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顶不住
还像上次一样，卫寒川帮萧婉和任彩月买好车票，又给她们买好一堆吃的东西，最后又把她们母女俩送上了车，直到看着大车开走，才转身离去。 同样又是一路的颠簸，不同的是，这次刚子换成了任彩月。 好的是，才过三十岁的任彩月还正当年轻，而且又是劳碌惯了的人，这一路的辛苦对她来倒是算不得什么。 这次任彩月穿的是刚子之前穿的那件短款的军大衣，萧婉还是穿的她之前穿的那件长款的军大衣。 母女俩尽管全副的武装，但快到了腊月的时节，气温一降再降，仍是将两个人冻的全身直打哆嗦。 为了取暖，大车每停到一个休息点时，萧婉和任彩月都会下车，找个背风的地主用力的去跺跺已经冻的像猫抓一样的双脚。 拼命的活动，倒是在每次重新上车时，身上都能热乎一些，甚至是微微的出汗。但超不过半小时，这点儿热乎气就又被那极低的温度所卷走。 身上的冷的倒是还算好一些，就是脚冷最令人难以忍受。那种又疼又痒又麻的无法形容的感受，让人恨不得不坐在车里，只跟着大车的后面跑才行。 几经煎熬，大车终于驶进了占阳的市区。 任彩月也像刚子一样，对于这个在她眼中第一次所见的繁华大城市，充满了好奇与兴奋。 将车窗上自上车后就一直没有化过的霜花用哈气哈开一小块，用力的向外张望，并不时的低声叫着萧婉，让她看那幢楼有多么的高、那个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颜色、开过去的那是辆什么车…… 出了占阳汽车站的出站口，高占成早已等在那里。一见到萧婉的身影，立即热情的挥手。 “高大哥您好，又麻烦您大晚上的这么冷还要过来接我们。 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妈。 妈，这就是卫寒川的战友，叫高占成。” 萧婉和高占成问过好后，给他和任彩月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阿姨好！我是高占成，欢迎您到占阳来。”见到长辈，高占成有些拘束。 “你好、你好……给你添麻烦了！”任彩月笑着和高占成打招呼道。见到一身穿警服的人，任彩月也是有些拘束。 “天冷，我先送你们去旅馆吧！把东西放好我们就去吃饭。”高占成把萧婉和任彩月手中的包全部拎了过去，带着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 高占成开的还是上次的那辆跨子，坐上去后，一路下来，比上次还要冷。 幸亏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不然萧婉真的觉得自己会被直接冻成了一尊冰雕。 高占成仍把萧婉她们送到了上次来时住的那家旅馆，甚至还是上次的那个房间。 “高大哥，我听卫寒川说您这段时间有重要的任务，就不用陪我们了，我也不请您吃饭了，您先回去吧！”做好入住的登记后，萧婉对高占成说道。 其实萧婉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只要出去吃饭，肯定就又得是高占成不容人拒绝的争着结帐，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让人家破费。 “嫂子，您怎么又和我气起来了！我上次和您是怎么说的，您这样我可是真的生气了！ 阿姨第一次来，我总得请阿姨吃个饭，和阿姨聊一聊吧！” 高占成一脸的真诚，实在是让萧婉和任彩月无法拒绝。 此时的萧婉，只能在心里暗下决定，下次再来进货，说什么都不能再告诉高占成。只不过，这件事要说服卫寒川的话，好像是有些困难…… 虽在萧婉和任彩月极力的阻止下，高占成仍点了餐馆里比较有名气的四菜一汤。 三个人都不喝酒，饭吃的倒也快。 高占成说是要和任彩月聊聊，但哪里真的有什么话可聊。双方都有些拘束。吃过饭，也没多耽搁，高占成送萧婉和任彩月回了旅馆。 “高大哥，这是我们给您带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我们家那边的一些土特产，您别嫌弃。”在高占成告别要走时，萧婉将带来的那些东西递过去。 “别、别、别……这怎么能行，您怎么还给我带了东西来，这可不行，不行……绝对的不行！连长要是知道的话，非削我不可！”高占成连连的摆手，一张脸紧跟着涨红起来。 “您刚刚还说我们不要气，这一转眼您倒是气起来了！ 我都说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我们的一些土特产，就是让您尝尝鲜……不对，鲜都谈不上，不过是些干货而已。