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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两口气搓了搓,暗叹一句好家伙,骑了风火轮了这么风风火火。 翻开记录册最新一页正要递上去,却在抬头看清风火轮车主后动作一顿,连对方晃了个眼。 那头是才从厚重云层中冒出头的太阳。 男生恰巧背对日出方向,棱角分明的半张脸都被撒上晨光,眼窝是少见的深邃,狭长眼尾卷起一弯弧度,嘴角散漫扬起,背光的视线让他侧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不愧是高一开学就能凭借一张脸就能屠版整个论坛的alpha,这张脸是真的抗打,无论放哪儿都是个满值暴击。 被笼在阴影下的女生呼吸都乱了两个节拍。 脖子后面的腺体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两下,好像被她早上特意喷了三层阻隔剂遮盖的信息素都要被勾出来了。 偏偏对方还一无所觉,笑得张扬毫不收敛:“同学,我这才迟到不到半小时,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于没迟到?” 其实余惟也就表面看着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匹。 上次迟到老王就已经警告过他,要是一个月内再因为他的迟到导致班级被扣整体分,以后每堂数学课就滚到走廊外头上去。 他战战兢兢保持了两个多星期,没想到就因为昨晚睡前忘记调闹钟,一朝翻船,前功尽弃。 不想接下来的数学课常驻走廊,他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位大佛身上,祈祷她能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面对这种不要脸的刷脸攻势,女生脑袋里那只马蜂窝彻底被捅了个底朝天。 万幸作为学生会一员的责任感尚在,用残存的两分理智将记录册当烫手山芋一般飞快塞进温别宴手里:“喏,你们班的人,还是你来吧!” 看着掌握他生死的小册子进了温别宴手上,余惟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掉。 完了。 不是他悲观,他俩合不来是全校皆知,温别宴有多讨厌他那也是全校皆知,想从他手底下给自己挣出条活路,那就基本等于两字:没戏。 温别宴确实也没让他失望,一拿到册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拉开笔盖埋头就要往上写记录。 同班同学就是这点儿好,知根知底,连问姓名班级的步骤都省了。 纸页还没沾上墨,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象征性盖住。 “同学,用不着这么无情吧。” 余惟腾出一只手一把按住他即将落笔的地方,扯起嘴角:“大家都是一个班的,扣我的分不就等于扣你的么?要不今天歇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皆大欢喜?” “迟到,校园内骑车。”温别宴面无表情看着他:“两个违规项,一共四分。” “......” 大家既然不对付,能有什么皆大欢喜,都是只要你不欢喜,我就欢喜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余惟虽然不爽到了极点,还是得乖乖低头。 “朋友,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能不能变通一下别那么死脑筋?” 温别宴没理他。 “人在江湖,凡事总得有点人情味吧。” “手拿开。”温别宴懒得跟他废话。 对方似乎放弃了,难得听话递放开了手。 温别宴正想继续写,余光瞥见他手腕忽然转了个方向,直直伸向他的肩膀。 只差一点,指尖就要碰上。 温别宴潜意识的反应极大,毫不犹豫反手拍开,退后一步跟他拉开距离,紧锁的眉宇间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抵触和抗拒,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愿意同他有一星半点的接触。 “别碰我!” 啪的一声清响,手心被抽得有些发麻。 原本只想跟他套个近乎的余惟愣了一瞬,收回手的同时,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淡了。 “碰我一下是会原地去世么?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温同学。” 嗤了一声,无所谓地拉上快滑下去的书包带子,重新扶住车头:“行呗,不就4分,我不要了。” 破罐子破摔地扔下话转身离开,结果没走出两步,又听见温别宴冷冷清清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还有,不穿校服,加扣两分。” “......” 余惟眼角一抽,不可置信地转头,扯了扯自己校服外套下摆:“你瞎?谁不穿校服了?” “穿着非本校校服,不算穿校服。”温别宴低头在新一栏刷刷写上余惟名字,填上三个扣分项,总计6分,一分不少。 余惟脸都绿了。 “我衣服被洗坏了穿不了,借穿一下隔壁学校的也不行吗,反正不都长一样?又没人看得出来!” “胸口的标志不一样。”任他满嘴歪理,温别宴油盐不进:“而且,我看得出来。” .........! 尼玛是有病吧? 余惟憋了半晌,到底忍着没“靠”出声。 迎着朝阳半眯起眼睛看向温别宴,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手指拨弄着车铃叮铃一声脆响。 “大学神,因果循环,你最好祈祷下次别落到我手里,小心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温别宴嗯了一声,眸色浅淡,不以为意:“我等着。” 余惟臭着脸转身走了。 温别宴身边的女生看着渐行渐远的余惟,单手捧脸两眼一弯:“不愧是我余哥,分都被扣成光屁股了走路还能这么背挺腰直,帅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