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这山并不高,若是换了一座高山,四人行走在山道之上,随着渐渐攀升,便能见到云雾缭绕的情形了,到时韩欢儿必定欢喜至极,但此刻他们遇到的便是这座并不太高的山,山中无烟海浩缈,只有这满山的梅香,似乎天地之间已被这梅花所充满。 四人渐行渐高,这山道却不险峻,一路上平静无比,突然四人已到了山顶,但这山顶不是尖的,似乎还是一片平野。 韩灵儿待要跃上去,韩三仙拉住她轻声道:“小心,上面不知是什么,我们还是在这观察一番。” 韩灵儿也觉爷爷的话有理,便回到韩三仙身后,拉着关云飞的手,关云飞被她那柔软的小手握着,心中一阵欢喜。四人贴在石壁上,静静地听着山顶上的动静。 初时平静无比,突然听到隐隐有剑声,这声音清脆异常,刷刷,哗哗之声不绝于耳,从这剑声的沉稳而又轻灵便可判断山上这人必是剑术高手,单凭这剑声忽东忽西,忽明忽暗,忽急忽慢,在刚强之中透着柔缓,在清丽之中显出凝重,这份功力,却是已经练到了一种境界。 听到这平静无奇的山上突然出现了剑声,都感到惊异,韩三仙咦了一声,心道:“这山上真住着前辈高人,听他的剑法,便是武当派的太极剑也逊他一筹,这人到底是谁呢?这倒让我难猜了!” 其余三人心中也一般无异,均觉这剑法独特无比,自成一路,想到这位前辈剑术惊人,自己却是武功万万不及山上这位隐居的世外高人了。 听到这剑声清脆明亮,四人都欲探出头来,见一见这位使剑的高手,但当他们刚要将头探出之时,上面的剑声突然停止了。这下四人本要伸出的头就都缩了回来,难道他已发现我们了?这前辈耳力果然惊人,若是他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斗我们,这该如何是好? 四人心中便都这样想,正在思索之际,山顶又响起了声音,这次却不是剑声,而是枪声,清脆无比的枪声,这枪声忽高忽低,忽强忽弱,忽明忽暗,端得是飘忽不定,灵动超凡。 四人此刻又一惊,他怎么使起枪法来了,而且这枪法比剑法似乎更为厉害,难道他专练枪法?这剑术只是他缓解疲劳的方法? 在江湖之上,剑和刀便是最为寻常的两样东西,此外还有棍、棒、锤、轮、环之类的,但这些兵器或是沉重,或是不够硬,或是太过轻灵,使来非常费手,故而这些兵器便是那些武功稍微高的人所练,但这些兵器的独到之处却比刀剑更为精到,练就这些武功的便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而这枪千百年来,能练得炉火纯青的却是聊聊数人。而山上的那人竟将这枪法使得如火纯青,便比他先前所练的剑法还要高明。四人暗道这位前辈的武功当真是神乎其神,均想亲眼见一见他的枪法。于是,四人的头渐渐地向上探出…… 第七十五章 梅花影落杨家人(上) 韩三仙四人的脑袋慢慢地探出来,只见山顶之上是一片平旷的土地,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正舞动着一杆晶莹雪亮的银枪,他身在梅花丛中,这杆枪在他手里舞动如风,如一条长龙,灵动超然,变化万千。 这杆枪奇长无比,枪身散发着无穷的光亮,在初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便似鱼鳞一般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被阳光照射,发出层层光亮。这杆银枪真如一条活生生的游龙,游动于这梅花树中。 这少年身穿白衣,脚下一双白布斑黑纹袜,全身皆白,倒与韩三仙通体皆白相似。只见这少年高大的鼻梁,炯炯有神的明眸,一双粗大有力的青壮之手,紧紧地握着那把银枪。 他的身子似乎已和银枪结为了一体,手到枪到,枪到步到,步步不离枪法覆盖的范围之内,步法紧随枪法,手法催动枪法,一气呵成,中间毫无空隙。 他身处的梅花丛,梅花树间隔虽大,但要在这中间使动枪法,已是难事,再加上他将这杆银枪使得灵动如飞,中途绝未碰到枝干,这份功力与巧劲,实在是难上加难。 