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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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kasia作为监护人的身份仍旧派上了一些用场, Kasia以监护人的名义申请了一周的leave时间,让于真得以暂时从那个医院出来。 Kasia带着于真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准备按下电梯键。但是于真突然出声:“能让我来按吗?我真的很想按!” Kasia看着于真雀跃的表情和眼里流动的快乐,她微微一怔,然后莞尔,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当然。” 走廊尽头,梅利莎看着于真与afra在一起时候的明媚的笑容,她咬了咬唇,有些不舍。即使她知道所有的病人on leave离开医院都会这样开心的,但是于真离开医院,离开她,也不用表现得这么开心吧? 电梯的门打开,afra捧着一束铃兰百合靠在身后的车上,等着她们。她与kasia贴面问好之后,笑着看了一眼于真,问:“一个无害而又礼貌的握手?” 于真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她也没立场拒绝afra的所谓无害而又礼貌的握手,她轻轻的伸出手,afra很快就握住了,然后像是小孩子玩耍一样大幅度的摇晃了一下,然后,于真就感觉自己的脸上猝不及防被花朵拥簇着。原来afra再握手的间隙中,将那束芬芳而又湿润的铃兰百合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于真吸了一口气,感受到的全是花的清香与露珠的湿润。 当她将花拿到另一只手上的时候,她看到了afra开过来的那辆车,她有些怔住了,枫叶红的车身与黑色的撞色车顶,还有测通风口半明显赛旗标志——这不是我小时候家里的那辆车吗? 想着,于真还刻意绕到了后面确认了一下车牌,仍旧是白色的车牌……好吧,不是家里以前那辆。 Afra与kasia相视一笑,kasia说:“真,你不进去吗?我们直接就去机场哦,马上就可以出发。” “真的吗?” 又一阵喜悦包围了于真,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出医院之前的时候还在想她不是很想回到那个帕丁顿的公寓去拿衣服什么的,那里有之前的不好的回忆…现在,居然真的可以直接跳过这一步! 上车之后,afra发动了车,于真听到了启动的时候漂亮而又短促的声浪,她有点惊讶的问afra:“你也改装过了排气口?” Afra抿唇笑笑,然后踩下油门突然增速,于真还没来得及反应,afra又迅速的将速度猛的降下。Afra转头看着于真有点不知所措惊讶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得意:“你感受到了吗?真,这有力的推背感。” 不等于真回答,她自顾自的接下去了,“kasia告诉我你爸爸以前有时候会这样做,跟你玩这个推背感的游戏……怎么样,我用了一样几乎一模一样的车,而且也增大的排气口让推背感还更强烈了,是不是很棒?” 于真动了动嘴唇,其实她不是很想夸afra,之前的一幕幕仍旧不停的在她脑海里交错,例如afra故意将她呛水按到海里,逼她说出什么带着爱意反抗的鬼话出来…… 这时候,afra的声音又传过来,她带着一点嗔怒:“真!你看不见吗?我是在取悦你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取悦我,谁需要你讲出来?所以就于真随口嗯嗯了两声。 Afra听到了于真心不在焉的嗯嗯两声之后好像有点低落,她不再转过头来,好像在专心开车了。Kaisa在副驾驶座位上无声的笑了,觉得好像有点有趣。 又一次看见了afra那辆该死的私人飞机了……等等,这一次这辆飞机是帮我回家,好吧,那我收回该死的这个修饰前缀。不!我还是不收回,万一她们仍旧在玩什么花样呢?还是不要轻易的更改自己的评价比较好。 于真在脑海里针对这架飞机的形容词做着论战。 上飞机之后不久,空乘就推过来一桌漂亮的,精心准备的中餐。 Afra指了指这一桌的中餐,好像又要准备开始自夸了一样。但是她突然停下看了kaisa,又看了一眼于真的脸庞,问:“我请你吃中国料理,不算是种族主义吧?” 然后还没等回答,afra拍了拍自己脸,又更正了自己的说法:“嗯,其实我就应该就说料理两个字的,不应该加中国,否则就种族主义了……” ? 一个问号在于真心中闪过,afra是有点紧张吗? 这时候,空乘又走过来为她们添水,afra好像是在转移话题,她用手指了指空乘,示意:“看,我们可爱的加拿大空乘盖勒小姐为我们过来……”然后她自己察觉到她居然在人名前面加了国籍名,这才是很明显的不礼貌,她又有点掩饰尴尬的改口说:“不,是‘我们亲爱的盖勒小姐’。” 