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张采依因为当年幼子夭折，所以一直长居佛堂不过问相府的事务。沈云珠在相府这么多年，只会跟在沈云秀和沈瑾瑜姐弟俩的屁股后面跑而已。她没有沈云秀和沈瑾瑜嚣张跋扈的资本，也没有沈云玉聪明的脑袋。说白了，她就只是个随意能够让人利用后丢掉的棋子。 相府现在只剩下沈瑾瑜、沈云玉和沈云珠。沈瑾瑜不学无术，直到现在还是整日混在外面，沈云玉常年跟在皇后的身边，心早就不在这相府了，而沈云珠还是个胸大无脑，只会帮腔作势的废物。所以现在的相府可以说得上是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模样，沈云悠一开始想要报复相府的计划，也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姐姐要是觉得在这无聊，就先回去吧。”沈云悠忽然开了口，轻声说道：“只是最后云悠想送句话给姐姐。那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想这话中的含义，姐姐也应该能够听得懂吧？” 沈云珠在垂眸思考了片刻之后，缓缓点了点头，慢步离开了沈云悠的房间。沈云悠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离开，然后回头看向秀儿，问道：“秀儿，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的话吗？” “记得。”秀儿用力的点点头，虽然沈云悠没有指明是什么时候对她说的话，但是秀儿下意识的觉得，就是那一句。“小姐说过，会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低头来求我们。” “没错。”沈云悠微微一笑，“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所以刚刚那句话，我不仅是要说给沈云珠说，也是说给你听的。秀儿，你对我好，我心里自然有数。但是有朝一日，倘若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一定要记得我们这一路上是怎么走过来的。有仇，记在心里。不必着急和仇人拼死拼活，也不用害怕他们人多势众。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明白自己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这是最重要的。” 秀儿安静的听完沈云悠的一番话，心里反倒是开始不舒服了。“小姐。”秀儿诺诺的叫着沈云悠，“你是不想要秀儿了吗？” “怎么会呢。”沈云悠摇摇头，安抚着秀儿的情绪。“只是我不可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终有一天，你也是要嫁人为妻的，不是吗？” 秀儿的脸在沈云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唰的一下就红了。沈云悠看着秀儿娇羞的模样，忍俊不禁。把秀儿赶出了房间，沈云悠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是该想办法把秀儿送走了。不然到时候沈云悠怕自己没时间照料秀儿这丫头，万一被柳心如给抓住那就不好了…… 沈云悠在相府等来了司徒南和司徒宁晨，看着两人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沈云悠撇嘴问道：“这么看我干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沈姑娘最近越来越漂亮了。”司徒南拍马屁的功夫日渐增长。 “怎么和六嫂说话呢。”司徒宁晨用手肘推了推司徒南，“让六哥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 沈云悠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着玩笑，只能无奈的坐在那里，等他们调侃完自己了，才再次出声。“你们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有时间吗？我有事要找他。” “六哥这两天应该是抽不出时间来，怎么了？”司徒南收回脸上的笑意，一脸正经的看着沈云悠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关于我那个丫鬟秀儿的。”沈云悠垂下眼帘，低声说道：“这丫头从小就被家里卖到相府做了丫鬟，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一直都没能回家去看看。日后如果跟我进了宫的话，想必更没机会能回家了。所以我想让她趁这几天，回家一趟。又怕王爷不高兴，所以想先和他说一下。” “这种小事没必要告诉六哥，你直接让她回去就行了。”司徒南一听沈云悠这么说，立刻就乐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听话的人呢？” “发现了能怎么样？”司徒宁晨斜睨着司徒南，问道。 【三更】 第127章 没有选择 “当然是趁着六哥嫌弃她的时候抢过来了。”司徒南毫不犹豫的张口开着玩笑。“如果现在动手的话，不用多想，一定会被六哥打死的。” “我要是把这话告诉六哥了，你也可能会死。” 司徒睿不在的日子，沈云悠和司徒南、司徒宁晨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几人也越来越熟，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往往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司徒南还经常拿司徒睿小时候的事情出来让沈云悠大笑不止。 