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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郑贵妃的外祖家,周家的嫡次子,周景玉。他家里只有两位嫡子,如今周家家主,就是他嫡亲兄长周景风

    麦氏没听完,一个趔趄,差点晕倒:

    还说不蠢?你蠢到你姥姥家了!你这头蠢驴!

    温之灵不满意:女儿哪里蠢了?您不是常常教导我,要嫁就嫁富贵殷实之家?周家哪里不好?

    麦氏气的没厥过去:你弟弟娶了皇后的妹妹,皇后和郑贵妃水火不容,周家怎么可能让你进门?我的傻女儿啊!

    阿娘,您不知道,女儿又怎会把终身全部寄望在情爱之上?当然,周郎也是真心爱我的。但我对周郎,也有用处。周郎如今也有把柄握在我手中,他绝不敢负我。

    温之灵冥顽不灵,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麦氏忧心忡忡,又气又疼,出了院子,暗中吩咐婆子,去弄一副药来。既要干净利落,又不要损伤母体。

    这母女两个,各怀心思时,珈若已经进了宫,晋见陛下。

    珈若将前日,皇后险些中毒之事,原原本本交代了,随后就跪下请罪。

    睿帝箫绪一拍桌子:居然是周景风!果然好计谋。

    珈若道:此事虽然是温之灵和周景玉动的手,可实际上,暗中谋划的,却是元平候周景风。他偶然得知自己弟弟和温之灵有了勾连,就暗示周景玉,操控温之灵对皇后下毒。周景玉虽然是一介纨绔,却也想着为家族立功,于是,教唆温之灵投毒。温之灵买通府上采买的周伯,让他在我要用的白面中做了手脚。为保万无一失,还在乌木娃娃中放了麝香,我库房中的白玉观音,也被换了。

    而这尊白玉观音,也许是周景风疏忽了,居然是周母当年的嫁妆,上面还刻着周母的小字和生辰。陛下,周景风谋害皇嗣,罪证确凿。

    之前,臣没有严查,将有毒的点心带进了宫,差点害了皇后娘娘,请陛下降罪。

    箫绪一把将珈若托起,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跟朕来这套?地上凉,起来吧。

    箫绪沉吟许久,对珈若道:此事,温谯可知情?

    珈若直言道:并不知情,但陛下也不必再信他了。

    箫绪有些失望。

    因为珈若的缘故,箫绪心里是将温谯当做自己人,才把他放在大理寺里,自己眼皮子底下磨砺。而温谯机敏,手辣老道,箫绪是想用他的。

    可珈若既然都这样说了,以后这个人,可以用,但不必重用了。

    此刻,远在南方厮杀的温谯,是怎么也不会知道,自己今后的仕途,已经被框定的死死的了。

    睿帝大手一挥:既然温谯不知情,那也不必牵连他。毕竟是你的夫家,何况,皇后还在安胎,这个时候,朕不想闹的沸沸扬扬。至于温之灵,由你处置便是。

    珈若从金殿出来后,又去皇后处,小坐了片刻。她也没有隐瞒,把温之灵和周家的干系,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后。

    皇后摸了摸肚子,还有些后怕。

    这次也算因祸得福,你找到周景风的罪证,太后也无话可说,只好交出京中巡防和禁军。周家先祖当年也是开国功臣,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连妇人手段都引以为傲。呵,迟早要完。

    这些手段,虽然令人不齿,却很有用。

    皇后慢慢道:珈若,你知道,皇太后出自周家,是郑贵妃的亲姨母,陛下又是太后养子,因此,有些事才束手束脚。不过,你也无须担忧,周景风谋害皇嗣,就是太后也不能再偏袒他。只不过,不能名正言顺用这个罪名处置他罢了。你放心,树倒之时,猢狲自然会散。

    果然,珈若还没出宫,就听说,周景风被陛下招进宫,不出半炷香,周景风就跪在了金殿外。

    珈若回到家,就听竞秀说,温之灵一把将麦氏推倒在地,硌在了石头上,当时就动弹不得了。大夫都请了两波,也没什么法子,扎了针,让好好休养。

    珈若问:怎么回事?

    竞秀撇撇嘴:大小姐做出了丑事,老夫人偷偷派人抓了药回来,想打掉这个孩子。没想到,灌药的时候,大小姐发了狂,咬了几个婆子,疯起来还把老夫人推到了地上。现在,人是被关起来了,手里抓着个破瓦片,抵在脖子上,说是谁敢害她的孩子,她就去死。老夫人也没法子了,在床上哭哭啼啼呢。哦,她还说,让我们县主回来,就立刻去见她。

    珈若没再去见那老妇人,也没去理会温之灵。

    三日后,周太后素衣披发,带着一卷草席,到金殿之外,往地上一跪,哭起先帝来了。大约就是先帝死的太早,她一个妇道人家,养了个好儿子之类云云。

    陛下得知太后如此,赤足流涕,从殿中跑出来,和周太后哭成了一团。最后,周景风解了京畿巡防和宫中御林军的职,前去岭北带兵,即刻启程。

    这不过是周太后和陛下相互制衡的结果,对外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比如,周景风醉酒,御前不敬。

    珈若担心皇后姐姐的身体,又进宫探望。

    皇后心情不坏:周家虽然家大业大,可到了这一代,却都是些如周景玉一般的蛀虫。到现在还没有倒,也是周景风能耐。他一旦出了京,周家这些子嗣无人约束,只会闯祸。到那时,就是太后,也不能用孝道来要挟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