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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走一走。 我皱起了眉,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雷伊朋是我亲自扶持起来的,我非常信任他的能力,那既然你有勇气要和我搏一搏,不如,你先和雷伊朋搏一把。” 董事长微低着头,抚平了自己胸前的褶皱:“你要能在这个季度考核前,挤走雷伊朋,坐上他的位置,我算你赢,怎么样?” 我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我早知道,董事长这种级别的老狐狸,不是我说一句我要对付他就能对付的了的,但我没料到,这个看似轻飘飘的赌,一个不慎,就能毁了我整个人。 我打拼三年的事业,想要守护的爱人,还有对我有伯乐之恩的上司。 一箭三雕。 摧毁一个人很简单,不是让他求而不得,而是将他得到并且想要一直拥有的、在乎的东西,统统打碎就好了。 —— 第二天我按时到了公司上班。 额头上的伤已经彻底愈合了,只一条黑红色的线,我没有刘海,头发也比较短,也没有特意去遮他。 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公司里好几个女同事真心实意的夸我有疤更帅了。 我不太理解这个审美,不过无所谓就是了。 昨天那个聚会可能因为受邀参加的人都有些地位,聚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被遮的严严实实,一点也没露出来。 无论是我和卫鸿信轮流给吴春羡盖了两盘子奶油蛋糕,还是我说,卫鸿信是我男朋友的事。 也许是董事长觉得应该公平竞争,今天我做事的时候,不再有人特意闲的没事卡我,所有事都公事公办对待,让我舒服了不少。 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童武敲我办公室的门,跟我说:“嘉友,雷总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我起身说好,走到童武身边时,童武小声跟我说:“雷总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说话注意着点,我刚汇报时都吓死了……” “好,知道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拿上手机去了雷总办公室。 我去的时候,雷总的办公室,还有一个人在汇报,我敲门进去,发现这个人,就是我当众落了前领导面子,直接甩文件从会上走人的第二天,雷总让我去他办公室时见到的人。 那天也是这样,他在汇报,雷总抬手让我稍微等一下,让他快速汇报完。 我看了眼手表,也是十分钟。 有时候人生就是有这样诡异的巧合。 但是巧合并不代表着,所有事物的发展轨迹都是一样的。 那天雷总在那人汇报结束离开后,甩给我一个文件,将我从深渊里拉了上来,而今天他也在桌子上甩了一份文件,内容却与我毫无关系。 但他的目的,却是要将我踹回深渊里。 雷总单刀直入:“我听董事长说了,他和你打了个赌。” “是。” 他冷笑了一声:“挺有意思啊,你们的家事,赌注是我的位置。” 他的重音落在了我上,大概是对自己被迁怒这件事很不爽。 我知道董事长不会放我好过,却没想到他让其他人别再管我的原因,是留了这个在等着我。 他把我们的赌局告诉雷总,就是要逼雷总这个本来还会给我打点掩护,给我点机会的伯乐,站到我的对立面。 “所以耿嘉友,你答应了吗?”雷总问我。 我说:“我答应了。” 雷总闭上眼睛,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又睁开眼睛,垂眸道:“也是,人类的本质就是自私的,就像你前段时间被打压,我也做不了太多什么。” 他又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非常敷衍:“真有意思,我为了听董事长的话打压你,扶持于江要代替你,现在董事长再次为了打压你,却要求你取代我。” “就当是我自己作孽吧。”他转了转办公椅,失去了和我说话的兴趣:“那就这样,你出去吧。” 可我不能走。 我现在走了,就等同于我自己亲手,在我和雷总之间撕开了一个裂缝。 这裂缝会呼呼灌风,吹得我们所有人身体冰冷。 我走到门口,却不是离开,而是将本来半掩的门彻底关上。 而后我不进反退,走到他的办公桌面前,轻弯下腰,看着雷总道:“雷总,你愿不愿意,最后信我一回。” “信你?怎么信?”雷总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从你答应董事长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敌对者,我为什么要去相信我的敌人?” 能做到这个级别的人,大多是骄傲且自负的,尤其是雷总这样三十出头便当上集团高层的天之骄子,所以普通三两句的劝说,根本不可能成功。 可我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我已经没有办法顾虑太多,没办法去做万全的准备应付一切。 我只能试一试。 “我们不是敌人。”我认真道,“这是董事长同时给我们两出的考题,我们可以不用竞争,而是一起合作完成它。” 雷总慢慢眯起了眼睛:“你继续。” “董事长跟我打的赌,是我赶走你坐上副总的位置,这话乍一听是要我跟你职位对调,我当副总,你被降职为经理,可是实际上,这个赌的重点不在于你去什么地方,而在于我,能不能坐到你的位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