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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吧?”萧拟迟疑片刻,“我好像给起过名字……不过叫着不顺口,就给忘了。” 当时萧拟此言一出,连步繁霜都觉得萧拟是个人神共愤的人渣:“你养了他数百年,化形都一甲子了,结果自己起的名字都记不住?” 野鸡也有气无力抬头,叨了萧拟一口。 步繁霜想到之前的事情,便兴致勃勃当着野鸡的面戳人伤口:“野鸡名字想起来了吗?” 萧拟:“……你老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死出啊?太损了吧,折腾不了凌让谨来折腾我?” 步繁霜嗤笑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折腾他和折腾你是一种折腾?” “你现在不折腾我,让我早点把药做出来,你就能使劲折腾凌让谨了。”萧拟翻了个白眼,“想清楚自己喜不喜欢人家了吗?” “想清楚了。”步繁霜道,“还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大概还是不够喜欢。” “那确实不够喜欢。”萧拟漫不经心地提笔写药方,“就你这个性格,要是真喜欢上了,早就出手,先灭残荒宗,后除仙盟,把人抢回来关在孤山,每天这样那样,成日里不干人事。哪能像现在这样悠闲,不过我看你也有点危险,指不定哪天就忽然大彻大悟,人家大彻大悟是成佛,你么……呵呵。” 步繁霜琢磨了一下萧拟说的场景,居然有些向往,便心满意足地滚了:“此言有理,你赶快给我研究伤药。” 临走步繁霜还回头问了一句:“所以野鸡到底叫什么?” 萧拟:“……你平日里都不看他一眼,最近怎么还纠结这事了?” “让你们不开心,我就很开心。”步繁霜施施然道,“不服你就干掉我自己当孤山尊主,不然就给我憋着。” “不敢不敢。”萧拟溜须拍马,“我对尊主之心日月可鉴,那个什么,你自己告诉老大你叫啥。” 野鸡闭着眼睛,闷闷道:“裁冰。” “哪个裁冰?”步繁霜脚步一停,靠着门笑道,“镂玉裁冰?” 他见野鸡点了点头,便念道:“镂玉裁冰著句,高山流水知音。你对他不一般啊。” “哪里哪里。”萧拟随口道,“不及那盛洺对你,说起来盛洺,我琢磨了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本想杀了他和宋初,但是凌让谨不让,我便只好逼他们吃了我的毒药,并威胁他们,若是你和凌仙尊的事情有走漏,我便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他们乖乖听话一字不提,便定期给他们送解药,保他们不死。” “自作多情。”步繁霜悠悠道,“人家乐意身败名裂,要你瞎操心?” “哟,这语气真酸。”萧拟幸灾乐祸道,“赶快回去吧,我猜盛洺肯定会去找凌让谨求助,小心帽子绿了,那位大哥万一看咱们仙尊貌美温柔又体弱,心生不轨可怎么办?” 步繁霜:“……”. 刚才盛洺是去找凌让谨? 步繁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萧拟见他离开,这才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裁冰的羽毛,语气似笑非笑道:“高山流水知音……我当初可不是把你当做知音?只可惜我不是尊主,你也不是凌让谨,是不是?你今天何必救我?若我死了,你不就逍遥自在,再也不用怕我那日想杀你报仇了?” 裁冰的翅膀抖了抖,随即将头埋在软垫中,一言不发。 “裁冰。”萧拟合上医术,轻笑一声,“你怎么不说话?你既然能杀我兄长,怎么对我还心软了?我要是死了,你就可以回去黑水深山里,再没人折磨你,还要你在外人面前强颜欢笑,装出一副好友的样子了。” 野鸡依旧没说话,只是身体有些抖。 “再或者,你像阿双一样,只是只畜生多好?”萧拟低声笑道。 裁冰侧了侧头,躲开萧拟的眼神,他怔怔看着身前的柜子上的铜锁,看着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泪就落了下来。 只是很快他就不动声色地擦去了泪痕,没有任何人看见一只来自深山老林的禽鸟,居然也会无声流泪。 而另一边的步繁霜挑完事,捏了个诀就到了自己院子里,抬头一看,屋内灯下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他再熟悉不过,另一个这几天也常见。 只见盛洺的身影似乎正在脱衣服,凌让谨似乎在尴尬地避让,递给了他一件衣服。但是盛洺得寸进尺,眼看着就要往上扑。 “……”步繁霜一脚踹开门,觉得自己颇有戏里面演的抓奸的相公,“你想死?”、 盛洺被这气势汹汹的一脚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合上衣襟想跑,步繁霜冷笑一声,抬手抽剑,横在门前,眼睛看着凌让谨:“仙尊可真不一般,盛洺之前还对你看不顺眼,这面具一摘,都来投怀送抱了。” 凌让谨摇起扇子,笑眯眯道:“好说好说,不过盛公子并非看上我这老弱残躯,他是来找我诉苦的,让我看看他身上有多少伤,哪些是之前被残荒宗打得,哪些却是被孤山之人后添的。还没说完,你就来了。要不要坐下一起听。” “还没说完?”步繁霜瞥了一眼盛洺,盛洺立刻打起哆嗦,眼看就要晕倒,步繁霜心情好了些,故意笑道:“那便说说,让我也听听。” 盛洺连忙摇头,转身想走又不敢。凌让谨咳了一声,笑道:“让他去吧。” 步繁霜也勾了勾嘴角,收回长剑,盛洺立刻像是兔子精附体一样,窜了个没影,没等步繁霜把门踢上。凌让谨便悠悠问道:“你们是不是还对他做了些什么?让他不能对外说你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