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原来小丫头跟在她娘去市场卖一只昨天黄大叔打到的一只野鸡，卖了鸡黄大嫂就去前面买点针头线脑的，黄春华跟在后面。刚才买野鸡的男青年跟身边的人说随口说了一句，这么大的山野物这么难打吗？要是我去，我一天能打十几只回来。 小丫头不服气了，说你厉害你自己去试试，她家猫那么厉害一个月才打十只呢，吹牛。在黄春华心里最厉害的就是木家的毛毛，她爹都比不过呢。 嗯，说爹比不过一只猫，这也是亲生的。 那青年是叶前进老婆那边的侄儿，名字叫张嘉，平时住县城里，暑假过来玩几天，本来想进山的，听说前几个月被咬死了好多人，也不敢进去，想吃野味只能来自由市场找找。这几个月大家都不敢进山，等了好几天才找到一家来卖野鸡的，就想吹吹牛。 听到说有猫能打猎，这十来岁的小伙子可不就上心了嘛，多稀奇啊，必须要涨涨见识。这一说两说的就想买人家的猫。 小丫头话说出去就后悔了，家里大人一直教，在外面不要说村里的事，免得惹别人眼，别人把家里粮食抢走了。因为被大人这么教，青山大队的孩子一般都在村里玩，都不会下山找其他大队的孩子 被张嘉这么缠着要买毛毛，黄春华害怕，趁他不注意跑回来。 张桃花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就没多想，“没事儿，他都不认识你，上哪儿找你买猫，小孩子估计就是好奇，不过这话可不要往外说了，野鸡都是你木大叔他们打的，毛毛就是爱面子，每次都要咬一咬野鸡脖子，假装是他打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张桃花也怕惹出事端，赶紧跟着解释了一下。心想以后毛毛进山打兔子可不能让看见。不过毛毛为啥这半年多最近都没有上山？家里面也没有干肉了。 还能为什么？当初那么勤快是被家里人给夸的，可不是积极性高么。过了脑子热的那段时间，懒猫的属性就发作起来了。 小丫头听了张桃花的话半信半疑，在她心里面毛毛是最厉害的，有点不相信。 回到了青山村，张桃花说了今天遇到的事，木翘翘给毛毛一个眼神让他体会，让你得意，让你高调 毛毛缩在木翘翘旁边假装没看见。 木建国跑到毛毛身边安慰毛毛，“毛毛你下次不要让人看见哦，你把野鸡偷偷带回来好不好？给你鸡腿吃哦。” 说起来这小孩儿还是想奴役他，哼。 木爷爷在堂屋里坐木活儿，木大河在旁边帮忙。现在这时节地里只有红苕，最近事少，木爷爷做些木盆、木勺子、木椅子也能换些钱回来。 今天午饭是红苕玉米粉糊糊，木翘翘跟着家里一起吃。去年收的红苕，水分少，甜的很，和着玉米粉熬成糊糊，香香甜甜的，木翘翘还多吃了小半碗，小肚子鼓鼓的，胀憨了。 午睡时，木翘翘心里感叹一句，生活真美好呀。 毛毛听到了，给她一爪子，不努力修炼，东想西想的，作死呢？ 第13章 乡下过暑假 木翘翘修为至今还停留在练气一层，整天混吃等死，要不是毛毛大爷看她年纪小，早骂她了。唉，就当保护儿童权益吧，让她作到三岁，就必须早晚练起来。 木翘翘直哼哼，随便毛毛怎么念，三岁还早得很呢。 时光如流水，天天催人老，不经意间日子也过的很快的。 木大河空出手来，这天又要进城去。木大河去木二河家开介绍信，正好遇到黄大叔。 “老黄，干啥呢？” 黄大叔傻笑，“今天运气好弄到一窝兔子，我寻思在镇上卖有点亏，想去县城转转。” 