沈云悠一边笑着，一看看着司徒南和司徒宁晨吵架。偶尔煽风点火的让两人越吵越厉害，最后再装成好人劝架，让两人哑口无言。一天的时间就在司徒南和司徒宁晨的陪同下过去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沈云悠把秀儿和郑昀绮叫到了房间里。 “秀儿。”沈云悠表情严肃的看向秀儿，问道：“你可还有家人在？” “回小姐，秀儿没有家人了。当年秀儿是在街上乞讨才被夫人领回相府来的。”秀儿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小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那好，我明天安排你出府，别人如果问起你要到哪去，你就说回家探亲，明白吗？”沈云悠低声教着秀儿如何说谎，看着秀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沈云悠又不放心的交代了她一些事情的细节。然后转头看向郑昀绮。 “昀绮，你今晚去联系白墨颜的人，在秀儿出城之后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知道了。” “小姐，你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啊？”秀儿越听两人的话越迷糊，“我走了那你呢？” “什么都不要问，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沈云悠冷声开口，“你只要记得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回乡下见父母，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明儿个出城之后，就会有人接应你，你只管和他们走，等着我去找你，懂了没？” “懂了。”秀儿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沈云悠一脸严肃的表情，秀儿也不敢过问太多。认真的把沈云悠交代的话记在脑海里，秀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夜无眠。 沈云悠在第二天清早就让秀儿离开了，剩下她和郑昀绮在府里，沈云悠闲着无聊，便又和云青山练起功来。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沈云悠也愈发的感觉到了，会不会武功，武功好不好，是和她自己的生命安全息息相关的。所以沈云悠更是认真努力的学习云青山交给她的一招一式，这也让云青山觉得欣慰。 沈云悠肩上的伤在用了她自己配制的药，和夜子轩给的药膏之后，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再加上司徒睿在赶走那个曾经给沈云悠看病的庸医之后，经常派人送来一些补品，沈云悠也是毫不客气的和云青山全都给吃了下去。体质和之前相比，也好了很多。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之间，距离沈云悠和司徒睿的大喜之日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这些天沈云悠一直不见白墨颜等人的身影，就连沈云扬也都没有再现身过。沈云悠每日都在忐忑不安中渡过，甚至已经打好了在大婚之日当晚，让云青山带着自己逃走的打算。 深夜，沈云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当她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床前的夜子轩时，沈云悠的身子猛地一怔，然后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睁大双眸死死的盯着夜子轩看。 “怎么，不认识我了？”夜子轩扬起嘴角，笑问到。 “你怎么来了？”沈云悠憋了半天，问道：“外面那么多司徒睿的人呢！” “我要是不来的话，怕你睡不着觉。”夜子轩话中有话的调侃着沈云悠，让沈云悠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撇了撇嘴。 夜子轩见到沈云悠如此模样，不禁轻声笑了出来。坐到床边，夜子轩侧脸看着沈云悠，闻着沈云悠身上淡淡的香气，夜子轩低声问道：“准备好和我离开了吗？”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沈云悠咬了咬下唇，反问道。她为了夜子轩，已经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事到如今，她除了和夜子轩走，还有什么选择？“倒是你，东西已经到手了？” “嗯。柳心如加派了人手，所以旋漠多花了一些时间。”夜子轩抱着沈云悠，躺到了床上。玩弄着沈云悠的发丝，夜子轩目光灼灼的看着沈云悠，玩味的笑道：“你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你想听什么？”沈云悠看着夜子轩的双眼，不解。“我没有向你要报酬，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想听什么？” “什么报酬，一声不吭的把我扔进地牢，又给我吃了毒药的报酬吗？” “那毒药可是我花费了不少时间弄出来的，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沈云悠翻了个白眼，想起自己配制那毒药时的场景，就头疼。