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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森然,漆黑渗人地瞪了一眼曲轻楚:此人胆敢公然出手伤他天云宗弟子,还口出狂言,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 只是眼下不宜与她过多纠缠,先暂且放一放,日后再来算账也不迟。 君晟阳不苟言笑,连忙阻止他,谦卑地道:前辈,这可使不得,我怎敢受您如此大礼。而且此番并未对我宗门造成多大损失,本就不妨事。 他似乎有所顾忌,顿了顿,又替曲轻楚解释道:只是,此事本是因您天云宗弟子而起,这位道友方才想必是一时冲动,才出手狠厉了一些,索性那弟子已经无碍,就请前辈莫要再为难于她罢。 曲轻楚闻言一怔,竟不知作何感想。 他这是干什么?姐并不稀罕他替咱解释呢。 然而此人在那天云宗前辈面前却依旧肯出言帮自己,难道当真不怕拂了他的面子吗? 男子果然嘴角一僵,又瞬间纠正过来,满脸虚伪,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是自然,我堂堂天云宗,又岂会为难一个无名的小辈。 呵!这人还真是半点都不能吃亏,嘴炮还挺厉害。 这不是明里暗里地讽刺自己身份低微,没名没号吗? 第十一章 吃瘪的乐趣 天云宗这帮人`打架不行,搬救兵倒是挺快。 曲轻楚冷吭一声,抿唇不语:看不起咱是吧,你信不信,咱随便掏出一个身份来,都能吓死你,哼! 那些天云宗弟子见她态度如此桀骜,半点不思感恩,都怒目而视,无不希望那男子能替他们出头。 叶之舟在一旁是忧心如焚,捏了一把汗,拼命地摇头示意曲轻楚莫要再与他们针尖对麦芒,顺水推舟下了这个台。 曲轻楚将他们的态度尽收眼底,无视叶之舟的劝阻,反瞪回那群人,脸上毫无惧色。 他们这是当咱傻啊?看那男子的样子就不是善茬儿,自己伤了他的门徒,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咱,明显是等着秋后算账呢。 横竖都躲不过,不如索性撒撒气,咱凭什么感激他,更何况咱本就没错。 她量那男子也不敢当众打脸,除非他不要脸了。 那男子也是个精明的主儿,他才刚放下话不会与曲轻楚计较,若是言行不一,必然会使得一众哗然,他当然不敢这么做。 他漆黑的眸子射出幽幽冷光,面色泛青,指尖发颤,终是隐忍不发,凌厉地扫视了曲轻楚一眼,甩袖离去,顺道带走了那些个不省心的弟子。 待他们走远。 曲轻楚噗地笑出了声,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已,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拍着叶之舟的肩膀前言不接后语,断断续续地道: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到没他那副样子。 叶之舟无奈地轻扶着她,生怕她笑得动作太大,不小心摔倒了。 曲轻楚实在快意:喜欢装大度是吧?姐让你装,活该你憋屈,试试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神采飞扬,言笑晏晏,皓齿雪白,谈笑间脸颊沁出淡淡的红晕,狭长的凤眸微眯,透出一股娇媚,高高扬起的脖颈皮肤细腻白皙,音容笑貌无一不深深吸引着旁人注意。 好不容易等曲轻楚缓过来,见一干人等都盯着自己,气氛颇有些尴尬,她轻咳了一声:吭。 众人这才转头,自顾自地装作该干嘛干嘛。 曲轻楚不解: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她想起方才君晟阳替自己解围之举,虽是他自作主张,无甚必要,但自己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淡淡地看向君晟阳,义正言辞地道:方才,多谢圣尊为我仗义执言,若是圣尊有 而君晟阳猛然意识到自己竟失了态,他惶然无措,迷蒙地赶忙回应道:不必了。 仓促的声音异常地透着些冰冷,话一说完,君晟阳立马就后悔了,他正欲道歉,却听见曲轻楚干脆利落地道了句:好。 曲轻楚本想着咱欠了人情总是要还的,若是他君晟阳有什么自己帮得上忙的地方,咱必定不会推辞。 然而他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她想了想,也对,这人身为一代圣尊,地位尊贵,他凌霄宗又比咱魔界还有钱,能有什么满足不了他的? 定然是对他有求必应,应有尽有,哪里还轮得上自己来报恩。 不像咱,好好的一顿饭,饭没吃上,反倒攒了一肚子火气。 她郁闷地冲叶之舟道了句:你慢慢吃。便出了门去。 君晟阳只得默不作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看起来竟有些失魂落魄。 第十二章 圣尊的质疑 男子带着几个弟子风风火火地回到住处。他天云宗住的地方是个独立的小院,院外高墙环护,绿柳周垂。 院内,有亭台楼阁,假山瀑布,花坛盆景。整个院落藤萝苍翠,花团锦簇,低调又不失华贵。 入门便是白玉石子铺成的甬路,穿过好几道长廊才能来到大堂。大堂里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桌案,侧面还设着舒适的卧榻,供人小憩之用。 和他们住的地方一比曲轻楚二人被分配的住处,简直是相形见绌。 男子怒气冲冲,大幅度地撩起外袍甩开,往座椅上一坐,眸光泛着森森的寒气,颇具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