这话要是在其他大队，说不来肯定要被教育写检讨的，虽然这两年年景不好，自由市场放开了，但是割资本主义尾巴这根弦依然拉的紧，谁知道不小心就碰红线了。也就是在青山大队，大家脑子活，只要不被发现，木二河也给大家方便。 木二河拿出刚写好的介绍信交给黄安全，“嘴上别不把门，被抓到我可是不认的。” “知道，知道。”黄安全忙不迭的答应，就算被抓了也是他运气不好，肯定不能连累别人。 黄安全走了，木大河说了要去看小妹，木二河利索的又写了一封介绍信，走的时候木二婶还给了两斤小米，顺便给带去。 第二天一早，木翘翘还在她娘怀里睡的香，她爹木大河就起床背上背篼出门了，带了十五斤小米、十块块红苕砖，战友送的海带、咸鱼，又去自留地里找了一些豆角、黄瓜之类的蔬菜，出门了。 去年还舍得用玉米粉去换金货，今年是舍不得了。去年至少还收了一点玉米，今年全种的红苕，还长得孬，家里剩下的玉米粉还要留着自己吃。不过红苕砖他家还多得很，屋后有一间堆杂物的房间，里面还有半屋子红苕砖。 到了县城车站下车，去年这个时候来的时候，城里的这些人看着还挺体面的，今年看着大不一样了，看着就吊着半口气了。 木大河这样高高壮壮的，脸色虽然有点黑，但看那样子就不是缺吃的，一路上木大河不知道收获了多少羡慕的眼神。 木大河和路上遇到的黄安全分开走，木大河熟门熟路的用五块红苕砖换了几样古董回来，都是金银翡翠这些，品相比上次换到的那个次多了。上次换回去那个玉佩，阳光一向挑剔的木奶奶都觉得不错。 木大河去了木清家里，今天就木清和两个孩子在家，赵亮一大早就去了厂里。 放下背篼，木大河先拿出几样蔬菜，海带和咸鱼，露出底下的十五斤小米，三斤是他送的，两斤是她二哥家给的，十斤是给她换的，问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这么好的小米还是十斤这样的数目，搭上人情、票和钱，人家还不一定搭理她呢。木清二话不说数了三块钱给木大河。现在外面卖的大米两角多还买不到，真心买只能买高价粮，小米三角钱一斤是一点也不贵，还是他大哥照顾她了。 木清和木大河说了赵家那边的事情，木大河还被木清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小妹又这么虎的时候。 听说赵亮没生气，两口子还好好的，木大河也就放心了。 木大河没留下吃午饭，赵庆国、赵庆华两兄弟吃完早饭，屁颠屁颠的收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高兴的跟着它大舅去青山大队过暑假。没有跟屁虫缠着要去真是太好了。 再说赵家老屋那边，中午休息的时候听厂里那些三姑六婆说，她儿媳妇娘家又送了一背篼粮食蔬菜进城，赵家老婆子心疼的一抽一抽的，造孽的不孝子，不说给她送点过来。 不过这话她是不敢到木清面前去说，要不老头儿知道了说不定还打她一顿，她一个体面人丢不起那个脸。赵明和他媳妇儿再怎么串掇赵老婆子都不去。 木清听说赵家三房上蹿下跳的，冷哼一声，高高兴兴的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等照亮回家，两口子好好的吃了一顿饱的。 再说木家这边，赵庆国、赵庆华两兄弟到了青山大队山脚下就跟去了绳子的野马一般，撒欢儿地往山上冲。木大河背着背篼在后面慢慢的走。 到了村口还有人跟他说，他那俩侄儿跑的跟飞一样，等木大河到家时，两兄弟已经啃完了一个桃子。