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庆余年在线阅读 - 第11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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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侯家的小公子痴痴看着这一幕,心想先前骂自己小屁东西的胖子兄……到底是什么人?

    ……

    ……

    范思辙和卫华说话的空儿,用余光瞥了一眼席下,发现长安侯居然带着他那个不成材的儿子来了,心想老东西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生出这么小个儿子,别不是戴了帽子吧……他一面腹诽着,一面朝着长安侯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今天这次宴会是他发起的,没有请外人,全部是北齐皇室国戚的成员,目的也很简单,南朝那边消息清楚,李云睿已经垮台了,庆国内部似乎再也没有可以威胁到自己兄长的人,那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把整个生意的盘面再扩大一些。

    而和北齐做生意,其实就是和北齐皇帝家的人做生意,所以请来了卫家的所有人,同时又请海棠和姐姐来帮自己压一下台面。

    范思辙怕什么?所有南边的低价货都在他的手上,内库的出品源源不断地由夏明记交到他的手中,卫家的人想发财,就得依赖他。

    他笑眯眯地望着面色有些变化的长安侯家小公子,眨了眨眼,意思很清楚,老子那对玉狮儿呢?

    第一百章 愈沉默愈快乐

    宴会进行的相当顺利,至少从表面上讲是这个样子,尤其是当范思辙皮笑肉不笑地从长安侯手上接过那对玉狮儿后。

    只是身为主人的范思辙总习惯性地把眼光往抱月楼大厅外瞄。今天抱月楼被他包了下来,没有其余的客人,坐在他身旁的卫华微微皱眉,心想还有谁要来呢?为什么事先自己都没有收到风声?

    看范思辙的表情,可想而知马上要到来的宾客身份不低,不然他不会有压抑不住的期盼和紧张,可如果来客身份不低,为什么不等客到,便已开席了?

    卫华下意识里摇摇头,唇角浮起一丝自嘲与苦涩的笑容,他心里明白,对于范家的这两兄弟,都不能以常理判断。他如今是北齐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接替的是当年沈重的职务,北齐大部分的特务机构都在他的掌控下,北齐小皇帝对他的信任不可谓不厚,他的权力不可谓不大,可是一旦对上南边来的范氏兄弟,卫华依然有些隐隐的紧张。

    范闲管的是监察院,和卫华乃是名正言顺的“同行”,只是卫华清楚,自己不如范闲在这一行里钻研的久,北朝的锦衣卫也没有南朝的监察院那般大的权力,所以真要两个人隔着国境线拼将起来,自己根本不够对方捏的。

    至于范思辙,卫华看着身旁招待客人们的微胖少年,微微皱眉。对于这个人物,他承认自己两年前确实有些看走眼,本以为只是范闲借助手中权柄,送自己弟弟到北齐来逃难,不曾想一年多的时间过去,范思辙隐在幕后,竟是把老崔家的线路把持的牢牢实实,暗底里的事业做的也是风生水起。

    完全不是一个少年郎所应该拥有的商业敏感度和能力。

    卫华拍了拍额头,微笑与范思辙对饮一杯,说了几句笑话。范思辙今天请客的目的很清楚,南边的私货到北路来总要有人接手,总不可能让一个南庆人在北齐明着卖,往年都是由卫氏家族特别是长宁侯接手,如今范思辙的胆子越来越大,自然有些觉得长宁侯一家吐货速度太慢,这才把长安侯也绑了进来。

    卫华并不反感这个安排。不是因为长安侯是自己的亲叔叔,而是他清楚,卫家只是皇帝陛下摆在台前的傀儡,大头的利润通过这门生意源源不断地充入了陛下的内库房与国库。

    而且范思辙再能折腾,他毕竟是在北齐的国土上,卫华有足够发能力监控他。一旦事有不谐,锦衣卫可以轻松地将范思辙底下的商行打捞干净。

    只是形势不到最后一步,卫华是断断然不敢做这种事情的,连请旨都不敢。因为北齐需要范闲从南庆内库里吐出来的货,卫华害怕范闲的阴狠手段,害怕范闲的不讲道理。

    抱月楼门帘微动,两名姑娘联袂而入。卫华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险些洒了出来。

    那两位姑娘他都认识,这也正是卫华一直对范闲深深害怕的原因之一。

    海棠与范若若。

    卫华站起身来迎接,回身佯怪了范思辙数句,请二位身份尊贵的天一道嫡传弟子坐到了上席。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因为北齐人人皆知,皇太后的意思是让海棠嫁给卫华,但是海棠却和范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卫华苦笑一声,对海棠说道:“范二少请客,你就这般来了,倒也是真不给我面子。”

    海棠笑了笑,接过范思辙递过来的玉狮儿把玩着,说道:“你这人就是喜欢说嘴。”

    卫华哈哈一笑,不再说什么。从很久以前,他就清楚,这个女人不是自己能碰的。当初太后有那个意思后,他第一时间就进宫婉拒,只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太后对于自家后辈的疼爱总是那般的不讲道理。

    太后不讲道理,范闲不讲道理,卫华可没有那个胆量——这事儿太得罪范闲了,再说娶个九品上的绝世高手回家,夫纲何以振?再说这海棠姑娘虽然兰质慧心,可长的实在很一般……

    然而去年卫华的妹妹随狼桃远赴江南,路过梧州时,与范闲起了争执,卫华知道范闲那种小气性子,一定在记仇,迫不得已修书说了多少好话,才让范闲消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