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节
书迷正在阅读:我是邪神我最坏(扶她+百合)、拥有AI男友后,再也不怕黑子了、勾瘾、我在七零当炮灰、仙尊,你的熊猫不干了、朕抱错了媳妇、将军夫人娇养手册(重生)、继母撂挑子了、星二代、绿茶女配走剧情的正确方式[穿书]
到时候,早上将它们放出去,它们自然会去后山寻食。 等到了晚上,它们就会回来,当然越养大些,回来的时候就越少。 不过也不怕丢,这些山猪成群上山,几乎没有天敌,就是狼群和豹子都不敢惹它们,只要做个记号就行。 王永珠和张婆子心里有了数。 尤其是张婆子,拉着那个男人,问了不少还需要主要的问题。 那个男人没想到这城里的夫人老太太,居然还懂养猪?说得还有模有样,一时倒是忘记害怕了,跟张婆子说的热乎起来。 王永珠一边听,一边不着痕迹的看易明仕。 易明仕虽然拿丝帕捂着鼻子和嘴,可时间长了,那味道也挡不住,顿时就露出了嫌弃之色来,虽然是有心收敛,可这种本能的反应,就是想压制也压制不住。 即使这般,也没走,耐着性子一直守在一旁。 张婆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跟那个男人说得兴起了,还干脆的走近了那小山猪,让那男人抓一头,说要看看。 这小山猪本就灵活,那男子虽然是老手,也并不容易,只一靠近,那山猪们就警惕的很,哗啦啦的四散逃窜。 王永珠和其他几个随从都是有功夫的,倒是轻松就躲过了。 可易明仕到底年纪大了,这山猪几头一起呼啸着扑过来,他顿时傻了,脑子喊要躲,腿说你说得轻巧,你自己来。 精神和肉体分离的结果是,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寸步没移。 一头小山猪慌不择路,也没看,直接就撞到了易明仕的怀里,易明仕手倒是灵活,下意识的就将那头山猪报了个满怀。 然后易明仕和怀里的山猪一个对眼后,猪飞人跳。 小山猪挣扎着,在易明仕身上留下无数蹄印,又踩在易明仕的脸上,才飞身而下,脱身而去。 这山猪刚拱过泥巴,一番操作后,这泥巴都蹭到了易明仕的身上,脸上还留下两个明显的蹄印,实在是狼狈之极。 慌得那养猪的男人,忙上前来,一边赔罪,一边吆喝自家的女人快打水来给贵人洗脸。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没吓到人,吓到猪了 易明仕就是再好的涵养,此刻也有些忍不住了。 一张脸黑得和他脸上身上的泥巴相得益彰。 王永珠和张婆子还有随从们,心里憋笑得不行,用尽了最大的自制力忍住了。 王永珠还努力做出一幅关切的样子来,问随从们带了换洗的衣裳没有?若是带了,快借给易师爷换换,不然这成什么样子? 被安排护送王永珠母子的,那自然是宋重锦精挑细选的心腹,都有一双利眼,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是能看得出来自家夫人对这个易师爷不太待见,心里都有数的很。 当下一个个就嘻嘻哈哈的说什么大家都是糙老爷们,只有半个月不洗澡的,谁出门还带换洗衣裳? 倒是一旁那个养猪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道:“若是贵人不嫌弃,小的倒是有一件过年的衣裳,也没大狠穿。贵人可以暂时先换上,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让小的婆娘给您洗干净烤干了再换回去?” 易明仕就算心里嫌弃,可身上这泥巴还带着猪粪和鸡屎的味道,已经被薰得胃里一阵翻滚,要不是用了最大的力气,他估计要不顾形象的吐了出来。 只得连连点头。 刚好那养猪男人家的女人端来了一盆水,那男人忙接过木盆,示意女人快回屋去将他的衣裳找出来。 又诚惶诚恐的将木盆端到了易明仕面前。 易明仕顾不得许多,拿着手帕沾水,先将脸上的猪蹄印给洗干净了。 这才稍微好受些,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就怕深吸一口气,又闻着那味道了。 一面告罪,一面就要当着众人的面解开外头的衣裳。 张婆子和王永珠早就转过身去,穿过这后院的木门,就是通向山里的小路,她们母女俩已经站在小路上,指着山说着什么。 其他几个随从,不动声色间,就换了位置,将往后院的这个方向挡得严严实实的。 如今这塞北的天气,早晚凉,中午倒是还算暖和。 因此脱下这外头的薄棉袍子倒也无碍,只是若太阳不出来,或者一起风,薄棉袍子都扛不住,要穿上厚厚的夹棉袄子才行。 当然当地人就有自己的办法,大多会随身带着羊皮的袄子,白天围在腰间,到了晚上再穿上。 这家女人一路小跑拿来的衣裳,就是这羊皮的袄子,羊皮已经发黑发黄了。 对于庄户人家来说,这东西自然不兴洗的,也就是天冷拿出来穿,穿上一个冬天,到了第二年春天,天气热了穿不住了就脱了,到六七月份的时候,拿出来晒晒,再收起来,等到了冬天穿。 易明仕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洁癖,可要是真穿上这羊皮袄子,也真是要做足够的心理建设。 这羊皮袄子,还没上身就闻到一股羊膻味混合着人身上的油腻的气味,易明仕忍不住就后退了两步。 正要开口拒绝,恰好从山里吹来一阵凉嗖嗖的小风,这山口的风可了不得,吹得易明仕这身子骨立刻就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寒气一下子就吹到骨头缝里去了。 易明仕可是知道的,这塞北之地,本就缺医少药,若是不小心被吹成了风寒,那可就糟了。 老命要紧。 顿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抢过那脏兮兮的羊皮袍子,裹在了身上,总算挡住了那凉风,身子暖和了,还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一面还要拜托这家的女人,将他那脏了的衣服袍子给收拾出来。 那女人不善言辞,只是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捧着袍子的手,都在发抖,就怕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 易明仕见了,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劳烦这位大嫂了——” 那女人见了银子,顿时两眼放光,手也不抖了,心也不慌了,生怕易明仕反悔,一把抓过银子,抱上易明仕换下来的袍子就往屋里跑。 