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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听着陆信临别老母般的谆谆教导,陆云只有苦笑点头而已。“不过父亲,你不是说,要给阀中一个交代吗?” 陆信这才想起正事儿来,忙轻咳一声道:“你继续说……之前说到哪了?” “我问父亲,那些人是裴阀武士?”陆云提醒陆信道。 “嗯,是。”陆信点头道:“陆侃问了口供,还秘密留了人证,并未将其全都处死。”说着他看一眼陆云道:“你若是想要报仇,我明天就去告御状。” “没用的,别管裴阀真投靠还是假投靠,皇甫彧都会把他们当成宝贝的,顶多不疼不痒的罚酒三杯,反而显得我们无能。”陆云却断然摇头道:“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他们算的,但不是现在。眼下,还是让老太师背起这口大黑锅,更合情合理一些。” “那是自然,我一听说你出事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夏侯霸下了黑手。”陆信不由笑道:“一开始那些武士说自己是裴阀的,我还以为是嫁祸呢。” “这个说法不错,那就是嫁祸了。”陆云轻轻拊掌道:“是夏侯阀对我耿耿于怀,下黑手嫁祸裴阀,想要一箭双雕,就这么跟大伙儿说吧。” “好,这样会让大伙儿更加同仇敌忾的。”陆信同意了陆云的说法。 …… 夏侯坊,凌云堂。 夏侯霸从宫中回来后,便一直黑着个脸,直到夏侯不破将朱秀衣请来后,他才神色稍霁。 “主公是否又为陆云的事情动怒?”朱秀衣轻摇着羽扇问道。 “唉,那小子又逃过一劫,老夫当然不爽,”夏侯霸郁闷的啐一口道:“但老夫还不至于,整天跟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一般见识,我气得是裴邱那老货,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不提前跟我通气,下朝也不过来主动解释,直接上车就回去了。” “裴阀此举确实蹊跷的很,学生一时也不敢断定,他们为何会突然对那小子下手。”便听朱秀衣缓缓道:“毕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裴阀完全没必要去惹那小子的。” “会不会,还是跟玉玺有关?”夏侯雳想到一种可能道:“据说那小子和太平道圣女纠缠不清,那苏盈袖本就是代表太平道,和各阀交易玉玺的代表。是不是裴阀被那妖女惹毛了,想要拿下那小子,逼苏盈袖就范?结果被人家将计就计,一股脑全埋到洞里了。” 却见朱秀衣和夏侯不破,不由自主同时摇头,显然不同意夏侯雳的说法。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夏侯雳老脸一红道。 “二叔说的有道理,只是有一点,裴阀若势在必得,却别说两大宗师了,就连个领队的执事都没有。裴阀不至于如此托大吧?那可是连我们都头疼的小子啊。”夏侯不破微笑解释一句,还不忘给夏侯雳台阶下。 “也是,”夏侯雳赶忙点点头,不再贻笑大方道:“左思右想都透着古怪,想不通,想不通。” “不破说的没错,裴阀虽然派出去的人不少,却没有真正的头面人物带队,那么是谁在指挥裴阀的这些人?”朱秀衣看问题,自然比所有人都深得多。“裴阀的举动,更像是在配合什么人,做一些外围的工作,却不慎被殃及了池鱼而已。” “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裴阀针对那小子,而是另有其人?”夏侯霸闻言心头一寒,一下就顾不上去寻思陆云了,老太师全部心思都被裴阀的事情占据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杀心又起 凌云堂中。 听了朱秀衣和不破的推测,夏侯霸愈加奇怪道:“谁能使唤得动裴阀?连老夫都没法让他们的部曲听我调遣。” “这就是要深挖的地方,”朱秀衣缓缓道:“要将裴阀这段时间,接触过的所有人,下达过的一切命令,进行过的任何行动,全都仔细过一遍,肯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好,此事便交给先生了。”夏侯霸吩咐朱秀衣道:“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其实老夫从来不担心皇甫彧,但裴阀手握重兵不说,京营也大半在他们手中,若是有了二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学生会尽快查明,到底是谁和裴阀在勾勾搭搭。”朱秀衣领命之后,又提议道:“主公不妨趁机敲打一下裴阀,看看他们是何反应?”顿一顿,他又忍不住笑道:“这次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不从他们身上挖块肉下来,实在对不起那位老王爷。” “呵呵,哈哈,嘿嘿……”听到朱秀衣对裴邱的称呼,老太师面现一抹狰狞的笑容道:“老东西不知好歹,真以为被封了个劳什子郡王,就能压老夫一头了?我非得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不可!” “伯父。”夏侯不破闻言,却忍不住眉头紧蹙,只好出声提醒道:“眼下对裴阀下手的话,会不会打乱了我们的布置?”顿一顿,他加重语气道:“按照制定好的计划,今日加冠之后,下次早朝,我们就会做出反击,扭转过被动局面来……这种时候,还是让裴阀理亏心虚一点,更方便咱们行事吧。” “唔,老夫怎么把这茬忘了?”老太师拍拍脑壳道:“看着皇甫彧那得意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怕是中了那厮的离间计来着。” 朱秀衣闻言略有些尴尬的笑笑,没有说话。 “先生不要多心,老夫没有说你的意思,你先好生收集裴阀的情报,待有个结论了,咱们再动手也不迟。”夏侯霸忙安慰朱秀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