摇解释,但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伸着手要去抓黎摇,被郁宴一脚踹倒了。 也是和丁学桐一样的。 他那天为了自己利益,这样对待丁学桐的时候,一定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经历相同的事。 林导一眼不想再看到他,“快滚!你安静滚,不要闹得圈内人都知道你被我赶走了。” 他丢不起这个人。 听到这句话,刘步德以为导演这是给他后路,要把这件事压下来,忙不迭地起身离开了,“我走我走,是我失职,我、我这就走!” 离开前,他不忘对要黎摇他们道歉,能看出他松了一口气,有一点窃喜。 颜意心里冷笑一声,他不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刘步德狼狈离开后,包间里还是很安静。 林导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颜意和黎摇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弯腰停了很久。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弯着腰,无言地表达歉意。 他今年46岁,兢兢业业拍了20年的戏,可以说是个戏痴,可不能因为他对戏的痴,不管俗事,就间接给人伤害。 视频里没有他们,可他不是榆木脑袋,颜意那么生气,一定是那个人渣对他们中的人做了什么。 制片人、编剧、投资人等震惊地看着年近五十的导演弯腰。 郁宴阴沉渗人的眼眸看过去时,制片人和投资人心里阵阵发寒。 他们忙移开视线,这一移,移到坐在轮椅上,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丁学桐身上,不禁打了个寒战。 丁学桐神情复杂,他缩进一个无人关注度的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天,他们重新签了合同,包括谢宿、郁宴、黎摇,以及茫然的丁学桐。 几人一确定,剧组开机时间就定下了。 而刘步德回家后,发现一切都变了。 妻子哭喊着打骂他后,甩下离婚协议,带着孩子走了,他本就是靠着妻子起来的,这下更是慌得不行。 他的亲人朋友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什么模范丈夫,呵。” “行啊老刘,嘿嘿。” “我亲叔都是衣冠禽兽,奶奶你还逼我相亲,你不怕我找他那样的人?” 刘步德这才意识到,他不仅事业岌岌可危,连生活都毁了。 他心里还怀着希望,暂时不敢对颜意他们怎么样,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丁学桐身上,开始疯狂报复他。 做过几年的选角导演,他到底有些人脉,足够把丁学桐在这个圈子里逼得无路可走。 狗急了会跳墙,丁学桐对他也不是没有反扑。丁学桐觉得,如果不是他好色爱玩,他现在可能完全是另一种状态。 两人狗咬狗,各自把对方整得不成型,这都是颜意说给黎摇听的后话。 其实黎摇已经不怎么在乎他们怎么样了。 他正全身心投入新生活,合上了过往那张碎裂的日记。 《指尖雪》编剧在他的角色上重新着墨,给他一个戏份少却十分出彩的角色。 他马上要和谢宿、郁宴一起进组。 正式进组之前,他还要录制一期《疯狂乐队》。 录制前一天,颜意带他去公司做入职谈话,并顺带把打着小算盘的王洋气成了河豚。 晚上回来时,郁宴站在客厅对他招招手。 客厅里摆满了各种乐器。 明天就要录制了,郁宴和谢宿两个人实在是抓心。 黎摇立即就走过去,坐在郁宴指乐器中间的椅子上。 颜意端了一碗葡萄,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 谢宿递给黎摇一把吉他。 坐在中心的黎摇接过来,摸了摸,“先调下音。” 非常地熟练。 谢宿挑挑眉,又递过一把贝斯。 郁宴头也不抬:“这个刚才试过了。” 黎摇噗噗噗地笑了。 颜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个门外汉很想知道,都说贝斯手惨,有这个原因吗? “这是贝斯,陛下。”颜意笑着说。 郁宴那张脸上的冷漠裂了一瞬。 黎摇笑眯眯地接过贝斯,爱惜地摸了摸,能看出来他一定很喜欢它。 拿着贝斯的黎摇,仿佛换了个人,身上有一股不同平日里的气势。 轮指、sp、拨片,那双手被赋予了神奇的魔法,独特的旋律,低沉的质感,撩动的不是四根琴弦。 郁宴和谢宿顿了一下,重新打量这个少年。 颜意说:“影音室里还有电子琴和架子鼓。” 这些乐器都是他准备的。 两人不信邪地把家里的乐器都移过来。 架子鼓,黎摇会。 键盘手,他可以。 甚至小提琴他都会。 给他什么乐器,黎摇都乖乖地接过去,游刃有余地演奏。 把家里的乐器都是试完,他抬头看向两人。 郁宴和谢宿看他的眼光不一样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反向乐器哆啦a梦,不是什么乐器他都有,而是给他什么乐器他都能接,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