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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是英语,老师出了名的爱拖堂。 十一点四十结束的课硬生生被拖到十二点,宣布下课的一瞬间,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一帮学生饿鬼一样吆五喝六冲出教室,企待食堂还能给他们留一份回锅肉。 余惟不急,早在下课之前他就在小群里发了消息,说中午不吃食堂了,去小卖部解决。 成翰不想吃午饭,打算直接去球场热个身。 钱讳一口答应下来,下课时朝余惟高声喊了句“余哥我去放个水马上回,你等我啊!”便随着大流挤出了教室。 余惟哦了声,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收了手机懒洋洋站起来准备上外头等。 刚一转身,外套衣摆就被人从背后伸手拉住。 余惟扭头一看,拉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吃了豆腐还翻脸不搭理人的大学神。 “又干嘛?”余惟垮着一张脸,没好气地把衣服往回扯了扯。 温别宴没用力,顺势就松了手。 “别生气了好吗?”他低声说:“一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冷战。” 余惟比温别宴高一些,后者说话时得微微昂起头,干干净净的一双眸子直直看着他。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难过,嘴角拉得笔直,从未关严实的窗户挤进来的风撩动了额前的碎发,露出更大面积的光洁的额头,显得年纪更小,少年气也更重了。 余惟目光扫过,才发现他左眼眼尾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痣。 很好,同样的套路又来了。 这次更过分,还使上了下三滥的美人计? ......所以恢复个鸡毛啊,根本就没有! 余惟有点崩溃。 而且他发现这人不仅脑子出了问题,还爱上了钻牛角尖:“谁跟你冷战了,咱俩不一直在正面火拼吗!大哥,大学神,我都说了多少遍我没生气没生气,你怎么就是不信!” 温别宴睫毛几颤,眼尾耷拉下来:“我知道你生气了,你之前从来不会这么叫我的。” 余惟:“不这么叫那样怎么叫??” 温别宴:“宴宴。” 余惟:“......?” 啥玩意儿? “宴宴。”温别宴一字一顿:“你总是要吵着要叫我宴宴,一开始我不同意,你还耍赖,怪我不够喜欢你。” 余惟:“.........” 宴,宴? 是他的世界观出现了偏差吗...不然怎么感觉他俩这时空关系这么错乱? 用力揉了把脸:“大哥,话不是这么说好吗?我说你——” 余惟话没说话,就被对方毫无预兆的动作打断了。 温别宴忽然往前一步,现在他面前抬手握住他的手臂,垂下的脑袋正好搁在他颈窝,是完全依赖亲昵的姿态。 “我真的知道错了……” 一贯清冷的嗓音低软下来,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示弱一股脑灌入耳膜。 柔软的发梢在锁骨上方扫出一阵痒意。 同余惟这一刻的呼吸一样,风好像停了,摇落在桌面的斑驳树影也止住了晃动。 啪。 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摔出一阵不小的动静,两个人都被惊到了,齐齐转头看过去, 教室门外,钱讳用活见鬼的表情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们,双手还僵硬地举着,脚边不远的地方安静躺着一只手机,不惊不喜,全场最佳。 作者有话要说: 余二狗:宴宴~ 温小花:滚。 第13章 么么哒 前有狼后有虎,他在中间被夹成了个二百五。 于是余惟直接跑了。 是的,他又跑了。 平时一副“老子天上地下最牛逼”的模样,真遇上意料之外的事,还不是被打个措手不及兵荒马乱。 一路蹿到门口还不忘拉上目瞪狗呆的钱讳,拎着人后衣领一并拖走。 靠近走廊的窗上倒映着被他扔下的瘦削人影,孤零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方向,像一只从来冷漠孤高,难得一次低下头颅乞求愿望却得不到满足的小猫,看不清表情,但是任谁都可以感知到他身上难过的情绪。 余惟只看了一眼就慌里慌张收回目光逃了。 可怜什么啊可怜,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好吧。 昨天还水火不容相看两相厌的死对头忽然就成了他“男朋友”,持美行凶又是主动献吻又是投怀送抱的,偏偏还是个O,打又打不得,躲又躲不过,这个落差谁受得了? 他人生观世界观都坍塌成废墟了好吗? 心情复杂地跟同样心情频频瞟他又不好意思吭声的钱讳潦草解决完午饭,顺便和同样食堂抢饭失败的张望来了个一手面包一手烤肠的灵魂偶遇。 有了第三人的加入,终于叫奇妙的气氛没那么奇妙。 钱讳忍得抓心挠肺,最后还是没忍住,在死皮脸脸征得余惟的同意后迅速将自己在教室看见的惊天动地的一幕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塞给张望,语气夸张地像个头一次看见整只烤乳猪的三百斤胖子。 余惟听得头都大了,一脚踹过去:“说的什么瘠薄玩意儿,什么就天雷勾地火了,看不出我一脸的被迫不情愿吗?!你瞎啊。” “没有。”钱讳怂怂摇头:“我一点没看见,光看见你如沐春风的享受了。” 想了想,又说:“不过没关系余哥,我能理解,虽然有点私人恩怨,但是那么大个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你一个Alpha无法拒绝也是正常的,这是所有Alpha的通病,不算太丢脸,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