江湖上有人在梅花桩上练武,这门武功练的是脚上的稳力,待得能够在梅花桩上行动如飞时,此人的脚底功夫可算是到了一种境界,超凡脱俗的境界。 而要在花木之中练剑,却又更为难练,且不说这剑会碰伤花木,就算是人,也不一定能够避开,更不要说要在这丈许之隔的花木之中使动这杆银枪了,这少年的银枪虽然使动如飞,一会儿横扫,一会儿直挑,一会儿又如狂风怒吼,一会儿便如水起波澜,变化自如。 但他的枪却未碰着这一花一木,只见梅花在他的银枪闪动中,随着银枪击起的风,这些梅花便如蝴蝶一般,缓缓地下落,翩翩起舞,一人一枪,在这数十株梅花丛中来回翻舞,旁若无人。 这少年使动这杆银枪,随着他身子的移动,头上的头发便随着飞舞,他并未扎着发基,但正由于这份自然,才更显得他的超凡脱俗,便似天上的一位仙人,在此练枪一般。 这少年的身后是一座独屋,虽不似那些山下房屋的华丽,但比起李仙那所茅屋便华丽多了,只见这屋宽大无比,红墙绿瓦,大门是两扇,屋前只有这片梅花林。 这座屋在这山顶之上,便似沙漠中的一片绿洲,让人眼前一亮,虽不如那些达官显贵的府邸华丽,但这红墙绿瓦,已是难得一见,真不知建造此屋之人如何将这些砖瓦运上山来? 这工程着实浩大,虽只一座房屋,但也需精心建造,才能造得出如此房屋。梅花、少年,房屋,这山顶之上便是这三样事物。 四人见到这片场景,实如进到了一处人间仙境一般,真不敢相信这山顶之上竟会有这一番场景,纵使先前百般猜测,也绝难想到这上面的竟是这一般光景。 韩三仙心道:“我还道这上面是位像我这般老的前辈高人,却没想到竟是这般一个少年,他的这杆银枪使得虎生风,灵动超然,枪法之中暗含剑法之意,将剑法中的诸多路法都应用上了,这份匠心独运,与我想比,也已胜过了我。 想不到这少年竟将这套枪法使得炉火纯青,他的银枪之术早已胜过了江湖上无数的刀法剑法,这份功力和武当的太极剑有得一拼了。真不知这少年从何处学得这般绝世的枪法? 难道是他自己悟出来的?又或是哪位高人将枪法传授于他?在这座屋中,究竟还有无别人?若是有人,那这位高人定然武功胜我十倍了,恐怕连当年张三丰先生也给比下去了!” 他看到这少年的枪法着实精绝,自成一路,加上他在这梅花丛中,竟未碰得一株梅花,这份功力,料想自己若身在这梅花丛中,也舞动这把长枪,与这位少年相比,自己便处下风,这少年的枪法确实精绝。便对眼前这位奇特的少年暗生钦佩之意,暗暗对他起了喜欢之意。 韩三仙虽已年过七旬,但他童心未泯,特别喜欢少年,曾多次交了一些江湖上新近出道的少年英雄,对他们的武功往往会指点一二,这些受他恩惠的少年便对他感激不已。 再加上韩三仙开朗无比,有说有笑,这些少年大都与他保持了良好的友谊关系。此刻韩三仙见到这个武功独特的少年,便又心生欢喜之意,要和他去攀谈一会。 韩灵儿见到这身着白衣的男子,他的这杆银枪闪闪发光,行动敏捷,英俊非凡,心道:“他的枪法果真高强,他在这梅花丛中竟能使动如飞,不碰到这一株花木,他的枪法果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也长得风神俊朗,这山顶之上难道就只有他一人?他独自在此练剑,这屋里有没有人呢?若是没有,这些年来,他独自一人在此,肯定寂寞死了!” 韩灵儿这般想,突然侧脸看到关云飞正聚精会神地瞧着那少年使动枪法,心中给自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心道:“我怎么能这样?他固然武功高强,英俊非凡,但我已经有关大哥了,我怎能见异思迁呢? 关大哥待我这般好,我绝不能辜负他,倘若我另外喜欢他人,我还是不是人啊?我要好好珍惜关大哥,不管如何,此生我只喜欢他一人,别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拆散我们,我们要做一对比翼鸟!” 