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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宓雪皱眉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她目光一凝:“是我父亲出生之时。” 宴逐光没觉得意外,她点点头,问云宓雪:“大师姐的父亲,我记得似乎打娘胎出生以来,便有些衰弱?” 云宓雪颔首:“父亲出生之时便损伤了根基,一直与药石为伴,几乎无法修行,也不过被续命的丹药吊着一口气罢了。” 云家一直好生供养着父亲,父亲却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无法修行,无法为家族做贡献,甚至只能平白拖累家族,而且可能因为身体孱弱,连为家族开支散叶的能力都没有。 父亲身体本就不好,加之心万念俱灰,在云宓雪出生之后,自觉好像终于回报了云家,父亲心支撑着的最后一口气也散了,没多久便撒人寰,留下云宓雪与母亲相依为命。 然后,在将她养到知事时,她母亲也支撑不住了,追着父亲的脚步离开了人世。 宴逐光看着大师姐心情有些低落的模样,知道勾起了大师姐的伤心之事,她心疼的抓着大师姐的以作安抚,倒还是硬着心肠提及此事。 为了尽可能的还原真相,保护大师姐,找到云家存放秘境的地方,握住云家的命门,遏制住那柄时刻悬在大师姐头顶的利剑,宴逐光必须把这些事情弄清楚。 “大师姐你还记得吗,当初你说,大师姐的风伯曾经见过一本记载了当年云家动荡的书。但他似乎被人为抹去了记忆,只留下一些零星的印象,依稀只记得那朔冰飞雪之毒一事。” “嗯,”云宓雪想了想道:“那朔冰飞雪,或许也与秘境的动荡,或者秘境力量的恢复有关。” 不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平复秘境的动荡,都出现了朔冰飞雪。 “那我们不妨大胆猜测,那朔冰飞雪,应该是某种特定的仪式。” 云宓雪点点头。 宴逐光摆摆:“好,朔冰飞雪之事还有疑点,我们略过暂且不提。” “现在我们将方才的那些线索再梳理一遍。” 宴逐光一条一条的掰开细数,然后为云宓雪描述了一个天马行空,却并非没有根据的构想。 从宴逐光收到的有关秘境明王兰查出的消息开始,可以看出,明王兰秘境的产出,并不是每年恒定不变的。 秘境的力量就像呼吸一样有起伏,时而产出高一点,时而低迷一点,在一百十年更往前数的几个年头,明王兰秘境的产出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持续缓慢增长了。 所以,从一百十年前开始,明王兰秘境的产出逐年减少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云家的重视。因为秘境的动荡都有迹可循,所以云家之人也只以为是秘境力量的正常波动。 虽然这次秘境力量衰弱持续了十八年之久,但因为产出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太多,还在既定的范围之内,所以云家人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联想到秘境的动荡上。 直到一百一十二年前,秘境的产出大幅度缩水,直接将云家上下给砸蒙了,也渐渐让云家的当家人回想起当初导致云家分裂的可怕变故。 云家想要将那可怕的动荡扼杀在摇篮之,拼命的想办法阻止秘境力量的流失,想办法将秘境的力量补回来。 他们或许找到了当 年云家分裂的记录,从找到了什么方法,知道只要杀死特定的某个人,就能够阻止明王兰秘境的分裂。 “所以,他们对父亲下了?”虽是疑问,云宓雪却说得仿佛笃定。 宴逐光点点头:“大师姐的父亲,出生的时太巧了,依照我先前的推测,的确有这种可能。” 彼时,云家之人或许还没发现那秘境其实是从十八年前就发生了变化,更甚者没准秘境从更早开始就已经有所“预谋”,那时刚好要出生的云父,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被当做那个特定的人,被云家痛下杀。 只是云父命大活了下来,云家不知用什么办法,确定了他并不是那个特定的人,才从秘境动荡失去理智的疯魔苏醒过来,对捡回一条命,却再无修行可能得云父十分愧疚,只得对他进行一些不痛不痒的补偿。 然后,或许是排查过所有当年出生的云家子弟,确认他们之没有那个特定的人以后,云家终于发现他们排查的时间或许不对,慢慢将时间追溯到秘境最开始衰弱的那十八年前,然后将新的怀疑对象锁定在云澜风身上。 “我怀疑,将那本记载了当年云家动荡的□□交给风伯查看,就是云家对大师姐伯父的试探,”宴逐光推测:“但或许是因为大师姐的风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云家之人认为,那特定之人并不是大师姐的风伯,所以他们收回了□□,也将大师姐风伯的记忆抹去了。” 只是可能没抹干净,或者还有什么图谋,故意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大师姐,你觉得我的推测如何?” 云宓雪沉默了好半晌,才终于点了点头:“当年的真相,或许就是如此。” 她慢慢道:“风伯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若那□□的记忆没有被完全消除,风伯只怕很轻易便能顺着一点点线索,撬开云家之人想要刻意隐瞒的那些东西。” 若叫云澜风知道,云父的孱弱是因为那明王兰秘境的动荡,而招来了源自亲人的杀念,他又如何能在云家待得下去? 或许风伯当初与云家决裂,正是得知了云家做的那些段,后来云宓雪被托付给风伯照顾,虽然没有明着让云宓雪不准于云家往来,却也明里暗里表示对云家的不喜,让云宓雪跟着与云家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