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那你想怎样?” “我不知道。” 总不能一直等下去。 周麟让坐在窗边放杂物的木桌上,跳下来,撩起长袖外面的t恤,一把脱下,扔倪鸢怀里。 他今天穿了两件,长袖外面套t恤。 ——粉t。 他本来打算将这件生日礼物留着吃灰,但在家里,谌松数次看着他欲言又止,今早终于憋不住了问怎么没试试新衣服合不合身。 周麟让只好将t恤套上了。 藕粉色,带灰调,其实并不张扬。周麟让以前没穿过这个色儿,自己看不习惯罢了。 “我觉得好看,很衬你,穿上了人模狗样儿的。”倪鸢说。 周麟让眼睛一挑,瞪她:“再bb衣服还我。” 倪鸢抱紧了粉t恤。 周麟让关好房间的前后门,拉上窗帘,背 * 过身站着,“换吧。” “我说好了你再转过来。” “嗯。” 周麟让的视线凝滞在窗帘上,看一只蛾子扑棱着轻薄的翅膀。 室内突然变得很静,身后女孩脱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清晰可闻。 倪鸢换下演出服,把周麟让的t恤穿上。 尺码太大,她穿着像裙子,下摆盖过一半大腿。 原本演出服的下半身就是裙子,她今天特地在里面穿了安全裤,还是可外穿的款。 现下正好,t恤配短裤。 除了比较凉快,倒也没什么奇怪。 “我可以了。”倪鸢说。 周麟让转过身,目光不动声色从她身上扫过,又收回,“现在能回去了?” 倪鸢点头。 打开门,他们俩前后脚走了出去。 宗廷他们果然还在。 礼虞穿着超短裙,坐在跷跷板上,面朝这边,率先注意到周麟让和倪鸢。 “好巧呀。”随着礼虞出声,宗廷和熊吉元侧眼看过来。 倪鸢避不开,淡声跟宗廷打了声招呼。 “倪鸢,这是你的朋友吗?”熊吉元第一次见周麟让,觉得眼生。 倪鸢点头。 “我认识你,”礼虞看着周麟让说,她的眼睛生得娇俏,目光像西斜的余晖一样灼热地洒落在人身上,“你上次踩到了我的裙子。” “在体育课上。”她补充说。 周麟让似乎没有印象,并不搭腔。他脖子上挂着相机,一手提三脚架,一手拎着倪鸢的二胡盒子。 “走了。”他懒得听人寒暄,用眼神示意倪鸢跟上来。 宗廷抓紧时间问倪鸢最后一句:“今天下午回学校吗?要不要一起走?” 假期告罄,明天就要上课了。 “不用了。”倪鸢边说边追上周麟让。 礼虞盯着倪鸢和周麟让走远的背影。 女生心思细腻敏感,礼虞第一眼就觉察觉到了倪鸢的不同。她身上的衣服明显不合身,不像她自己的。 而且,她还化了妆。 礼虞想偏了,对宗廷说:“他们好像在约会。” “是吗?”宗廷若有所思。 --- 起初谌年打算吃了晚饭回伏安,但想到路上铁定堵车,又犹豫了,询问两个小孩的意 * 见。 倪鸢想要明早走,她可以起早床。 周麟让抵触起早床,但看着谌松的眼神,也同意了。 能多住一晚上,就多住一晚上。 晚上倪鸢独自在家收拾行李。秦惠心赶着去参加好友父亲的葬礼,下午就走了,让她搭谌年的顺风车回。 衣服摊了满床,倪鸢一件件整理。 她把周麟让的粉色t恤洗完直接烘干,拿去还给他。 “今晚早点睡,不然明天你起不来又要发脾气。”倪鸢语重心长地对周麟让说。 第二天凌晨五点,谌年把周麟让叫起来的时候,大少爷几乎快要怀疑人生。 闭眼将床头的t恤套上,穿裤子,趿拉着拖鞋下楼。 出门,上车,往后座上一倒,继续睡。 半梦半醒中,感觉衣服格外勒。 天灰蒙蒙没有亮,谌松帮着谌年把行李搬上车,最后也只说了句“慢点儿开”。 “知道了。”谌年说。 倪鸢坐在副驾驶座上,放下车窗,跟谌松挥手说再见。 马路两旁,路灯一盏一盏亮着,淡黄光晕洒在地上。 不远处的群山在昏昧的晨光中若隐若现,像潜伏的巨兽。 车里车外都安静无比。 “鸢儿,你把座椅往下调,再睡会儿。”谌年说。 倪鸢阖着眼休息,但又没有真的睡着。 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亮起,车子在加油站停下。 谌年给车加满油,顺带去上厕所。 倪鸢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探头往后瞅了瞅周麟让。 目光突然呆滞。 周麟让靠着抱枕,迷迷糊糊转醒,见她一双眼瞪得像铜铃,不耐烦地开口:“看什么看?” 声音有些低哑。 “麟麟,”倪鸢仍望着他,目光复杂地感慨,“你好骚啊。” 周麟让:“???” 倪鸢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对准他,咔咔咔拍照。 周麟让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紧、身、衣。 紧身的粉色t恤。 款式还是那个款式,颜色还是那个颜色。 但衣服却好像不是原来的那件衣服了。 小了好几个码。 周麟让不知道,他的生日礼物,倪鸢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两人的尺码不同而已。 倪鸢昨晚,还错了衣服。 第20章 返校 “是认识,但不怎么 * 熟。”…… 粉色t恤本身没有问题, 但是又短又紧的粉色t恤就很有问题。 周麟让暴躁地扯起衣服下摆,一秒也不能等,直接脱下。 谌年拎着两袋热牛奶和吐司回来, 拉开车门, 震惊地看到了这一幕—— 倪鸢犯了错般缩在座椅上,周麟让脸上乌云密布, 在脱衣服。 “儿子你干什么!”谌年声音不觉放大了。 周麟让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下车到后备箱提出行李袋, 翻出件干净的黑色t恤穿上。 910光整理 车内气氛诡异。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出门时黑灯瞎火的,谌年也没留意周麟让的穿着。 “老师,”倪鸢说, “刚才麟麟穿了品如的衣服。” 周麟让瞌睡全无,“你是品如吗?” 那件分明是她的衣服。 “不管怎么样, 儿子, 你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直接脱衣服,”谌年说,“有耍流氓的嫌疑。” 倪鸢使劲点头。 周麟让俯身前倾, 作势接过谌年递来的牛奶,另一只手却隐秘地搭在倪鸢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