她初时虽对这位美貌男子暗生情意,但转念又想到身边已有了关云飞,她的心中对关云飞确是喜欢至极,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下定决心只爱关云飞一人。 其实女子见到风神俊朗的男子,本来便会心生欣赏之意,这原是最为普通的情感,然而或由于自己已有喜欢之人,或由于自己心中有诸般原因,这些念头往往都被打消。 关云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练枪,见他银枪烁烁发光,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便如同鱼鳞在阳光映射下一般闪闪发光,这少年健步如飞,眉清目秀,在梅花丛中如入无人之境,这份功力当真已胜过了自己,见他银枪闪烁,不由得向身后的青龙偃月刀看去。 心道:“他枪法实是惊人,这套枪法飞云吐雾,灵动超然,真比剑法还要高明!他的这杆银枪,闪闪发光,如同金子般在阳光映照下散发出无限光芒,这把银枪定然是个宝物。 与我这把青龙偃月刀相比,虽不如刀的沉猛,但也算是一把利器了,说不定,这杆银枪便是哪位前辈先人留下来的,这位少年公子能得到这杆银枪,也是福份不浅了!这屋里不知还有没有他的家人? 若是这山顶之上只有他一人,他能在这山上独自生活十几年,这份超脱之心,比我倒是高明的多了。他一个少年能将这套枪法使得炉火纯青,真是不易了。我先前还想着这定是一位前辈高人,至少也和爷爷一般年纪,却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和我一般年纪的少年,我先前真是估摸错了。” 关云飞见到这风神俊朗的少年,便对他的枪法赞叹不已,再加上这杆银枪隐隐发光,便想这枪定然是件宝物,对这位少年实是敬佩不已。而这四人之中最为心潮澎湃的便是韩欢儿了。 这少年在梅花丛中行动自如,将这一杆银枪使得如风如雨,再加上这满山的梅花被他的枪声激起风声,震动了这一朵朵梅花,梅花便像蝴蝶一般翩翩起舞,从树上缓缓飘落,随着枪声和风声,将这少年包围在花瓣之中。 少年,银枪,花瓣,已经融为了一体,这少年在花瓣的飞舞下,舞动着银枪,这银枪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闪闪生光,光影流动,动中生风,风夹枪声。 少年眉清目秀,身材魁梧,眼睛炯炯有神,一头黑发随着他的移动在他的头上甩动,他风神俊朗,英俊非凡,着实引得韩欢儿的芳心触动。 这一切,韩欢儿一一看在眼里,她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暗自心动,她的这颗芳心已经随着这个少年而去。 第七十六章 梅花影落杨家人(下) 韩欢儿心道:“他真的好英俊,在客栈之中,来来往往的旅客,着实不少,我见到过许多年轻男子,虽然这些人也是英俊无比,但比起他来,都相形见绌了。 他的武功如此厉害,这杆银枪是他的武功精绝之处,想不到他的枪法竟这般的高强,比起娘的飞刀,恐怕也不逊色。他这般武功高强,怎么便隐居在这梅花山上?难道他便与这满山的梅花相伴? 这满山的梅花倒与他的超凡脱俗相辅相成,他便似在这梅花丛中生出来的一样。古有出鱼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的诗句。 他便可用出梅花而不染,超凡脱俗,犹如仙人来形容。若是能和他一起住在这里,欣赏着满山的梅花,一起练功,一起数星星,一起采梅花,那该多好啊……” 韩欢儿此刻见到这般风神俊朗的男子,着实已经芳心触动。她在客栈之中,见到的男子也着实不少,但从未像此刻这般心潮波动。 对眼前这个少年,韩欢儿直直地盯着,一刻都未离开,仿佛已看得呆了,这少年风流倜傥,超凡脱俗,实是少女眼中难得一见的情郎,也难怪韩欢儿如此芳心波动。 韩灵儿瞥眼瞧见韩欢儿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位正在练枪的少年,便知道妹妹一定是芳心触动,于是便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身子,轻声道:“妹妹干嘛这么瞧着他,该不会是妹妹喜欢上人家了吧?” 