好,afra的确是有点紧张。于真在心里下了这个判断。 席间,于真试探性的问afra:“你,刚刚,还有点紧张?” Afra先看了一眼kasia,然后侧身看着于真诚实地说:“当然……你突然提什么暂时分开,我们当然想让你尽快回心转意啊…… 我能不紧张吗?” 嗯……这还有点有趣。 于真舔了一下勺子,她感觉自己像是尝到了之前从来没有尝到过的一种雨林里面隐秘的小果实一样。她还重新认识了afra的另外部分,而这个部分,好像很独立于之前认识的部分一样,而自己几乎不讨厌这个部分,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想到这里,于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立刻让自己回忆了一下鼻腔里面赤道的海水,和她在床上哭,而afra语气随意且强势的半安慰半恐吓…… 好,这种感觉走开了一些。 下了飞机,一股热浪就向人袭来,彻底的包裹了全身的肌肤。于真贪婪的吸着含着许多水分潮湿的空气,她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又要活过来了。 出站,她又看到了四周商店招牌上的汉字……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啊,她很兴奋,管她们是谁呢,我就要分享我的兴奋!她指着四周汉字的招牌对kasia和afra说:“你们看,都是汉字的呢,一个字母都没有!” Kaisa点点头,她看着于真兴奋的脸庞,也有点被这种兴奋所感染,她说:“那我们到这里就分开了,你有事情再和我们联系。你想要什么回伦敦都可以。” 于真点点头,她迫不及待的转身就叫了一辆出租车,踏上了多年之后的回乡之旅。 Kasia和afra看着那辆出租车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中。Afra抱着双臂问kasia:“我怎么样?” Kasia刻意的从头到尾上下打量了一下afra的穿着和身材,说:“你很好,迷死人了。” Afra 抿唇,她开玩笑的轻轻的推了一下kasia说:“你知道我说的是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 “也很好,迷死人了。” Kasia 耸肩,然后又加了一句说:“但是你还是没有我做得好。什么中国料理去掉中国才不种族主义,你扮演的是什么斤斤计较的法理主义专家吗?除此之外,你跟杰西卡的联络……” Afra打断了kasia的话,然后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你有多好,你平常就是因为演给陪审团看罢了……” 然后afra的目光放远,她的目光也碰到了远处商店的汉字招牌,她的声音稍微低了一些:“你说,多久之后,她会重新……” 这时,一辆车从她们面前驶过,让她们的对话暂时消散在风里。 于真上了出租车,她有些迟疑的用方言念出来那个地名,她感觉到自己居然有些害怕将方言版的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念错。她摇摇头,她觉得这种感觉真的遭透了。她应该更早回到这里的,或者说平时跟葛意用方言而不是普通话……不,我暂时不想提到她。 她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她将视线投向窗外,欣赏着被水泥裹起来但是仍旧泄出一些黄沙的马路,她感到无比的怀念和亲切。出租车转弯,远远的路过了一些白色的建筑。天啊,那里仍旧有穿着白色便装的海军士兵在训练——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她去过无数过海滨城市,从赤道到北极,其中不乏声名远播者,包括她父母最后选择的定居地希腊,但是没有一座海滨城市能够取代这座城市在她心中的地位。这里永远都这么美。摇曳的浅绿色树叶,永远都荡漾在自己的心里。 夜晚,暮色四合。于真决定外出吃烧烤。 如果没记错的话,沿着海岸线走,应该就会走到那家小时候的烧烤的地方。她一路的走着,突然发现几乎全黑的沙滩上还有两个人在坐着。他们两个是唯一的在这个深冬,晚上8点全部黑了之后还诡异的在沙滩上坐着的人。 不会是什么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吧?于真想,或者也有可能是逃课出来放风的学生之类的呢。有趣。 当她沿着防海大堤继续走,逐渐进了,她才渐渐变辨识出了那两个人可能是谁。废话,那么亮的金发还是有一定辨识度的。 于真在心底里腹诽了几句,她觉得她们这样做有些神奇,很游客风格。想了想,她还是转弯,走下了大堤,然后提着自己的鞋子踩在了沙滩上朝她们走过去。 “你们是阿根廷人吗?这个时候还在海滩上,而且阿根廷人也不会在没太阳的时候在海滩上啊。” 于真要走近,她朝还有一定距离的kasia和afra喊着。 