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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循无辜地摊手,完全看不出昨天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样子:“今天我和他值日,我来叫一下我的搭档,不可以吗?” 卓闻勾起唇角,笑容不减气势逼人:“可他是和我一起值日,据我所知,不是今天啊。” 许循从口袋里抽出一张表格:“不好意思哎兄弟,我不是接了个劳动委员的活儿吗,值日表我改过了。这个月我们两个班委多干一天,以身作则。” 他多年在国外,口音不是标准。但在说到“干”这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音调从舌尖暧昧地滑过,同时一双眼瞟向卓闻身后愤愤不平想要伸头的许涵昌。 卓闻气笑了:“是吗,那我陪你。” 许循伸出食指,横亘在自己和卓闻中间:“你没听到吗,是我,和许涵昌干......” 许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反击。 但卓闻并没有举起拳头来。 许涵昌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他拦住了。 “你别冲动。”他对卓闻说,“我跟他干,不就是一次值日吗。” 卓闻被自己娇弱的人设束缚,眼睛快要喷火。偏偏许涵昌没有听出许循下流的暗示,正气凛然地走向放着扫帚拖把的角落。 成岩也收拾好书包站了起来,问卓闻:“这个人为什么老跟你过不去?” 卓闻没心情回答,成岩也不生气,只是默默把这件事记下。 许涵昌从教室后排拿上拖把,一声不吭地要去卫生间涮一涮,忽然被许循挡住去路。 “麻烦让一下。”许涵昌客气地说。 许循拿着扫帚,在两排桌子中间的过道里毫无诚意地扫地,闻言侧了侧身子让他过去。 过道狭窄,许涵昌拿着拖把,怕弄到许循身上又被他拿住把柄找茬,小心地往旁边侧着身,把自己挡在拖把和许循中间。 就快要过去的时候,许涵昌背后忽然贴上来一个高大的男性躯体,这人离得太近,若即若离地触碰着他。 “对不起啊同学,昨天我不是故意的。”许循在他耳边轻声说。 第46章 剑北第一cp 这时候教室里只剩他们三个,几个磨磨蹭蹭看热闹的都被许循盯得不得不离开。 许涵昌迅速闪到一边,把拖把靠旁边课桌放下,痞里痞气叉着腰,凶巴巴地问:“你干什么?!” 许循看他有反应,想要展露自己在国外泡零时惯用的伎俩──邪魅一笑,再说点能激怒卓闻的骚话。 结果许涵昌根本没有容他开口,指着自己的校服裤:“你挤什么挤,这拖把上的脏水儿都弄我裤腿儿上了,我上周末刚刷的鞋!” 许循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涵昌又指着他刚才扫过的地,十分严厉地指责:“连地都不会扫吗?还劳动委员,那边碎纸你看不见,那边那个易拉罐你看不见?卧槽这是哪来的易拉罐,谁特么又在教室里喝可乐了啊!” 说完拿起身边的拖把,指桑骂槐地往卫生间走去。 许循感觉有点不对劲,回头看到乐不可支的卓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口味挺辣的啊。”莫名其妙中就丢掉一城,那些歪心思都被弄得不上不下,不过许循并没有放在心上,“伺候你这么久了,连新鞋都不给人买一双?” 卓闻被好胜心冲昏了头,暂时没想到为什么一个刚回国的人会这么清楚他和许涵昌的相处状况。他不屑地冷笑:“许循啊许循,你是在国外被*傻了,寻思人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许循笑眯眯地,也不生气:“可以,我龌龊,哪像卓大少爷这么厉害,魅力无边。抬抬手就能让舔狗上赶着倒贴,我可得好好学学。” 他说得刻薄恶心,卓闻反而瞬间冷静下来。 卓闻虽然和许循不对付,但两人的圈子高度重叠,所以对方的传闻他倒也没落下。 许循是个同,小小年纪就跟家里出柜了。那时候他家里人都以为他是青春期叛逆,直到发现他真的找了男朋友才重视起来。 通常来讲像这样名门望族的孩子,要么就像唐元舜一样,被教育得非常好。他们从小就知道自己要扛起家族兴衰的重任,所以早早成熟理智,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要么就像罗攀,爸妈忙着赚钱忽视了孩子的教育,等发现长歪为时已晚,只能尽量扭转形势,起码教他不会惹出大的是非。 然而他们家比较特别,教育理念平等开放,总不好到儿子快成年了再封建起来。不但无法挽回许循的性向,还有可能导致更进一步的亲子危机。 他爸爸对这并不十分在意,但他妈妈却总觉得是英国的风气带坏了自己儿子,执意要带着儿子回国读高中。 倒是有效,许循一回国就跟国外那个比他大三岁的男孩分手了。 无论在哪儿的上流圈子里男女通吃都不少见,是公开的风流秘事。但卓闻所认识的人中,公开表示自己就是个纯gay的,他还是唯一一个。从罗攀他们的交流来看,许循好像只做1。 卓闻思索了一下,没有急于跟许循争口舌之快。 令他忌惮的并不是许家的势力,而是他家护短,父母对他都有些溺爱。 小时候许循找事儿跟他打架,打一次输一次。但许循鼻青脸肿地回家,迎接他的是父母的心疼和嘘寒问暖。 而卓闻,连一个像罗攀爸妈那样骂他胡闹的亲人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