韩欢儿方才凝视着这位身穿白衣的少年,此刻被韩灵儿叫醒,不由得脸上红晕陡生,心中怦怦直跳。韩欢儿将头低下,轻声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和他素不相识,岂会喜欢上他?” 她言语中虽未透露,但她的脸色已然暴露无疑,对这位武功既高强,又风度翩翩的少年着实已经一见倾心,韩灵儿固然看得出来,韩三仙和关云飞也见她一脸红晕,便即明白她的心意。 韩三仙道:“欢儿若是喜欢他,便去告诉他,说不定他见了你这般美貌的少女,便抛下他的银枪,与你亲热。” 韩欢儿听到韩三仙这句话,当即脸上通红一片,比先前还要红,着实害羞无比。韩三仙的这句话对女子而言,实是会引起她无限的害羞,这韩欢儿豆蔻年华,正当清纯之际,心中清澈无比,此刻听到韩三仙的话,便即脸上红晕泛起,恨不得一头钻进土里。 韩欢儿轻轻地道:“爷爷,你……欢儿不理你了!” 说罢便转过身去,背贴着山壁,感到一阵冰凉,这山壁虽不陡峭,但这山壁在山顶之上,全是石头,此刻韩欢儿背贴着山壁,便感到一阵冰凉,况且此时又是隆冬之际,山壁上的冰凉之气随着她的棉衣透入骨髓,使得这娇滴滴的少女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四人隐伏在此,睁眼瞧着这位素未蒙面的男子,他们口中的热气随着微风渐渐升起,只像一团白烟袅袅升起,但这四股白烟待到终途,便即散去,并未停留太长时间。 这寒冬腊月之际,原是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时候,人身上的诸多机能便处于冬眠状态,这呼出的热气遇到空气中的冷冷寒气,便即化为水雾,活似练功一般。 正在此刻,那舞动银枪的少年突然停下了,他的姿势甚为好看,直如一只立在丛林之中的丹顶鹤,这银枪便似它的头,昂然挺立。 这少年突然道:“各位来得此处,何不出来一见,待我奉上热茶,聊表地主之仪!” 四人听到此言,便知这少年已然察觉到了他们,瞧这少年文质彬彬,既然被他瞧见了,便出来一见也不妨。 韩三仙当先跃出,身法之快,实是匪夷所思,他对这少年欣赏无比,于是听到他的话,便即一跃而出,要交上这位小朋友。 随后,关云飞三人也纷纷跃出,身法敏捷,待四人站定身子,一一立在这少年的面前,这少年抱拳道:“四位远道而来,请到寒舍一坐。这山顶已经好久没有人找到了,四人能够来到此处,便是我们有缘,来,让我尽尽地主之仪。四位请进。” 说着便摊开右手,指引四人进屋。韩三仙四人却未移步,韩三仙笑嘻嘻地道:“小兄弟的剑法和枪法自成一路,端得是让人钦服无比,不知尊师是谁?想必这位高人定是武林中一位武学大师。 我生平所遇之人无数,却未瞧得你这般高明的枪法,尊师的武功可谓是天下少有,让我见一见他,也好让我得遇高龄,了却我心中这一般好奇。” 关云飞、韩灵儿、韩欢儿对他的枪法极为欣赏,当韩三仙问他师承何人时,他们心中也想知道他的师父是谁?真不知这位前辈武功如何高深莫测! 那少年道:“前辈过奖了,在下的武功均是家父所教,至于这武功究竟如何,家父已然说明,练武只不过为了强身健体,天下练武之人,均是争强好胜,在江湖上面四处宣扬。 均忘了练习武功只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至于天下第一这些称号,全是浮云而已,人只不过短短数十寒暑。与其打打杀杀,还不如寻一处偏僻之地,过着安生的日子,就像当年陶渊明采菊南山,那份惬意,实是让人陶醉!” 四人听到他的这番话,都心中一震,这番话中的道理实让人豁然开朗。天下练武之人,无不经历着打打杀杀的生活,即使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也避免不了杀人于一招之际。 