那两人一见到她,就站了起来,于真发现她们竟然外面只披了一件外套里面还穿着泳装比基尼?这真是彻头彻尾的游客风格。 三人走近,afra和kasia好像有点想拥抱她,但是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她们也没有动,只是惊喜的感叹居然碰见于真了,而且她还愿意中途转变道路连见她们,这真是一个不期而遇的惊喜和荣幸。 花言巧语。于真在心里做了个定论。 然后于真迟疑了一下接下来该说什么,按照常理,她也可以邀请afra和kasia和自己一起去吃烧烤,毕竟她们将自己担保出院,还不远万里送自己过来,而且这地方自己还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情愿……她来到这里是来散心的,不是来继续紧密结合的。 这时候,kasia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车上有啤酒,要给你拿一罐吗?车就停在那里。” Kasia指了指不远处的车。 于真点点头,那就拿了啤酒然后继续去吃烧烤吧。 她走到了那辆车的面前,发现这辆车居然仍旧是在接她去机场的afra开的那辆几乎跟自己小时候家里一模一样的车! 而且,更加令人激动的是,这辆车的牌照取下了英国的黄色与白色车牌,上了蓝色的牌照,哇,这更像了!更有甚者,它还放在了它应该在的这座美丽的城市! 于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小时候的许多美好的记忆都向自己翻涌而来。她父母曾经带着自己在黄昏的时候,出去兜风。凉爽的海风吹在脸上,听着远处的渔船时不时传来的长鸣…… Afra歪了歪头,她得意的说:“你没想到我把这辆车也运过来了吧。” 于真还带着惊喜诚实的摇头。 她的反应对afra来说非常受用,afra拗了拗美国南方口音,假装对于真做了个脱帽礼,指着车说:“m’ lady。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兜风呢?” 于真看了一眼旁边站着微笑的kasia,她又看了一眼这辆车,辜负这辆车是一种罪过……“好。” 她干脆的回答。 车内,约翰列侬的oh yoko 的音乐响起,表达着列侬在生活中的许多时刻都在想念着他的恋人yoko。音乐像是液体一样流淌在车内,不得不说很美好。但是考虑到巴西餐厅的那一夜也是这样,但是后面等着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于真清了清嗓子,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放这首歌有点种族主义吧…考虑到你们和列侬都是白人,我和yoko都是亚洲人。” Kasia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摇摇头,看着于真,眼含笑意的说:“真,你怎么这么自恋了…我们放这首歌,难道我和afra就一定要代入列侬的角色,开始陈述对你的深爱和思念了吗?谁都可以自由的代入列侬和yoko的角色啊。” 是吼…好像的确是这样的,她们也不一定就是列侬啊,自己一定程度上太理所应当的认为她们就那样为自己着迷了……想到这里于真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道了歉:“不好意思…我有点草木皆兵了。” 驾驶座的afra从反光镜上看着后排的于真,她笑着说:“你不用听kasia的,在觉得谁都可以自由代入,但是在我心里我就是列侬,永远都在不停的思念你,爱着你,没有什么能够停下我对你的爱。” 这…真是一套又一套的情话呢…于真抿唇,她看着反光镜,通过那里与afra对视,她问:“你为什么要对说这些呢?” Afra的左边嘴角抬起,咧出一个笑容:“ 今天早上的还在伦敦时候就说了啊…当然是为了追回你啊。本来照顾得好好的,但是你突然提要分开一下,我和kasia当然只有尊重你。但是还是很想快点把你追回来……所以你看,这整辆车,不就是我们对你做的一个最大的表白吗?” 嗯……好像又是这样的。如果按照第一条故事线,假设自己是真的是臆想然后失忆忘记了许多的事情,恋人们一直照顾着自己,但是自己却无情的提出要分开一下。但是她们却仍旧待她非常好,不远千里送她过来,为自己暂停工作;还复制出和自己童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车来取悦自己,为自己完整这趟寻乡之旅…… 按照这个思路推下来,她们,几乎无可挑剔,简直就是什么模范恋人之类的,简直值得自己留下感动的泪水了。 难道,事实真的就是这样的吗? 葛意的表现,医生的话语又一次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面,动摇着于真松动的信念和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