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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钰公主自诩在这皇城之中除了皇帝她辈分最大,平时都是被敬着的,可对上祝惜屡屡被说的哑口无言,她一时气血上头竟道:你竟敢和长辈顶嘴,你娘家无人教你道理是非,那本宫今日托大,就教你一回怎么做别人家的媳妇! 李冀昶从门外走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微微蹙眉,周身带着户外归来的风雪寒意,在嘉钰公主后悔的目光里,淡淡道:劳烦姑母操心,王妃不懂事自有本王来管教,姑母今日过府所为何事? 祝惜上前从李冀昶手中接过披风,又亲手给他倒好一盏茶,粗粗看一眼倒像是贤妻良母的派头,两人虽是新婚,但却像是默契十足的,嘉钰公主悄悄打量过,只好将她方才和祝惜的争端略过去,直接提要求:小九,我听说你和王大人认识,想让你从中说和,能不能别让王家那么嚣张? 姑母是不是误会了?本王和王大人并无多少交情,况且这是你们两家的家务事,人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本王和王妃都年轻拿捏不好处置的力度,若是本王出面让王大人以为姑母仗势欺人,那可就适得其反,何况王大人到底是如何混不吝,姑母也是见识过的。 李冀昶三两句推了个干净,嘉钰公主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李冀昶仍旧怀恨在心? 小九,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姑母名声扫地?这事总不能进宫劳烦陛下费神吧?你就当帮帮姑母的忙,好歹姑母看着你长大,总不至于娶了媳妇就忘了姑母吧?嘉钰公主是不敢拿此事打扰皇帝的,她想让李冀昶哑巴吃黄连,却没想到会连累自家人吃亏,此刻只能倚老卖老。 祝惜心道是谁说嘉钰公主最好面子的,明明是不要脸面的代表了。 不过,李冀昶却点了点头:既然姑母都这样说了,若是本王不帮忙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人,本王这就让人给王大人送去一封信,至于王大人听不听,本王可不敢作保。 好,你的话他一定信的,一定信的。 解决这件事,嘉钰公主看一眼沉默坐着的祝惜,笑吟吟问:我今日见王妃泼辣,怪不好相处的,小九,你府中妇人还是要温柔贤惠的好,日后选侧妃妾侍可要好生挑选,若是你不知该选什么样的,姑母来帮你掌掌眼,你看可好? 公主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嘛,祝惜暗暗不屑,侧耳等待李冀昶的回复。 多谢姑母为侄儿操心,侧妃之事本王心中自有成算,姑母府中事多劳累,还是先顾好志承的亲事罢。李冀昶神色淡淡的,很不满意嘉钰公主手伸太长。 但她就是来给李冀昶添堵的,现下目的达到施施然起身回府,李冀昶盯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看来他真是表现的太好性子了,连一位公主都敢明目张胆的算计他! 来人,去请齐宣到书房见本王。 李冀昶转身去了书房,祝惜看着他的背影耸耸肩,看来某些人又要遭殃了。 直到晚间,祝惜准备上床睡觉,刚坐到床上掀开被子,李冀昶又回来了,他似乎不大高兴,坐在床边冷静片刻,又一言不发去净房洗漱,她张张嘴不知说什么才好,何况床上只放了一条被子,桑枝和凝霜都不在房中,她犹豫着没有下床去拿被子。 妹妹这是要和本王睡一个被窝?李冀昶回来看到她默默无言坐在床头,冷声问。 祝惜楞了一下:殿下还要睡在正房? 本王不睡在正房要睡在哪儿?妹妹,是不想看到本王了? 并非如此,只是你我约定在前,咱们并不是真的夫妻,殿下不如另寻良配?祝惜壮着胆子说出来,她怕哪一天出了意外睡的昏昏沉沉再和李冀昶做了怎么办?难道要一直喝三年避子汤?喝坏身子不孕不育倒不算什么,她没打算生孩子当个拖累。如果李冀昶睡了别的女人再和她染上妇科病怎么办?当初没说清楚床笫之事的范畴实在失策! 李冀昶的不悦变成了诧异:本王让妹妹如此厌恶? 祝惜哪敢厌恶他啊,立刻怂了:并非厌恶殿下,而是怕日后与殿下牵扯不清,徒增伤感,况且我心中另有所爱。 话音落下,她就觉得这房间里冷了许多。 良久之后,她听到李冀昶轻轻逸出一口气,淡淡道:本王明白了,不会打扰妹妹就是。 兴许是成亲后的日子新奇,竟让他忘记这件事,当初他们会成就好事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仍是他在肖想人家,用手段逼迫。 祝惜不敢抬头,只看到他站在原地动了动脚转身,悄无声息后是吱呀的开门声,她心底松一口气。 桑枝听到动静到正房来,只看到正房开着一条门缝,李冀昶大步离去,寒风吹着他的背影,萧索凄凉。 娘娘,这是怎么了? 祝惜轻轻一笑:没什么,殿下回前院休息,你帮我关上门也去睡吧。 桑枝不敢多问:是,娘娘盖好被子别着凉。 好,你去歇着罢。祝惜拉上被子躺下,宽敞的大床一人伸开手脚格外放松,虽然有点凉飕飕的,但好歹可以放心睡了。 桑枝回到耳房和凝霜睡到一张床上,凝霜正认真听着正房那边的动静,见她回来连忙抓住她问:到底怎么回事?殿下和娘娘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