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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痛?” 然而再抬头时,面前的人却颤抖着喉结看向他,眼睛里含着一层又一层的不信,似乎还在消化他上上一句话。 路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慌得马上移开视线:“……我、我先看看,烫得严不严重。” 说着,他起身往上拉楚亚的裤腿。 对方苍白的小腿和瘦削的膝盖线条立刻出现在他晃动的视野里,让他一阵呼吸困难,更要命的是,很快他发现,拉到大腿一半,不能再往上了。 “……” 路沨的手停住,心跳莫名快起来:艹,这他妈是什么原理? 浴室的灯光蒙着一层温暖的昏黄,他感觉此刻的自己无异于解不开小姑娘内衣扣的傻逼,楚亚则撑着身后的大理石洗手台,似乎对他所有的着急视若无睹,反而注视着他,垂下了眼眸。 “其实……你可以换种方法。” *** 十秒时间,像十个小时一样漫长。 路沨的手松开,瞳孔因为惊讶而微微放大,但在这十秒后,他还是垂下视线,真按楚亚所说,尝试了另一种方法,看他有没有烫到。 对方死死抓着洗手台边缘,似乎不想给人听到自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呼吸声,手肘歪过去碰开了水龙头开关。 水声立刻淹没了一切,路沨的眼睛却还是不知道该往哪看。 眼前黑色的布料和苍白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就连青紫的血管脉络都胀在骨骼之上,带来的视觉冲击足够他喉咙一紧。 看轮廓,还、还挺不错,就是……以后没什么用武之地。 路沨克制地避开视线,仔细察看后,说:“好像……没烫伤。” 楚亚却回他:“我知道,红都不会怎么红。” 路沨一愣,抬头看对方。 楚亚的目光总算转过来,扫视他:“烟头烫人不过就是打架的常见收尾工作罢了——一般都是我赢,所以我很清楚隔着多厚的布料才好操作。” “裤子确实很薄,不过只要斜向用力,烫伤皮肤就不至于。” 说着,楚亚径直越过他走出去:“看来你确实从不抽烟。” “你的喜欢……跟我的喜欢也根本不是一种喜欢。” 灯光照着楚亚的背影,路沨听见他说:“我就说怎么可能,做梦没睡醒。” 很快,对方的声音变轻了。 “你对我是对喷子大神的崇拜,但我对你却是那种……那种会让你觉得恶心的喜欢。” “我……我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求别的,只是想待在你身边,你要是介意,可以直说,我绝对不会缠着你。” 不过,楚亚又挺理直气壮:“总之你开心我就开心,只要你80岁之前……不要破处就行……!” “……哼,睡了,不跟你扯。” 路沨心跳快得难耐,突然懂了对方的意思。 原来刚才的动作,是发泄是勾引也是测试,楚亚居然以为,他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无动于衷的。 ……妈的,他就差当场冷水淋头让自己冷静了,难道真要硬到能开瓶盖才算数? 所以在楚亚想蜷缩回被窝那一秒,路沨的胸腔炸裂着心疼、自责和冲动,不想忍了。 他走过去,抓住了楚亚的手。 对方略显错愕,抬头的瞬间,表情里根本就没有与语气相符的自在轻松,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不相信,和不敢相信。 *** 周围只剩空调吹着微风的声音,楚亚复又低下头,不想让路沨看到自己如此丢脸。 可是对方却追问:“什么叫会让我觉得恶心的喜欢?” 楚亚一下回想起从前因为性取向被队友排挤的瞬间。 那时候他也才10多岁,一群大他几岁的队友都对他不理不睬,或是故意内涵,问本来父母就不在了的他“你知不知道只有你这样的孤儿才会是gay?”——所以他逃避的念头又来了,路沨却转过他手腕,在脉搏跳动处落下一个温软的吻,忽然问他:“这样算恶心吗?” 楚亚怔住,吓得想收回手,路沨见他不回答,便凑上来,疼爱小动物般拨开他的额发,趁他不备又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那……这样是你说的恶心吗?” 楚亚憋得满脸通红,突然明白了路沨的用意,于是终于开始了迟来的慌乱——对方看他还不回答,果然将他揽过去,一低眼眸,直接凑近了他的嘴唇。 路沨的睫毛长长的,一下扫到他皮肤上,让他几乎没能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 寝室安静半秒,楚亚微睁眼睛又紧紧闭上,仅剩徒劳的挣扎。 “唔——” 瞬间,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 对方的嘴唇像雪后初阳下的花瓣,沁凉中带着点新鲜的暖,让楚亚不由攥紧手心,完全无法动弹。 空调微风裹杂着几乎清晰可闻的心跳,路沨的手也紧张地发抖,仿佛捧着心心念念的宝物,一点不敢怠慢。 这个吻足够笨拙,却不妨碍它足够温柔。 到最后分开时,楚亚早已语无伦次:“你,你干什么?” 口是心非,他急得提高音量:“二十四孝回去背诵一千遍!!” 可是路沨却并不生气,反而红了脸低笑着,又凑过来撒娇般问他:“楚神楚神,我对你的喜欢是那种恶心的喜欢了吗?” 楚亚狠狠咬牙,想踹人,却被他抓住脚踝,连打架这件老本行也开始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