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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衍:“呵。” …这恐怕就叫做自取其辱吧。 但沈挽情发现,谢无衍并没有降低高度。 他将自己踩空的剑召了回来,扶着沈挽情的胳膊,让她一点点站稳,接着,在她身后站定。 飞剑逐渐升高,宛若伸手就能触碰到云层。 从这个角度俯瞰下空,一切都变得渺小。容城的市井街道,即便是深夜也依稀亮着些灯光。 之前几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多半是在赶路,再加上沈挽情并不熟悉这个世界,多半是吓得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敢看。 所以这么平静地从这个角度往下俯瞰,还是第一次。 沈挽情露出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快乐表情。 谢无衍松开了握着沈挽情胳膊的手,兴许是觉得站得累了,索性懒散地坐下,手搭在膝上,看上去百无聊赖地操纵着御剑之术。 飞剑很稳,速度也不算快,周遭灵气涌动,宛若虚空铺出一片安全的区域,让人不会因为这骇人的高度心惊胆战。 修仙之人的五感比寻常人好上不少,沈挽情发现自己如果屏气凝神,调动周身的灵力,就能很清晰地看见远处的东西。 发现了这件事的沈挽情非常自豪地和谢无衍炫耀。 谢无衍看她一眼,兴致缺缺。 他并不明白这有什么有趣的。 所有的热闹和繁华都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都算不上景色,像这样的夜晚,他经历过数百年。 但沈挽情似乎没觉察到谢无衍的情绪。 她非常亢奋地进行解说:“你看你看,左上那个破破烂烂的巷子,有个酒鬼喝多了吐在乞丐碗里了!乞丐生气了和他扯着衣领打架。” “满月楼门口有人吵架诶,一个男人抱着两个漂亮姑娘一出来就看见了自己老婆叉着腰站在门口。”沈挽情最喜欢这种场面,“揪耳朵了!扯头发了!指甲盖挠脸了!” 谢无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壮汉正被自己老婆提溜着耳朵一边求饶,一边往家里方向走。 原本应该是很无聊的一件事,为什么听她说起来,就这么有意思? “哇我看见一个小偷正在翻窗户。”沈挽情聚精会神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失望叹气,“无语,就一层楼那么高也能摔着?就这点能耐也别当小偷了,丢人。” 换了别人,谢无衍此时应当会觉得聒噪,然后不耐烦地让人闭嘴。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沈挽情这么絮絮叨叨,他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突然觉得,几百年来都这么日复一日无趣的夜晚,好像也没有那么没意思了。 很快沈挽情又发现了新的直播地点,她拍了拍谢无衍,往那个方向一指:“我简直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见太守府的小花园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 谢无衍抬了下眼,朝那个方向看了眼。 是一对丫鬟和小厮。 两人搂在一块儿,蹿到了假山后面,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接着开始警惕地左右观望。 谢无衍皱了下眉,觉得有些不对,他扫了眼旁边的沈挽情。 沈挽情看得很认真,似乎没有感到半点异样。 丫鬟和小厮开始耳畔厮磨。 丫鬟和小厮开始相互依偎。 丫鬟和小厮开始脱衣服…… “……” 谢无衍轻啧一声,几乎是在同时,操纵着飞剑迅速降下。 强烈的失重感让沈挽情根本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地稳住重心,咬牙喊道:“谢无衍!你干什么?” 一句话说完,剑已经落了地。 谢无衍站起身,拂了下衣袍,淡淡道:“我困了。” 沈挽情被呛住。 也对,大佬困了要紧急迫降的确没有办法。 但她没看清那对丫鬟和小厮在干什么,强烈的好奇心让她想去小花园一探究竟。 于是她准备偷偷开溜:“那你先睡,我逛逛……” 然而刚走出几步,就被谢无衍给扯了回来。 沈挽情赖着不肯走,整个人像沙包似的被谢无衍拖着向前:“干嘛呀,你困我又不困。” 谢无衍停下步子,轻飘飘地看她一眼。 沈挽情瞬间服软:“…好吧我困了。”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嬷嬷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地从一间屋子里溜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铲子,在后院的一角埋着什么东西。 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但还是能辨认出,嬷嬷埋的似乎是一件鹅黄色的衣服。 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埋衣服? 沈挽情一下子就想起,在刚来太守府时,太守曾经说过,太守夫人在几个月前,总是能在窗前看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 只不过那时大家都默认了,这件事是对太守夫人施下移魂术的那人所为,所以没有深究。 原来这件事,或许并不是何方士做的。 沈挽情觉得那人眼熟。 仔细一想,才想起来,那人就是太守身边伺候的贴身嬷嬷。 * 阻止沈挽情装病的,不是良心的谴责,而是纪飞臣抓的药。 似乎是因为看自己的病一直不好,纪飞臣又加了好几味药,味道越来越苦。 不仅如此,谢无衍这个大善人还会非常尽职尽责地监督着自己把药喝完,直接把她“偷偷倒掉药”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