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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 不过是和楚亚“重归于好”。 某种意义上说,路沨比谁都能明白这种执着——他甚至确定,不止是谢廷,楚亚认识多年的一些前队友也会如此——他们也许曾看不惯ChuY是gay、不理解他坚持本心,但后来再回想起ChuY时,也多少会有后悔和遗憾。 是gay又如何。 对比赛太过苛刻又如何。 其实谁心里都知道ChuY的好。 只不过年少时的冲动和恶念一旦释放, 走到最后便很难再回头, 谢廷不过是其中天性最偏执的一个。 所以每天路沨都会留意对方的骚扰, 以免楚亚再跟从前一样受到赛场外的干扰,只不过望着楚亚的屏幕久了,他的目光难免也会旁落片刻——楚亚的手机里没装多少APP, 除了一两个必要的社交软件,就是常年不玩的手游,唯一特别的, 大概只有某个蓝色的图标。 这东西路沨之前就见过,对他这样的00后来说,这个APP算是上一个网络时代的产物, 甚至几度下架,现在只有已下载的用户还可以继续使用。 早年,它叫作“校内”、“人人网”,是个类似于FACEBOOK、q q空间的社交软件,用户会在自己的主页上发布日志状态,当年的大学生几乎全是它的受众,可谓让它红极一时,但2018年以后,它便随着用户流失,淡出了大多数人的视线。 “大学生……”路沨放下手机,心绪再次有了淡淡的纷乱。 因为他一直都能察觉,楚亚或许也曾有过很强烈的,想读大学的愿望。 毕竟每当他无意提起校园,楚亚的眼睛都会羡慕又伤感,大概,即便是电竞大神ChuY,也想过和每一个普通的学生一样,参加千军万马的高考,去过自己向往了多年的大学生活,宿舍开黑打游戏带大家上分,在灯火通明的操场夜跑,走走停停时接过喜欢的人递来的冰奶茶,偶尔为了考试和论文发愁,也经历中规中矩的人生。 可是15岁那年楚亚就买了最廉价的火车票来到沿海大城市打工和参加比赛,想的是拿几千工资活下去,也没觉得日后会有所谓的“电竞圈”,更没觉得自己会变成身价千万的存在。 那和路沨的人生轨迹截然不同,将年龄重叠来看,当年那个经历社会世故的ChuY,也只是初三学生。 所以……楚亚会在这个曾经的大学生社交网站上写些什么? 路沨和屏幕上的APP图标对视着,猜测楚亚主页上的内容,多少会类似普通学生的日常生活记录。 别人是吃饭上课考试,楚亚可能就是吃饭训练打比赛,甚至因为和很多大学生一样正谈着恋爱,楚亚可能也会时不时提及自己的男朋友。 “会提到我吗……”路沨凝住目光逐渐出神,不由挪动了半寸手指。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重点为什么就这么歪了,脑子里还冒出无数个问题,比如楚神背地里是不是完全不傲娇?是不是经常说起我?是不是一提到男朋友就又甜又软?——甚至没过半分钟,他已经脑补出了楚亚抱着手机在被窝里打滚叫老公的画面。 不过一番恍惚过后,他还是扔开手机猛地坐起来,嫌自己耳朵太烫:“……呵,没出息。” 都是上过床的人了,还想看这种东西? 虽然他和楚亚都不介意对方看自己手机,但他的原则还是让他冷静下来,放弃了这种侵犯隐私的事儿。 几分钟后,楚亚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视线明显一顿:“……怎么了路队,脸这么红?不会是趁我不在对自己动手了?” 路沨回过神,抬头想拉楚亚的手:“楚神要不要坐上来,听我慢慢说?” 先前他就计划过,等比赛结束了,他可以教楚亚很多大学课堂上的内容,尤其是他们都喜欢的数学。 但此刻他说的是坐床,楚亚却似乎一顿脑补,以为他说的是坐身上干点什么,所以很快吞吞吐吐红了脸,恼羞着要打人——这搞得路沨一阵懵逼,好不容易才躲开拳头拉楚亚到自己怀里,满脸弱小:“楚神好凶。” 对方咬牙切齿,后果自然是两人差点掉到地上,还是路沨做出举白旗的动作才让楚亚停下来,总算愿意老实躺下。 灯光倾洒,落在楚亚气冲冲的脸上,路沨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气不想坐上来自己动,还是在气没能坐上来自己动,他只是轻笑,忍不住碰了碰对方泛起一层粉色的脸,说:“问楚神一个问题,行吗?” 楚亚皱眉,耳朵通红:“……保小,房产证只有我名字,先救我妈,路队还有什么问题?” 路沨假装委屈地“嗯”一声后,将楚亚瘦削的身体拥入怀中,嘴唇凑向对方耳边逗弄道:“我其实想问,楚神当面这么凶,背地里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他见过,当然会,但楚亚今天却格外别扭,死也不承认:“路队晚上吃的哪个牌子的豹子胆?剂量多少有点不合法了?” 路沨笑起来,他就逗了这一句,对方便伸胳膊蹬腿在他怀里手忙脚乱地嘴硬了十句,到最后楚亚还推开他胸膛,哼哼着闭上了眼睛:“我、我睡觉了。” “明天我还要找小飞扬双排训练,毕竟我和他的位置最考全图意识,虽然他最近经常单排……” 路沨看他心情似乎还不错,也安心下来亲了亲他额头,回应道:“嗯,累了的话就先睡。” 和往常一样,怀里的人蜷缩手指抓紧他衣服,只不过这次却莫名添了一句:“你、你不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