练了武功,便在江湖上四处走动,看到不平之事,便来插手,管上一管,虽美其名曰行侠仗义,但真正能够做到为了不平之事挺身而出的,又有几个。若是能够做到,这些人必定被称为大侠大豪杰大英雄了。 这少年的言语,说了练武只不过是强身健体,至于名利地位尽皆身外之物,尽皆虚无,等到人死之时,这些虚名便随着尸骨一同埋入地下,一切便已成空。 真正能在历史的车轮中,死后还能名垂不朽的又有几人? 这番话显出了这少年超凡脱俗的境界,与他这身白衣甚为相符,这身白衣透着一股仙风,宛如天上下凡的仙人,这番话又是高人一处,韩欢儿听到他的这番话,她的眼睛从一见到他起,从未离开过他,此刻更加凝视着他,对他的超凡脱俗的气质甚是欣赏。 韩三仙听到他的话,心中也是微微一震,心道:“这少年果真不凡,他的枪法惊世骇俗,已是不同凡响,再加上他竟有这份超乎常人的思想,更加难得一见,他倒与我有些相似之处。若能与他结为朋友,我也高兴的很。” 关云飞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想法:“他的话倒是高明,比我们这些常人高出了不少。练了武功又能如何?一个人又不能一生不死,练到了绝世神功又能如何? 等到临死之时,也将随着尸身抛入地底。练武只不过为了强身健体,无味地争斗,整天的称王称雄,什么武林盟主,什么天下第一,这些都是浮云。到得最终尽皆成为空幻。” 韩灵儿听到他的话,也有一番思虑,心道:“是啊,练了武功又能如何呢?不练武功也没什么不好啊。普普通通地安安静静地生活,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地无忧无虑,那该是生命的本质。 我若能和关大哥找一个像这般种着美丽梅花的山,住在山上,看着天上星星,喝着山间泉水,闻着花香,不去想外面的世事变迁,无忧无虑地生活,那该多好啊……” 这般想着,她便进入了一个两个人的世界…… 韩三仙问道:“不知小兄弟姓名?敢问是哪路好汉的公子?” 那少年道:“家父姓杨,单名一个真字,是当年大宋朝抗辽英雄杨业的后人。在下杨健新,家父取名健新,便是要让我记住练武只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时刻保持着清新的体魄,不能稍有杂念。” 第七十七章 隐居山人喜见客(上) 四人听到他是当年有名的抗辽大将杨业的后人时,都心中一震。当年杨家一门忠烈,为国家镇守边疆,尤其在雁门关,当年杨家将驻守于此,曾让辽兵不敢踏进中原一步。 这杨门一家均是以枪法称著,每到大战之时,这杨家枪法便如同直捣黄龙一般,所向披靡,令敌军闻之色变。这枪法已然成了当年辽国兵士的克星,它的灵动超然、变化莫测,曾经在无数战役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这枪法不仅是杨家的象征,而且是攻敌制胜的法门。枪法在江湖上虽未流传,但不少爱武之人,均模仿当年的枪法,或在剑法中添加招式,或干脆自创一门武功,这杨家枪经过数百年的锤炼,已然被不少江湖好汉吸收,它本身枪法虽未现于江湖,但它的名气已远播于江湖,人人敬佩。 韩三仙四人初时见到这枪法,并未想到这稀奇古怪的枪法,竟然便是这久负盛名的杨家枪法,连韩三仙这般阅历丰富的人也未猜出这套枪法竟然便是杨家枪,在这少年手上使出来,便又如灵龙起凤,此起彼伏,一张一合,时高时低,变化万千。 韩三仙此刻既已明白了他的身份,对这少年更加喜欢,心中暗暗打着主意:“你竟是杨家的后人,怪不得你的枪法这般精奇,全无疏漏之处。天下也只有杨家枪能够做到这般毫无空隙,无坚不摧了。我之前看了你的枪法,怎么没想到呢? 看来是我老了,记忆不行了啊。我定要交一交你这位朋友了,能遇见你这般少年英雄,又有超脱俗世的大智慧,我韩三仙能交上你这位小朋友,便好极了。但你是杨家之后,那么怎会住在这荒郊野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