连年的雨水少，去年结的桃子还没长大就全部掉了，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浇的水多了，反而结了一树的桃子，特别甜。 平时大人都舍不得吃，就留给孩子甜甜嘴儿。 木翘翘也捧着桃子舔，桃子的清香馋的她流口水，果然没辜负她的两滴灵泉水。 毛毛看不上木家院子里小小的水蜜桃，他这几天回了上清观，每天水蜜桃、荔枝、西瓜不停嘴，反正也撑不着它，后爪子还抱着手机打游戏，简直不要太快乐。 木翘翘现在还不能走路，只能神魂出窍去上清观，虽然也能闻闻味吧，但没有真实的吃到嘴里的那种满足感。等她能走路上山了，看她不吃个够本。 不过还是要增加修为才行，等筑基之后就有足够的能力炼化上清观，上哪儿就都能带着，就像多了一个随身空间一般。要不然就像现在这样，虽然木翘翘神魂契约了上清观，但上清观不在身边，毛毛不配合的话，上清观的东西她就拿不出来。前两次放灵泉水和那块猪肉全靠毛毛配合。 木翘翘自从开始混吃等死之后，毛毛就不搭理她了，心碎。 哼，吃货之魂使我上进！木翘翘捏着小拳头，决定午睡取消，她要修炼了。等她能进上清观了，肯定要打毛毛小坏蛋的屁股。 午饭已经过了，晚饭还早，木奶奶烤了两个红苕给两个外孙子先垫一垫。两个孩子吃了烤红苕也不睡午觉，颠颠去西山找几个表哥去。 进入八月份，赵庆国、赵庆华在青山大队呆了一个多月，除了不见光的屁股蛋还是白白的，全身黑的跟煤炭一样，一笑起来，就一口牙白晃晃的。木奶奶也管不住两个不听话的皮孩子。 木大河从大队那边回来，木爷爷问出啥子事了？ 刚才来了一群小孩儿说大队那边找人过去。 木大河用湿帕子抹了一把脸，擦去脸上的汗水，“还能咋滴，前两天有几个松树大队的小年轻从我们这边上山，看到我们山上地里种了红苕。现在山下几个大队本来比我们种的晚，还长得不好，这不就看上我们大队的嘛，这几天被偷了好几回了。” 张桃花捏着鞋样子，鞋也不做了，“那咋办？我们大家伙劳心劳力的好不容易伺候大，眼看就要收成了，可不能让人家占便宜了。” “那不能，今天上午遇到两个偷红苕的，一堆小年轻围上去把他们揍了一顿撵下山了。” 木爷爷道，“那你们商量怎么办？” “怕夜长梦多，大家商量干脆这几天把红苕起出来，反正也长得差不多了，正好育种种下一茬，天气热，夏天种下去如果能活下来的话，四个月左右就能熟。” 青山大队红苕收上来没两天，有一两家把闺女嫁到青山大队的人家就想方设法的，想到青山大队来借粮食，说好了等一个多月地里有收成了就还。 不过没讨着好，在村口拉扯一阵就给赶走了。大夏天的，别的不说，草根、野果只要勤快一点都是能挖到的，又不是冬天，哪里就上赶着借粮食了。 其他几家勉强和青山大队扯得上关系的人，跟着观望了一阵，眼看着占不着便宜就算了。 八月底，新一轮的红苕苗种下去了，有木翘翘这个外挂帮忙，红苕藤很快在地里生根，就是八月的天气和三月份没得比，社员们还是一样的照顾，红苕藤还是长得不行，叶苗都有点黄。 没两天，学校快要开学了，赵庆国、赵庆华也要回城了。因为赵亮的关系，两兄弟在县城机关托儿所上学，家里没人看孩子，托儿所正好解决了两口子的难题。 两兄弟被木大河送回家，走的时候还喊，外公、外婆、大舅、二舅、大舅妈、二舅妈……你们都要想我啊。 送走了两个活宝，木大河回家时带回来一罐麦乳精、两斤老红糖还有一袋奶粉。算起来这都是给木翘翘存的粮食。 木翘翘现在早上喝一碗奶，中午配蒸蛋，晚上还有一碗麦乳精，这日子过的，城里的都没有她过得好，简直六十年代顶配了。