因为既要让夜子轩有中毒的现象，又要将毒性全部除去，不让夜子轩的身体有什么损害。所以沈云悠可谓是想破了脑袋，才想出那么一个办法来。将解药簇在那根银针上，然后让司徒睿亲自把解药给了夜子轩。 沈云悠给夜子轩的毒药，是用很多不同的毒草配制而成的，任何一种成分用多了，夜子轩都可能真正的毒发身亡。而且沈云悠把夜子轩进入假死状态的时间定在三天后，也着实让沈云悠费了不少的精力才完成。 “我身上的伤可是还没好呢。”夜子轩说着，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拉了拉，给沈云悠看那一道道鞭打过的痕迹。“这个你准备怎么办？” “我给你药，保你用了以后这伤痕很快就消失不见，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怎么听你这话，有点江湖郎中的味道呢？”夜子轩苦笑着将沈云悠的身子抱紧一些，低头看着沈云悠小巧的耳唇，夜子轩轻咬了一下，然后伏在沈云悠的耳边，缓缓说道：“明晚我带沈云扬来接你。” “夜子轩，你想好了吗?”沈云悠伸手抵在夜子轩的胸膛上，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真的要利用沈云扬这么做？” “不然你有其他的办法？”夜子轩不明白沈云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没有。”沈云悠摇了摇头，不再出声，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夜子轩可以这样轻易的将一个对他有感情的女人推出去，那么自己呢？夜子轩现在对沈云悠的好，让沈云悠感到莫名的不安。她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是以什么身份在他身边的，也没有忘记夜子轩一开始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她送走了梦雨晴，送走了秀儿，把相府搅得一团糟，帮夜子轩演那么一出戏来欺骗司徒睿和柳心如，为的就是帮夜子轩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所有的路都为他铺好之后，沈云悠终于想到自己了。她的路在哪里？ 如果大婚之日夜子轩一直没有出现，那么沈云悠无疑就是一条死路。就算云青山肯带着她逃跑，可两个人究竟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也都还是一个问题。 沈云悠一直都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也一直都是一个觉得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就绝对不要去靠别人的人。如果需要倚靠着别人才能活下去，那么沈云悠觉得，那样的生活也就没什么乐趣了。可是，现在呢？ 沈云悠在被夜子轩拖下这摊浑水之后，似乎就是一直依附着夜子轩而生活的。她的安全，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和夜子轩密切相连的。沈云悠不喜欢这种感觉。 夜子轩看着沈云悠垂下眼帘沉默的样子，轻轻抬手勾起沈云悠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和自己四目相视。将沈云悠不安的表情收入眼底，夜子轩轻叹一口气，重新将沈云悠揽入怀中。 “夜子轩，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付司徒睿？”沈云悠靠在夜子轩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夜子轩在听到沈云悠的这个问题时，平静的让沈云悠有些心慌。听着夜子轩强而有力的心跳，沈云悠在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夜子轩的回答后，开始有些后悔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了。 “我娘是柳心如杀死的。”夜子轩声音低沉的开口，脑海之中浮现出当年的那一幅幅画面。“柳心如当年用计让司徒逸云将我和我娘打入冷宫之后，却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我是亲眼看着她将我娘杀死的，就在我的面前。” 沈云悠听着夜子轩一字一句说出他和柳心如的恩怨，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那时的夜子轩，多大？ “当年和我一起看到真相的，还有你娘和流芸。如果不是你娘，我和流芸都活不到现在。” 怪不得司徒流芸会对夜子轩的感情那么深…… “柳心如就一直没发现我娘救了你们两个的事情吗？她行事那么谨慎，应该早就将我娘杀了才对，为什么却一直都没有动手？”提起梦雨晴和柳心如的关系，沈云悠心里又是一堆的疑问。 【四更】 第128章 大喜之日 “柳心如和你娘的关系，就像你和秀儿一样。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柳心如是不会动手杀了你娘的。”夜子轩见沈云悠一脸不解的模样，开始和她说起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你娘曾经救过她的命，也是在她当初进宫，被其他妃子欺负的时候一直陪着她的人。