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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本来就有些局促,看到朝奉这架势,就更是紧张的话都说不成句道:“劳,劳驾,小人有,有东西要当。” “嗯。”朝奉点点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半个字不肯多说。 那男子愈加没着没落,嘴角抽动几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破布包,双手高举,吃力的放到柜台上,带着乞求的神情道:“你老瞧瞧,能值多少钱?” “嗯。”朝奉又哼了一声鼻音,看了看那破布包,探手将其挑开,只见里头是一块巴掌大小、样式古朴、紫金色的令牌样物件。朝奉眯起眼睛,打量着那物件正面,四个篆体字样,写的是‘太平天下’,周围饰以云纹,虽然年代看起来十分久远,但色泽依然光亮如初,就像刚刚锻铸而成一样。 朝奉又伸手,想拿起那物件,却发现入手无比沉重,居然比同样大小的黄金,还要重上一倍。怪不得那男子老捂着胸口,原来是怕它坠开衣襟掉到地下。朝奉双手捧住那物件,将其翻到背面,但见背面也刻着四个篆体字样,曰‘大贤良师’。 朝奉端详那物件时,那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脸惴惴的等在那里。好一会儿,朝奉终于收回目光,将那物件往他面前一推,一脸爱当不当道:“非金非玉、非银非铜,样式也难看,最多给你两百钱。” “啥,才两百钱?”那男子登时希望破灭,难以置信道:“这物件儿比金子都沉,刀砍斧劈不能伤其分毫,肯定是个宝贝啊!” “那你说,它是个什么来路?妙处在哪里?”朝奉一脸讥讽的看着那男子道:“烦请这位客官指点一二。” “这……”那男子刚刚提起来的劲头儿,一下就泄到底,只一味说:“再多给点吧,这东西真的很值钱。”但到底是哪里值钱,他也说不出来,甚至连从何而来,男子都不敢提起。 看到男子窘迫的样子,朝奉心中泛起一丝自得的冷笑:‘对付你们这些盗墓贼,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那男子不断央求,朝奉一脸不耐烦的又将那物件向外推了推,闷声道:“客官要是死当,最多加到三百文,客官要是还是不满意的话,只能去别家看看了。” “别家也是这个钱……”男子已经气馁了。 “这不就结了。”朝奉得意的一笑,睥睨着男子道:“当还是不当?” “当……”男子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活当还是死当?”朝奉又问道。 “死当……”男子低头道。 “收当入库!”朝奉马上高唱一声,同时笔走龙蛇,开具一张当票,让男子签字画押,以免他反悔。 第二百零八章 太平令 待那客人揣着当票和三百文铜钱离开当铺,伙计便凑到柜台前,巴巴的问那朝奉道:“收成如何?” “大赚。”朝奉眯着一双小眼睛,洋洋得意的抚摸着那块物件,笑道:“这玩意儿,以紫金为主,还掺了许多更贵重的天外陨铁,比黄金可贵重多了。”顿一顿,又道:“而且看其样式字体,应该是东汉年间所铸,加上这份年代,百两黄金出手,一点问题都没有!” “啊!值黄金百两?”伙计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那一看就来路不凡的东西,咋舌道:“就给了人家三百文,那你老可真够狠的。” “不狠,东家赚什么,咱们吃什么?”朝奉冷笑道:“这些杀千刀的盗墓贼,给他三百文都算我仁义!” “那倒是,盗墓的都该死,咱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伙计嘿嘿一笑,见朝奉心情大好,又凑趣地问道:“这东西到底什么来路?你老说说,让小的也长长见识。”当铺的伙计都是学徒,千方百计想从朝奉那里学到东西,好早日出徒坐上柜台。 “呃……”朝奉迟疑一下,摇头道:“说不好。看上去好像跟太平道有关,许是原先哪位王公,信奉大贤良师,所以铸了这样一块东西,随葬镇穴用吧。” “哦……”见朝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伙计失去了兴趣。 见伙计这样子,朝奉感觉很不自在,仿佛自己的权威受到质疑一般,整个下午都在寻思这物件儿的来历。可思来想去,直到黄昏时东家前来盘账,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趁着伙计不在,朝奉便跟东家说起这件事儿,想看看他认不认识。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拿过来我看看?”东家世代都是开当铺的,从小耳读目染,见识比朝奉多太多。 朝奉赶紧将收入库中的那令牌状物件,双手捧给了东家,还邀功似地说道:“虽然看不清来历,但三百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大赚一笔是一定的。” 东家不置可否的接过那沉甸甸的物件,仔细端详起来,越是端详,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朝奉见状也紧张起来,有些结巴地问道:“怎么了。东、东家?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大大的不妥!”东家重重一叹,狠狠瞪一眼那朝奉道:“你三百文买不来吃亏,却买了个大麻烦!” “啊?”朝奉难以置信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家祖传的宝书上有图样,错不了,这是太平道的,教主令牌……”东家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直接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道:“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咱们都得家破人亡!” “什么?”朝奉吓傻了,目瞪口呆道:“开,开玩笑的吧?太平道教主令牌,不是应该在孙元朗手中吗?怎么会跑到别人的墓里去了。”在大玄,孙元朗可是止小儿夜啼的名字,一想到可能招惹到那位大人物,朝奉直接吓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