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十一月，木翘翘生日要到了。木翘翘九个月的时候就能喊奶、妈了，现在嘴巴更是溜得很。 “奶，吃肉。”木翘翘拍拍她的小粗腿儿。 木奶奶被孙女这小模样哄的笑眯眯的，“奶给翘翘肉吃，你爹今天去镇上了，肯定能买肉回来。” 明天就是小孙女周岁了，家里其他粮食还有，就是没有肉。 木翘翘在屋里四处看，大声喊，“毛毛，吃肉，毛毛……” 躲在厨房的毛毛喵了一声出来，认命的给小祖宗打肉吃去。 中午的时候，家家烟囱都冒烟了，毛毛躲过村里人，偷偷摸摸的咬着一只野鸡从木家后院窜进厨房。木奶奶爱怜的摸摸毛毛的小脑袋，“毛毛真是好孩子，翘翘就靠你照顾了。” 毛毛得意的喵喵喵，可不是么，现在木翘翘那个小残废可不是靠它养着么。 木奶奶收拾好野鸡，切了一块鸡胸肉下来，剁成蓉，加一点黄姜、五香粉、黄酒去腥，给木翘翘熬鸡茸粥。 外面野的木建国、木建军两兄弟也回来吃午饭，两个孩子吃着红苕玉米糊，闹着晚上要吃肉。木奶奶一口答应。 还有另一个鸡胸肉，还能给翘翘再做一顿，剩下的鸡架、鸡腿，晚上刚好能用自留地成熟的土豆，烧一顿野鸡烧土豆，家里也好久没吃肉菜了。 第14章 捡山货撵兔子 木大河两兄弟去山上碰运气，在以前设的陷阱里面找到一只快饿死的羚羊，两兄弟喜气洋洋，也不再贪心别的东西，赶紧用麻袋装上进城。 这么大的活物在镇上是找不到什么像样的买家，好在县城木大河这两年摸熟了的，带着木二河三拐两拐的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左右看看没有人，敲门进去。 人家也不多说，伸出手比了个数，木大河点点头，那人麻利的数了三十块钱。木大河问还有没有肉，他可知道这群人有人在县城肉联厂工作的。 那人点点头，带他进屋，盆里还有大概三斤多五花肉，还有一个猪蹄儿，两根棒子骨。木二河也想要一块肉，木大河就把剩下的都包圆了，顺便把肉切成三块。 现在外面有票的猪肉七毛儿二分钱一斤，这里的三斤多肉，加上猪蹄、棒子骨一共给了三块五。那人把剩下的钱数给木大河，木大河揣兜里，转身就出门。 出了巷子，木大河摸出钱，分给木二河十四块钱，木二河嘿嘿笑，揣兜里不提。 木大河路过县城供销社，看见有两个妇女在买布，有一块布像小鸡一样毛茸茸的嫩黄色，木大河看上眼了，可惜他手里没有布票。 木大河两兄弟买了一盒鸡蛋糕，去制衣厂门口，麻烦看门的大爷叫一下木青。 门卫传话叫木青有人找，木青疑惑，谁这时候来找她，不早不晚的，一道门口看见是她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吃午饭了吗？怎么这时候来？”下午两点多钟，不早不晚的。 木大河胡乱的点点头，说了进城卖野物，顺便找她问问，有没有布票的事。 木青笑道，“我还当啥事呢？是翘翘明天周岁吧，可惜我们请不了假，最近县城新出了一块嫩黄色的布料，我们制衣厂做了衣服好卖的很，适合小姑娘穿，我早买了两块在家，还说什么时候给你们送去。”木清是喜欢两个小侄女的，她没有女儿，有啥好事都想着她们。 木二河哈哈一笑，“青青可说到点子上了，刚才大哥路过供销社，看到那块黄布就走不动路，一个劲儿的说翘翘穿好看，说的好像就他心疼闺女一样。”木二河赠送亲生大哥一对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