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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翎浑身僵硬,屏住呼吸握紧了拳头。 顾廷云的声音宛如魅惑人心的魔音在他耳边回荡:“你的气息会被别人的气味覆盖,也许是陌生人的气味,也许是你讨厌的气味,总之都不再是你熟悉的,这样也没关系吗?” 这些话语宛如咒语,让他所有的借口都变得无足轻重,用了那么多的理由为自己筑成的墙,在一瞬间崩塌。阿翎猛地转过身,一把揪起顾廷云的衣襟,“你给我闭嘴。”他承认,顾廷云的话句句击中要害,作为妖修,他所说的所有这些都让他无法容忍,光是想想就让人暴躁异常。 两人近在咫尺,男人的气息似乎透过全身的毛孔侵入他的身体,让他沉迷又放松。可是这样不对,他想,他应该远离而不是沉迷,可是一想到他若离开对方浑身上下都会是陌生的气味就恨不得把这人装进自己的空间里让任何人都找不到。这种独占欲究竟是妖修的本能还是其他什么,事到如今他已经分不清了。 没关系,他恍惚地想,我还有千万种方法清除掉那些讨厌的气息让他身上永远留有自己的气味。 顾廷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突然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对你来说这不是什么问题,你想回到我身边的时候随时都能抹去那些令你讨厌的气味,但是,阿翎——”他抓住他的手想要撕碎什么一样沉声问他,“你要以什么身份,让我身上染上你的气味?你们妖族都是这样不讲道理吗?你在我身上划了领地,却不肯承认?”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阿翎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作为师父,他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让徒弟的身上染上自己的气味。他无法反驳,最终败下阵来,底气不足地道:“我没有。” “你有,你想了这么久,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尽管有了最坏的打算他的心还是很痛,痛得仿佛被钝刀子戳进胸口,呼呼地透着冷风又夹杂着不曾停歇的疼。 男人的表情太过悲伤,阿翎清晰地感觉到了那种心痛,他从来不曾在顾廷云的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揪痛得他也喘不上气来,于是他有些慌了,“我不是。” 顾廷云顺势把他搂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道:“我们这样不好吗?别躲着我阿翎,你一言不发地离开会让我以为你要抛弃我。” 他像在哭,即使没有眼泪可是阿翎依然感受到了那比哭还痛苦的情绪。放在身前的手微微收紧,终是缓缓搭上对方的背。他放弃了,这一刻他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舍不得他难过的。从他以阿翎的身份陪在顾廷云身边开始,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不再是师徒,对方也不需要他的照顾,反而很多时候是顾廷云在照顾迁就他,潜移默化中他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如果他不是他的师尊,就这样陪着他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他不是他的师尊—— 罢了,他现在是阿翎。 “你别哭,我没有想抛弃你。”他闷声道,“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小骗子。”顾廷云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谎言,“不许走。你还欠我一个承诺,我现在用这个承诺,换你留下来。” 阿翎张了张嘴,原本几乎快要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他记得这个承诺,是那日酒醉后第二日被他骗去的一个条件。“你现在要用掉那个承诺?” “对。”顾廷云认真道,虽然这个承诺留到以后可能更有分量,可是此刻若不给他一个台阶,他师尊怕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你要反悔吗?” 阿翎沉默着,终是放下了绷紧的神经,他说,“好。”他知道自己在逃避,而顾廷云给了他一个不用逃避的理由,但同时也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一个问题,他其实根本走不掉。他的内心并不是真的想走。 顾廷云一刻也不敢放松,紧紧地盯着他,“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别想甩开我。” 内心的城墙一旦出现缺口便再也无法强硬起来,阿翎别扭地推开他,嘀咕道:“随你吧。” 他虽然没有说别的,但顾廷云知道他已经妥协,心里激动,嘴角的笑怎么也压制不住,帮阿翎理了理领口,道:“你要是再敢偷跑,我上天入地也会找到你。” 吹牛吧。阿翎不信地瞥他一眼,心说他要是真的想藏哪里也找不到。 顾廷云瞬间明白他心中所想,挑眉,“到时候我就昭告天下,不管是南洲还是东洲,西洲北洲的宗门世家我都会通知,说你凤翎是我逃婚的道侣。” 阿翎瞪着他,一想那个情景顿时头皮发麻,“你敢!” “你可以试试。”顾廷云坏笑着,想用这种方法引开他的注意力。 “你,你……”他气的握紧拳头下意识地就想要凝出剑气暴抽这混账一顿,但马上忍住了,剑气一旦凝成冰霜他就彻底暴露了。于是阿翎干脆变成了小黄鸡,再无顾虑地一边啄一边骂:“混账玩意儿!反了天了你!” 顾廷云大笑着躲开,只觉得这一晚上那口郁结在心的闷气终于散了。 阿翎听着男人痛快的笑声,窝在他怀里,也仿佛被他愉悦的心情所感染,将那些挣扎和焦虑都抛到了脑后。 发泄了一通这两人的心里都舒坦了许多,顾廷云抱着阿翎回到了房间。阿翎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一跳到床上就往被子里钻。顾廷云则顺势挨着他躺下,实际上两人平时夜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像现在这样一起躺在床上的机会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