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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黎阳,宋越只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黎阳最开始是无意间得到了一个恐怖游戏的系统,这个系统告诉他,它是主系统的分支,与主系统同源,地位在主系统之下,但它不想继续那样枯燥无味的程序生活。

    它想变成人。

    黎阳就是他选择的宿主。

    它需要很多能量,也需要一个全能型的宿主,黎阳当时或许不是最佳选择,但他胜在意志坚定。

    所有的宿主中,只有他脱颖而出,即便是火烧,刀砍,水淹,那些超越人类极限的事情,黎阳都抗下了。

    他的精神力是系统见过的最强大的人类,奇迹也不过如此。

    所以系统绑定了他,彼此签下条约,他们要去最危险的恐怖世界获取能量,得到的力量平分,系统还会允诺他一件事。

    黎阳日复一日地做任务,他什么恐怖的场面都见过,那段日子无疑是极度黑暗的。

    他不仅要面对各种天灾人祸,百鬼夜行,还需要应对主系统派来捕捉的位面监管者。

    可他都抗下来了。

    他一直都叫系统关注谢余,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知道谢余竟然被主系统那边绑定了下来。

    而他这边的任务也即将收尾,系统问他要什么,他说,他要修复谢余先天性的情感障碍。

    系统当时惊讶极了,它问:“只是这样?”

    黎阳说:“就是这样。”

    系统都骂他脑子有问题,情感障碍是可以通过人类的手段来医治的,哪需要浪费这样的机会?

    黎阳说,他一开始愿意绑定系统的原因就只是这一个。

    他不希望那样骄傲的谢余去找那些新世纪的医生,常年被关在疗养院内,被当做异类对待。

    他不想谢余变成这样。

    系统最后骂骂咧咧地帮他办好了。

    所以,其实谢余在经历第一个世界的结尾时刻,便已经被治愈了。

    他依旧保持那样的状态只是因为还不知道,惯性思维的引导。

    否则谢余最后不会给裴树那个吻。

    黎阳是个聪明人,他将自己的力量分割成丝丝缕缕,投入谢余所在的世界,像是保护一朵盛开的花儿一般地保护谢余,他让自己成为“病毒”。

    黎阳用命换来的力量p用来守护谢余。

    他没什么可后悔的,他想要的,从来就只有谢余。

    黎阳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在他们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字睡着了,感冒药让我直接昏迷嘤嘤嘤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乜俞 10瓶;

    感谢老婆嘤

    第108章 第八只舔狗10

    细长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走过一圈。

    这栋宅子沉浸在黑暗中的时候更像是某种深渊。

    鬼怪张牙舞爪地溶于暗色, 阴影像是带着利刃,阴冷的色调充斥着每一处,让这一方天地都显得格外阴郁病态。

    时间一点点地走向凌晨的三点。

    门外不明的沙沙声再次响起来, 带着令人牙酸的刀片刮在地面上的声音。

    如此寂静的情形下, 宋越陡然听到了李源的一声惨叫。

    确实是惨叫, 宋越从来没听过李源这么尖利的嗓音, 像是被人用指头塞进喉管的声音。

    他的黑沉的眼睛注视着黑夜, 外面雾气朦胧,凝聚的雾色好似也是混沌的暗色,看起来像是一滩毒气。

    但李源的声音就在耳畔,他想了想到底还是出了门。

    他如今虽然知道自己是黎阳, 但其实还未曾融合江柳的记忆, 属于黎阳的能力无法动用,眼前的迷雾枷锁事件也不曾得到准确的答案。

    李源确实与他有些交情, 再加上眼前的僵局必须要有一个打破的人, 他想起自己在上一个世界得到的能力还不曾动用, 心中便稍稍有了几分底气。

    那个能力甚至有些像是bug,能够让他得到非人类的力量,但有个极大的致命点, 他必须要被非人类附身,也就意味着, 宋越若是意志不够坚定, 身躯就会被强大的鬼物强夺, 最后走向死亡。

    宋越从来就不怕这些,他面上沉稳,直接出了门。

    屋外一片静悄悄,宋越夜视能力还不错, 他快步去了李源的屋子,李源的屋子并未关门,他能够看到门外地面上一道刀刃刮出的划痕。

    他进了屋,看到李源被一大团的血肉包裹住,看起来恶心极了,那些肉甚至还在颤抖,看起来像是死猪肉一般,有些泛白,还透着猩红的血丝。

    而李源整个人被那团血肉吊挂起来,更恶心的是他喉间被塞进一团血肉,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意识模糊,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那团肉看着像是想要被李源吃掉,但实际上,李源若当真吞下了这样一团不知是被什么诅咒了的血肉,只怕这人也就剩下一具供人驱使的躯壳了。

    宋越握紧了从系统那边兑换来的驱邪刀刃,动作利索地动手将刀划向那滩血肉。

    那腥臭的血肉竟像是拥有意识一般的,分裂出一滩手臂一般骨肉拦截了宋越的刀刃。

    一刀下去那血肉便被削去了一大块,血液喷涌,源源不断的,泉涌一般的。

    宋越身上不免也被沾染上了血迹,他有些厌恶地摘下了眼镜,那双原本温文尔雅的眼像是陡然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