呵呵……” 萧婉边笑边说道。 “快拿着，不许气！拿都拿来了，难道你还想让我们再背回去？ 回去要是吃着觉的还好的话，就说一声，下次再给你多带点儿来。” 任彩月也在一旁开口劝道。她的真诚更是不容人拒绝，高占成只得红着脸的接过东西。 “那谢谢阿姨、谢谢嫂子了！ 对了，明天我会让一个叫小林子的小伙子过来接你们，让他陪着你们去工厂。工厂那边我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林子是我的一个哥们儿，万一有什么事的话，嫂子您就让小林子给我打电话。 实在是对不住了，不能亲自陪你们。” 高占成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你们这种工作不像别的，哪里能随意的请假。你就忙你的去吧！我们不会有什么事的。”萧婉忙道。 送走了高占成，母女俩洗漱后也很快的躺到床上。这会儿才感觉到，浑身有多么的酸累。 “哎呀……这坐车还真不比铲一天的草来的轻松。”任彩月躺下后，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四肢，感叹道。 “主要是这个冷让人难熬。 妈，您得做好思想准备，明天我们进完货可能要坐夜班车赶回去，又冷又困……那个滋味才更难受。 我甚至已经能想象到了夏天的时候，会闷热闷热的不说，关键是人多一出汗，空气要是流通的再不好的话，那气味…… 到时您得提前准备好晕车药，不然我还真担心您顶不住呢！” 萧婉想想都觉得全身打颤。 “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还真的有些犯怵呢！不过，一想到每次能挣到那么钱，吃再多的苦也都值了！”一提到赚钱，任彩月的精神头儿就涌了上来。 “您也不用太担心，明天到工厂后，我看能不能和那个负责人商量一下，争取每个季节我们至多自己来两次上货，其余的让他们直接给我们发货。” 这是萧婉早就有过的想法，不然让任彩月一个人跑来跑去，辛苦不说，萧婉也怕万一会出点什么事。 折腾了一天，母女俩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萧婉领着任彩月到旁边的小餐馆简单的吃完早饭，就在旅馆的前台等着那个叫小林子的人来接她们。 “您好！请问，您是萧婉嫂子吧？”距离约定的时间八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一个也是一身警服的年轻小伙子走了进来。 可能是高占成提前和他有过交待，见到穿着军大衣的萧婉和任彩月就直接走上前来。 “我是萧婉。您好！您就是高大哥说的林……林同志吧？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萧婉微笑着说道。 “嫂子好、阿姨好！你们就叫我小林子就行。 你们是准备现在就出发吗？要是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吧！” 小林子也是一个腼腆的小伙子，对着萧婉说话的时候，还会有些脸红。 走到门外，萧婉一眼就看出，小林子开的跨子正是高占成每次开的那辆。 三个人直接就去了工厂，那个负责人因为事先接到高占成的电话，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 双方相互问好后，萧婉将任彩月介绍给那个负责人认识，并说以后自己要是不来的话，就由任彩月来上货。 萧婉表现的倒是平静无波，因为之前就根据自己所持有的现金额度算计好了要进大概多少的货回去。 任彩月却是在看到硕大的库房内堆放的像一座座山一样的各式布料时，眼睛已经花了起来。 一会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就扯扯萧婉的衣角 “叶子，我们要不要进点儿这种布料，我觉得这个很好看！” “叶子，这个布料可真漂亮，我们进点儿吧！” “叶子，这个布料一看就特结实，我们进点儿这个回去应该好卖。” …… 萧婉只得一边拿着笔和小本子记录着自己之前早就想好要进的品种和数量，还有在看到货后临时决定要加上的一些品种。 一边悄悄的和任彩月解释着，哪些能进、哪些不能进，而且是因为什么等等。 “妈，人家这种库房重地，一般进货的人是不能进来的，大部分只是看着样版进货。我们是因为高占成的帮忙，找了认识人，才享有了这个特权。 所以，不能在这里耽搁人家太长的时间。 我们手上不是有最新的样版的吗！其实别的人都是看那些样版进货的，我们以后也可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