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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项阡陌回来了。许辞生生怕他与元和真人起什么冲突,脚下灵光不停,极快闯入了大殿。 迎接他的是元和真人与莫成渊的尸体。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儿,一点一点吞噬着许辞生未曾稳固的心境。 许辞生转过身去,看见了他曾经在记忆中见到的那一幕。 大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紫衣之人。 项阡陌的身上还沾着血,桃花眼中闪着冷厉的光彩,却在见到许辞生的那一瞬全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师兄,我没有、是他们想害你、我控制不住——” 那时的懵懂,心痛,许辞生全都重新感受了一次。 他大致能够猜出下面发生什么了。许辞生当场走火入魔,项阡陌为了救他,将他的魂魄分割。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着项阡陌身上的气息节节下撤,最终面色灰败,又是另一回事。 他真的不知道是应该怨恨项阡陌自己杀了这些人,将罪名推给自己承担。还是该心疼他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这可能是项阡陌做过的,最忤逆许辞生的一件事。 许辞生不由得疑惑,让项阡陌问也不问就杀死元和真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许辞生又往前走,除了天哲山被灭门,自己的记忆中竟然还有更黑暗的部分。 或许这就是他最大的心魔。 睁开眼睛,就算是最不堪的记忆,许辞生也想将它弄得清清楚楚。 “师父。”许辞生的嗓音沙哑,这两个字似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他的手中拿着一块玉符,其中记载的,是一门魔界的禁法夺舍。 夺舍之法对夺舍双方要求都极高,不但需要被夺舍人自愿保护躯体,也要经历长达数百年的适应。 而适应的具体方法,许辞生看见了,也确确实实经历了。 他好像还带着最后一丝幻想,问元和真人:“这不是真的……” 那个虽然威严,但对许辞生一直以来称得上慈祥的人,沉默着摇了摇头。 玉符掉在地上,谁也没有去捡。 元和真人深深叹了口气:“辞生,师父的时间不多了。” 许辞生看得出,元和真人寿元将近,平时也显出了老态。他平日里也替元和真人操心,延年益寿的东西找了一大堆……明明知道答案,可他还是颤抖着问:“为什么呢?” “时间不多了,事还没做完。”元和真人答得含糊,走过去,将跌坐在地的许辞生扶起。 许辞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元和真人见状,也坐在地上,将他搂入怀中,轻抚他的发顶,就像他在许辞生小时候对他做过的那样。 许辞生久久回不过神来。 夺舍之法中说,被夺舍的人百里挑一。生辰,经历……缺一不可。 比起巧合,元和真人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更像是刻意安排。 “师父从一开始收我为徒,就是为了这个?” 元和真人的手顿了一下,最终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道:“辞生,你是个好孩子。” 许辞生爬出他的怀抱,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问——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许辞生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淹没了,面前的场景迅速扭曲,他被自己的意识排斥了出去。 脸上有泪珠滚落的感觉。可睁眼以后,周围一片洁白,再无黑暗之处。 ☆、解决 项阡陌大致知道魂玉本体在哪里,便决定在出口附近等待许辞生,看他的态度如何再做打算。若是师兄不想再见到自己,他也不打算再出现讨师兄的嫌。 毕竟,如果师兄还是心境不稳,抽出惊寒来把他给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项阡陌其实很惊诧,那日在天哲山上,许辞生最终选择放走他,而自己承担一切。 因为元和真人长时间的手脚,许辞生的灵魂与身体契合不佳,极易被夺舍,也比平常人更容易滋生心魔。 知道这一切以后,项阡陌简直要疯了。分明是极易滋生心魔的人,却比这世上其他所有的人更让项阡陌觉得温暖。当在魔界得知元和真人可能夺舍许辞生以后,项阡陌不顾一切阻拦,只想将元和真人杀了。 杀了他,师兄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种想法在路上发酵。他忽然想到,莫成渊跟着元和那么久,肯定不会不知情吧?天哲山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是帮凶。 如果不是他们营造出天哲山很安全的假象,他不论怎样也会将师兄带走的。 可当许辞生面色冰冷地,与大殿门口的他对视时,项阡陌觉得自己可能错了。 大错已经铸成,师兄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其他人都在加害他。许辞生因为被分割走了大部分的灵魂,变得偏激极端,却一力将天哲山的一切承担了,半点没牵扯他。就算到了这时候,许辞生还在为他考虑。 只有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许辞生对这世间最大的报复。 如果项阡陌不是必定要返回魔族,他们本可以早些互通心意的。 许辞生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项阡陌。 他淡淡叫了一声:“项阡陌,出来。” 话音刚落,项阡陌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许辞生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般:“最近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