那边王永珠和张婆子已经打算往山里走走看看。 先前听那个男人说,这山里本就有十来头山猪,若是运气好,进山说不得能见上一见。 大家留下两人看着马车,其余的人都跟着上山。 养猪的男人带路,他大约知道山猪平日里觅食的地点,就将人往最近的觅食处带。 王永珠和张婆子运气算是不错的,进山没多久,在最近的觅食处,就远远的见到了两头黑色山猪的身影。 那山猪十分警惕,远远的,似乎就感觉到了人靠近,本来还在哼哼唧唧的拱着泥土里的东西吃,顿时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王永珠一行人不敢靠近,只这么看了几眼,倒是心中有了数。 唯有易明仕,年纪大了,又是文弱书生,这一路跟在后头爬山,老胳膊老腿真是遭不住,远远的就落在了后头。 等他终于赶上大部队,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也顾不得形象了,反正他今儿个在张婆子母女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 干脆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那气喘得跟拉风箱一般,好不容喘得好些了,刚要说话,张口就被灌了一口山风,顿时没忍住,呼天抢地的咳嗽起来。 这么大动静,那两头山猪立刻被惊吓到了,拔脚就往深山林子里钻。 只一个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众人默默地收回眼神,也不看山猪了,都看着易明仕。 易明仕咳得惊天动地,好不容易才咳得顺过来,抬头就看到大家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了?可是老朽这样子太吓人了?” 跟在王永珠后头的一位随从,默默地接过话头:“您倒是没吓到人,倒是吓到猪了,方才前头那里,那么大那么大两头山猪,被您给吓跑了——”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那猪有多大。 易明仕一脸尴尬,只觉得今日咋就啥都不顺呢? 嘴里忙道歉:“对不住了!都怪老朽这身子骨不争气,那要不我们再往里面走走,说不得还能碰到?” 王永珠虽然觉得易明仕算计张婆子其心可诛,可看易明仕这体格,真要再进山,只怕就出不来了。 到底他算计虽然可恶,可也没算计成,小惩大诫也就好了,没必要要人家的命。 因此也就道:“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吧。易师爷到底年纪大了,腿脚不利落,不像我跟我娘,我们打小就是乡下长大的,习惯了这种山路。若是再往山里走,我怕易师爷您身子扛不住,若真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拿什么跟我表哥和我舅舅交代不是?” 说着就吩咐下山。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除非忍不住 易明仕听了这话,脸都青了。 男人最怕什么?就是怕人说他不行!就算年纪再大再老的男人,也不能说不行!此刻被王永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他年纪大,身子扛不住,腿脚不利落,句句字字都是扎在他的心上。 本待有心表白自己,其实我很可以!一口气能爬上山顶不喘气的! 刚一起身,这两腿就如软棉花一般,直打颤,顿时那豪言壮志立刻就给吞回了肚子里。 眼瞅着大家都下山了,再不跟上去,这山里可危险的很。 只得强笑着,喊住那个养猪的男人,搀扶着他,算是勉强下了山。 到了山脚底下那院子里,已经是下半晌了。 先前吃了早饭后,没过多久就出门,到达这小庄子就已经错过了饭点。 不过王永珠和张婆子早就预料到了,她们车上携带着干粮和糕点。 其他随从也早有准备,一边赶路,一边也就啃着干粮,垫了一下肚子。 到庄子后,这上山下山的折腾了半日,大家下山都又累又饿的。 留下来看马车的两个人,这一路跟着王永珠游山玩水的过来,早就有了默契。 他们马车里本就带着锅碗瓢盆,还有粮食和肉干之类的。 本是打算借这家的灶屋做饭的,可进去看那灶屋,脏得没地方下脚,就他们这种不讲究的糙汉子都看不下去。 估计他们一家常年都是吃菜糊糊,那锅沿还有一圈圈陈年的煮菜糊糊留下的印记。 灶台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几个缺口的土碗,筷子应该都是自家削的树枝做成的,已经黑乎乎得分不清是什么木头了。 这得亏已经是十月了,若是夏天,恐怕这灶屋里只怕苍蝇成堆了。 两个汉子只摇头,出来,只好言说借他们家的柴火一用,不过不白借,抓了一百来个铜钱,算是买下来了。 这山里柴火,只要你肯使力气,勤快,就不愁烧的。 就是卖柴火的,一车柴火也才十来个铜板呢,这一百来个,足够买下他们家柴房了。 这家女人收了铜板,忙催促自家的几个孩子,将柴火给抱了出来。 两个汉子,在他们家门口不远处,选了个背风的地方,用几块大石头垒了一个简易的灶台,架锅点火。 因着在外头,一切从简,主食有他们带的干馍馍,只需要烧上一锅水煮开,将自家带的肉干丢进去,再放点青菜,就是一锅美味的肉汤了,到时候把馍馍烤得焦香配着肉汤喝也行,或者将馍馍掰成小块泡在汤里喝也罢,都算是很不错了。 这肉干放进去煮,没一会,那肉香就顺着风向慢慢飘进了那院子。 那家的几个孩子,到底不敢凑近,只眼巴巴的蹲在门口,看着这边直咽口水。 其中一个汉子冲着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走进了,才道:“你们若是能寻几样能吃的菜蔬来,就给你们这个——”说着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干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