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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亚哼笑一声,语气十分轻松:“不就是资本主义酒店的特色服务吗,路队有什么冲我来,我又不是扛不住。” 这话让展飞扬点头夸奖:“可以,有当年ChuY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了。” 楚亚大概没察觉到展飞扬也是和路沨叶羽琛统一阵线的,他甚至还拍了拍展飞扬的肩膀表示赞许,路沨忍着没笑,继续逗他:“然而当年的ChuY要是知道楚神现在都混到被小年轻压了,大概会气到当场打滚。” 他话没说完,自己盘子里的一块水果就被恼羞成怒的楚亚叉走,这时领队正好路过,他仰头告状,却被领队猛拍肩膀,一下怼了回去:“楚亚欺负你?信不信今晚就给你换房?” 面对领队淫威,路沨举手投降不敢多言,楚亚却不忘趁火打劫:“就是,明明是队长欺负我。” 路沨看向他,假装委屈:“楚神过分了,我怎么欺负你了?” 楚亚理所当然回答:“队长的舌头稳定发挥,刚才的话严重践踏了我的尊严。” 路沨嘀咕“行,我的舌头践踏楚神尊严的时候确实不少”,这话不幸被楚亚听到,于是他盘子里的布朗尼蛋糕也被挖走小半块,弄得他想笑:“楚神是不是打算饿死我?” 楚亚生怕他把东西抢回去似的,埋头吃完了才回答他:“饿不死,我TM还漂洋过海带了一袋椒盐饼干出来,就在那个黑色背包里,路队要是饿了可以拿出来吃。” 路沨盯着楚亚骄傲得一动一动的腮帮,看得津津有味:“十个小时的飞机,楚神带饼干出来干什么?” 楚亚回答:“谁让我孙子半夜容易饿,还挑食。” 路沨笑起来:“那……楚神应该带脆脆鲨。” 路沨手里最常见的零食就是这个,但楚亚却出乎意料地回答:“我不瞎,看得出来路队不喜欢吃太甜的,包括脆脆鲨。” 路沨愣了愣,没想到这也能被看出来,但不等他被感动到开口,楚亚就继续说:“当然,我没戳穿路队就是想看路队一边被腻得爆炸一边继续吃啊,毕竟定情信物~” 路沨完败。 他只好低下头笑,叶羽琛在一旁彻底恨铁不成钢:“兄弟,你没救了,我现在就代表VPL开除你骚籍,你还是好好想想今后几十年怎么过。” 只不过饭吃到最后,路沨还是从楚亚那里得到了牛排最幼嫩的两块部位,并对叶羽琛投去了炫耀和怜悯的眼神,两人在桌子下暗暗打闹之际,餐厅陆续来了不少人,不同的语言交错在周围,让氛围添了半分陌生的紧张——不难想象,接下来的大赛肯定会尤其热闹。 *** 这顿晚餐本该相安无事,但或许是因为不少外国选手对ChuY早有耳闻,所以陆陆续续过来打招呼的人也不少——看得出来,总有一些人多少带着点围观的意思。 的确,退役多年回到赛场,很难不成为舆论的焦点,更何况是ChuY这样打过不少国际大赛、黑历史能写成书的人。 然而就在路沨沉下脸色,一边不太客气地用英语回应那些人,一边准备带楚亚回房时,楚亚却惦记着趁他不备挖走他的蛋糕,像是刚才的小打小闹还没结束。 那些不太友善的目光还停留在周围,路沨有些沉闷地握了握楚亚左手腕,说:“楚神还笑得出来?” “啊?我没有啊……”楚亚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说,“我这叫强颜欢笑……” 说着楚亚便反握住他白白净净的手,弄得他愣了愣,胸腔里冒出自责,想带楚亚回房间待着,但这时,叶羽琛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思绪:“兄弟,醒醒,楚神快把你玩死了。” 路沨懵逼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手背快被楚亚摸秃了,对方耳根微微发红,嘴上的笑意却不饶人:“路队这手不愧是在电竞圈这种地方都杀进过排名前三的,还挺嫩。” 路沨总算反应过来了哪里不对:“……楚神强颜欢笑???” 灯光莹莹,楚亚放下刀叉,带着笑意看他:“不是说后院散步吗?走,路队。” *** 酒店的院子很大,好在没什么夜风,说不上太冷,路沨和楚亚并肩走在仿古的栅栏边,周围摇曳着光,不知名的悠扬歌声也隐约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衬得这里只像一片普通的花园,还残存着中世纪时的馥郁情调。 但清风长夜再美,都不影响世界级电竞赛事带来的紧迫感一直都压在周围,没一刻可以让人真正地放松。 某种意义上说,路沨对这次比赛的确是提心吊胆的,他本能地担心楚亚对“亚军”这个名头有阴影,更担心楚亚对从前那些获得亚军的过程有阴影,可是楚亚却忽然握了握他的手,开口了。 “路沨。”楚亚说,“是不是我平时在你面前太……太特别,你才会觉得,我很难面对这次大赛?” 路沨顿住脚步,知道这个“太特别”指的可能是“太能撒娇”“太软”“太可爱”,只不过楚亚说不出口,他也就轻声附和:“嗯……所以我——” 所以他想继续充当保护者的角色,但楚亚的声音却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夜风徐来,路沨微怔之际,听见楚亚笑了笑:“知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气到赛后砸键盘?” 路沨原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无非是谢廷假赛,但现在,楚亚却给了他另一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