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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背叛者在反唐氏的最终战出了力,就能轻而易举洗脱对萧氏犯下的错。 掌握话语权的人,为了所谓的大局,为了所谓的大众正义,就能将真正的过去抹杀。 在当时的仙门正道大佬眼里,比起消灭邪神般存在的唐氏,牺牲一个萧氏又怎样,他们甚至以风头正盛民心所向的萧氏,会成为下一个唐氏这样可笑的理由来给自己的行为裱以正当性。 给了萧氏一个反抗唐氏□□的先驱者美名已是恩赐,众仙门就能心安理得地继续他们的生活。 落涯风看着因寒冷而不自觉拥紧披风的主公,心中又是一阵叹息,眼前这人从不会提及萧家过往,他不过是中途被遣来跟着黄泉君,虽然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位大人,但对其遭遇不能完全感同身受,直到上次在牢里看到交由寄心奴处置的那位梁氏门主被千百蛊虫啃食而亡时,黄衣小姑娘脸上漠然又阴狠的表情和眼中燃烧着同态复仇的狂热火焰,他才隐隐能体会到一些。 “如镜花影,收起你怜悯的眼神。”黄泉君的声音骤然一冷。 “咳咳,对不起啊主公,我严重怀疑你被那人驴了,我明明有颗铁石心肠,这半心不像是我的,太软了。”落涯风换上没心没肺的笑容,用一种不怕死的轻快语气道。 “哼,好自为之。”黄泉君说完,拂袖而去。 “主公啊,我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去送信哈!”落涯风双手搭了个小喇叭冲离去之人喊道。 对方自是没有理会,落涯风也毫不在意,嘟哝一句‘无趣的高位者’,便再次躺回花丛中,枕着头小寐,没注意百鬼过境后有只黑色蝴蝶翩翩朝那木屋飞去。 木屋内中,东宫芙坐在窗前,怔怔地看着那张浅绯的信笺。 信上所载,与她之前料想的差不多,凶手都是东宫族人,她的亲人。 东宫神瑛已经伏诛,另一个嫌疑者东宫神月,现今已是宗主。 在她的印象里,神瑛叔父对父亲很是敬重,对她这位侄女也是毕恭毕敬,那种距离感,不是出自长幼,而是尊卑,一度令她有些困扰。 而十一叔东宫神月,他们年龄相差不大,从小一起长大,像哥哥般处处回护着她让着她包容她,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吗? 在父亲心里,东宫神瑛稳重可靠,东宫神月更是他最喜欢的小弟,可这些年来,他们竟然在想办法杀死自己的亲兄长。 连自己的侄女也不放过,只因她是东宫本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她能活着回去,便有资格参与宗主竞选。 她一再逃避真相,追杀却从未停止,从蜀山到鬼市,要取她性命之人,是自己的亲人,护她性命之人,却是鬼市之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眼泪又滚了出来,这些天她总是在哭,睡着的时候在哭,醒着的时候,也会突然就落下泪来。 丧父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各种情绪交织,如同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身体和灵魂,不致命,却是一阵阵的隐痛。 还是死了好,死了就不会伤心不会痛苦不会被纷繁的负面情绪塞满。 可她又不甘心,东宫家就此落入东宫神月手中。 她曾经觉得这位小叔叔有多亲切,现在就觉得有多讽刺。 东宫家的法器会认主,她是父亲唯一的血脉,那天她跪倒在父亲身边时,红线金铃已自动绕上她的手腕化作手镯。 但雪衣蛊解除后,她的修为也已散尽,莫说操纵红线金铃,就连芙蓉弓,她都拉不动了。 不甘心又能怎样,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想再哭了,她讨厌现在这个除了哭一无是处的自己,然而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烦躁,郁结,苦闷交织在一起,令她头痛欲裂,伏倒在案前。 黑色蝴蝶栖息在女子后颈,贪婪吸食着新鲜的血液,有片黑色的阴影自她脚下蔓延开去,爬上窗台,如同黑色的海水蔓延开去,渐渐侵蚀那片白色的雏菊花海,所过之处摧枯拉朽,花叶尽数凋零。 东宫芙被那片黑色雾霾笼罩,依旧没有察觉不对,有风自窗外拂过,风铃叮叮当当地响成一串,窗上立着的几支彩色小风车吱吱转了起来。 一阵美妙又奇异的歌声传来,如同天籁,婉转悠扬,静谧安宁,伏案痛哭的女子停止哭泣,绞痛的心与绝望的情绪,竟被渐渐化消。 东宫芙缓缓起身,循着歌声而去,行过之处,花叶随之复苏,白色的雏菊此地开放,在清风中轻柔地拂过女子裙摆。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旋律,歌者所唱也是她听不懂的语言,然而歌声似乎有着一种让人忘却忧伤烦恼的魔力,让一切喧嚣归于宁静,让所有苦痛化为空无。 第77章 短松岗 东宫芙怔怔看着花海中央那道翠色身影,歌者闭目吟唱,周围的草木在歌声中缓缓复苏,白色的小花轻轻绽放,静谧美好,又生机勃勃。 待那片山坡恢复草木繁盛的样子,落涯风才睁开眼睛,轻轻舒了口气。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一双异色瞳中笑意斐然:“原来是东宫大小姐,怎样,好点了没?” “你是在唱歌给我听吗?”东宫芙低下头,“谢谢,好多了。 “啊不……那个,其实是因为我这片山坡快被黑潮淹没了才……”落涯风诚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