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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沉声道:“你手机呢?”

    江芜愣怔了下,没动作。

    陈燃又不耐烦地问了遍。

    郝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人,没说话。

    江芜脑袋晕乎乎的,把手机交到他手上,陈燃熟练地解开她的密码,然后飞快地输了一串数字,说道:“看病的发票都留着,到时候发给我我把钱赔给你。”

    语毕,就毫不留恋地拉着秦浩离开了。

    秦浩被自己所幻想的兄弟情感动得恨不得立刻替陈燃挡上两刀,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哎?你怎么知道那美女姓江。”

    “认识。”简明扼要。

    秦浩忍不住哇哇直叫,吐槽道:“这样咱就别赔钱了啊,他俩一身名牌也不缺咱这点钱吧。”

    陈燃急刹车,秦浩没反应过来赶紧也拉紧了刹车,车子差点整个翻过来,不解地嚷道:“你发神经啊!”

    “你特么撞了人一点歉意都没有吗,再逼逼赔偿的钱我不给你垫了。”

    秦浩终于闭了嘴。

    江芜和郝磊打车回酒店,路上男人忍不住八卦道:“你和后来的那小子认识?”

    “也不是很熟。”她疼得厉害,懒懒地不愿多说。

    郝磊没忍住多八卦了几句想知道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江芜不耐烦了,扔下句:“有杀父之仇行了吧!”

    车内顿时安静,连司机都差点晃神闯了红灯。

    腿弄成这样,虽然身上黏糊糊地出了身汗,江芜还是洗不了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就该回去了,她拿手机翻到了陈燃存的号码,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特别想冲动地拨过去,可是该说什么呢?

    告诉他能遇到真的很巧。

    毕竟她错开了这么多次来Z市的机会,只来了这么一次就撞上了。

    还是假装所有事情都过去了了,大大方方说一句好久不见,车祸的事情就算了,不用他们赔钱。

    好像不管怎么说都很僵硬。

    江芜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眼前还是不断浮现陈燃的脸。

    青涩的,皮肤略黑的,眼中永远闪烁着不耐烦的,会对自己纵容无度的是少年的他。

    沉静的,棱角更加分明的,收敛起满身戾气变得稳重的,对自己百般不信任的是现在的他。

    她陷入梦乡,梦里都是陈燃的影子。

    被手机闹钟吵醒,捂着沉重欲裂的脑袋,她的额头烫得惊人。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敲门了,她把头蒙进被窝里,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是郝磊说订好了晚上的机票,问她腿方不方便行动。

    大概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她脱口而出:“你先回去,帮我再续两天房。”

    又睡了一觉,醒的时候额头还是很烫,脸也很烫,耳朵甚至莫名地开始耳鸣起来,整个人变得脆弱又敏感。

    她爬起身,缩成一团坐着,看了眼乌压压的天空,拿出手机冲动地给陈燃打去了电话。

    响了好久,没人接。

    很委屈,她气不过,又把手机砸到地上了。

    继续缩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闪电了,然后噼里啪啦的雷声,还掺和着自己的手机铃声伴奏。

    江芜垂眼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手机,肚子咕咕造反,懒得动。

    手机依旧锲而不舍地响着,吵得她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脚,把手机勾到床板,捡起来一看是陈燃打来的。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了,江芜反而不敢接了,她敢保证陈燃会骂她。生病的人很脆弱,不想受半分委屈,而且始作俑者还是他的同学。

    铃声终于停了。

    31个未接电话,来自同一人。

    她看着看着突然咧开唇傻乎乎地开始笑,笑得脑壳更疼了,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抗议,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鬼东西。

    陈燃很有毅力,没一分钟又拨了过来。

    江芜手一抖,按下了接通键。她屏息闭眼,准备接受男孩的冷嘲热讽。

    那头喘着粗气,语气焦急道:“你在哪里?”

    她没料到是这样,乖巧地报了地址。

    甚至还记得在男孩挂断电话前又加了句——

    我好饿,一整天没有东西吃。

    ————

    哦,你个作精。

    58 江女士,你这是性邀请吗?

    58

    怕自己显得太狼狈,江芜赶紧下床蹦哒到卫生间洗漱。

    描了眉,又擦了点粉底让自己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都弄完,爬回床咬着牙屈起受伤的腿,过了一夜乌泱泱一大片,狰狞得跟暴雨前的天空有的一拼。

    正想着,外面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酒店离他们学校不远,可是陈燃还没到,她赶紧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消息。

    想打个电话问问,又胆怯了。他根本就没说要过来,可能就是自己一头热。更何况,这电话一大通了,她也不知道该说啥。

    明明自己没那么矫情了,怎么一遇到陈燃的事情又倒退回原来的别扭。是心虚吧,也只敢说是心虚了。

    这雨声挺催眠的,太饿了,抱着被子抵着干瘪的小腹,江芜轻轻打了个哈欠,不如再睡一觉好了,等到醒了头不痛了她就找客房服务。

    “江芜?”迷迷瞪瞪听到有人在喊她,眼皮很重,她胡乱地挥舞了几下胳膊想要挣脱醒来,一只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潮湿的,冰冷的,很舒服。

    她忍不住喟叹一声,往那处清凉地儿蹭了蹭。

    不过那人只是愣了一下,很快收回了手。她挣扎了很久,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看清在眼前晃悠的人是陈燃,错愕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他全身湿透了,脱掉上衣,头上盖着毛巾擦水。

    走到电视机旁,倒了杯水又转身回来递给她,语气冷淡:“跟前台说6 死了人。”

    “……”嘴巴好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瞎编的。

    她喝着热水,眼神偷偷在他身上打转,原本纹身的腰侧贴着胶布,防水性挺好的,严丝合缝没露一点痕迹。再然后视线滑到了他的胯间。

    黑色的牛仔裤湿透了,贴在结实的大腿上,中间那处看轮廓好像比过去又大了一圈。江芜放下水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声提醒道:“你全身都湿了,要不要先洗个澡?”

    陈燃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瞬间又变得讥讽,上前倾身手抵着床头,将虚虚她圈在怀里。他下颌拢紧,每个字都像在咬牙切齿般蹦出来:“江女士,您这是性邀请吗?”

    呼吸都被他包裹着,轻轻浅浅,吐纳中将潮气卷入肺叶。

    “我……”江芜想说自己是好心,却又骗不了自己刚刚其实用眼神已经把他扒了个干净,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对于陈燃,不仅仅是习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可能给自己种了失智的蛊,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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