而且柳心如也比任何都明白，想要培养出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心腹，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她舍不得杀了你娘。” “那她既然这么放不下我娘，又为何让我娘嫁到相府来，而不是一直留在宫里守在她的身边？” “柳心如一直在打着那几把钥匙的主意，也想拉拢你爹在朝廷中的势力。所以之后又把沈云玉给弄进了宫，留在了身边，真正的意图就是想拴住相府，让身为朝中宰相的沈志远，能够为她所用。” 夜子轩的话让沈云悠陷入了沉思之中，依偎在夜子轩的怀里，沈云悠半晌没有出声。夜子轩静静的看着沈云悠，忽然微微一笑，坐了起来。 “要走？”沈云悠眉头紧皱的看向夜子轩，低声问道。 “嗯。”夜子轩点了点头，回手拍了拍沈云悠的脑袋。“只是顺路路过这里，过来看你一眼。外面还有人等我。” 沈云悠听夜子轩这么一说，也就没再追问什么。低着头，沈云悠示意夜子轩快点离开。可是过了好久，沈云悠都没听到一点声响。 沈云悠好奇的抬起头来看向夜子轩原来所在的方向，没想到竟然还会看到夜子轩。看着夜子轩双手环胸的靠在墙上，长腿伸展，一双凤目盈盈含笑，说不出的温柔。如见白露未晞，安静优雅。沈云悠的心不由得猛地一颤，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直达心底。 夜子轩看着沈云悠看向自己怔愣的模样，嘴角噙笑的熄灭了她房中的蜡烛，飘然而去。沈云悠在黑暗之中默坐了好半天，才颓唐的躺倒在床，蒙着被子毫无睡意。 天色渐渐放亮，沈云悠一夜没怎么睡着，白天自然是略带疲倦的。而前来看她的司徒南等人，也只以为沈云悠是因为婚礼接近，压力过大所以没有休息好，在戏谑了沈云悠一番之后也就没有提起过此事。只有沈云悠自己心里明白，她是因为什么而没有睡好，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和夜子轩约定的日子如期而至，沈云悠也见到了夜子轩和沈云扬两人。看着沈云扬目光清冷的看向自己，沈云悠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沈云扬是来代替自己做什么的，沈云悠很清楚这事情的严重性。清白对于古代的女子而言等同于性命，沈云扬愿意为夜子轩做出这个牺牲，足以见得，她对夜子轩的爱究竟有多么的深。沈云悠没有信心保证，如果今天站在沈云扬这个位子，也可以有一样的勇气来做出这种选择。 “赶紧滚，别在这碍我的眼。”沈云扬淡淡地瞥了沈云悠一眼，直接走到床边躺下，不再看沈云悠和夜子轩两人。 夜子轩见沈云扬如此态度，也没多说什么，示意沈云悠和自己离开。 沈云悠在夜子轩的掩护之下离开了相府，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相府，沈云悠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问道：“她真的没事吗？” “你与其担心她会被司徒睿怎么样，还不如担心司徒睿会被她怎么样。沈云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软弱，真正的她是什么样的，你还不了解。”夜子轩安抚着沈云悠的情绪，将沈云悠带回了山庄之中。 沈云悠见到早已等候在此的白墨颜和旋漠，抿嘴一笑，算是和两人打了招呼。 “都回来了就好，回房休息吧。”白墨颜看着夜子轩把沈云悠给带了回来，也终于松了口气。“明儿个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我也回去睡觉了，不打扰二位了。”旋漠也聪明的开口，不等夜子轩说什么，就头也不回的闪人。 夜子轩见两人如此模样，嘴角不着痕迹的上扬。将沈云悠带到自己房中安置下来以后，夜子轩又准备离开。 “柳心如安排了人手监视我，我得回那边去住。” “那我呢？明天我要怎么办？”沈云悠一想起天亮之后自己和司徒睿的婚礼，就觉得头疼。 “这两天你就待在山庄里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做，之后的行动到时候我会再和你说。”夜子轩无意提前透露要沈云悠做些什么，沈云悠也没办法厚着脸皮继续追问。送走了夜子轩，沈云悠躺到夜子轩的床上，竟然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走出房间，沈云悠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空中的太阳。在白墨颜出现在她的面前之后，沈云悠与之四目相对，问：“夜子轩还准备和司徒睿正面交锋吗？” “他的计划我不清楚。”白墨颜痛快的回答着沈云悠的问题，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我只负责安排我们撤退的事情，其他的我不过问。” “我们离开京城之后要到哪去？龙鸣国？” “嗯，先到龙鸣国，之后应该会回西王国。” 西王国……？ 沈云悠听着这三个字从白墨颜的嘴里说出，有些意外。他们去西王国干什么？ “云悠，你先在这待会儿，我把旋漠送出城之后回来陪你。”白墨颜忽然想起正经的事，连忙和沈云悠道别。“城外还有人等着接应他，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沈云悠点点头，目送着白墨颜离开。当四周只剩下沈云悠一个人的时候，沈云悠只好无聊的又回到夜子轩的房间，等待着白墨颜的归来。 沈云悠在这边无所事事，司徒睿那边却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将沈云扬直接接入宫中，司徒睿接着就换了身衣服，去参加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