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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月门,公主横冲直撞飞奔不息,差点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哎呀,幸好老道我身手敏捷,要不然非被你这臭丫头撞碎骨头不可。那人大感庆幸地连连抚胸,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长乐公主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此人乃是一个衣着褴褛的老年道士,一头乱蓬蓬的须白头发挽成道髻,颌下胡须当胸吹拂,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浓浓的酒臭味从道士身上传来,不禁令公主厌恶地蹙起了柳眉。 老道瞪了瞪双目,突然惊讶笑道:噢呀,你不是宁羽仙子的徒弟么?哈哈,我们以前见过,贫道还替你算过命的,你还记得不? 长乐公主疑惑地瞪大了美目,有些迟疑道:你,你是李淳风前辈? 哈哈,贫道正是李淳风。老道展颜一笑,和蔼可亲地关切问道:对了,上次贫道算出你有二婚之命,不知现在你与你相公可有和离? 长乐公主本就情绪低落为和离伤心不已,此话无疑击中了她的逆鳞,登时恶向胆边生,抬起莲足狠狠地踹在李淳风腿上,怒斥道:要你管!说完之后,不顾抱着腿哀嚎不止的李淳风,怒气冲冲地去了。 李淳风吃痛之下哀嚎连连,痛骂出声道:直娘贼,这小丫头也未免太凶神恶煞了吧?与她那可恶的师傅有得一拼,如此火爆的脾气难怪会与相公和离,哎哟,真是痛死我了。 望着长乐公主已经远去地背影,他摇了摇头,一瘸一拐地边走边感叹道:不过她那相公也是,和离就和离了,以后还与她旧情复燃干什么?真是搞不懂。 hellip;hellip; 长乐公主前去皇宫整整一天也没有回来,瑶瑶立即意识到大事有些不妙了,只怕真的如长乐公主所说那般,她已被李世民软禁在了皇宫中。 余长宁和长乐公主不在,襄国公府唯有瑶瑶挑起大梁,她冷静吩咐道:玉珠,你先去你爹爹那里打听一下情况,看现在驸马和公主究竟如何了,若瑶姐,你我现在就赶去余府,与罗瑜和大哥商量一下对策。 赶到余府正值午时,瑶瑶也没心情用饭,坐在正堂便与罗凝余长致一阵商议,然而商量许久,也议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皆是一筹莫展。 正在彷徨无计的时候,房玉珠突然返回,美目红肿俏脸带泪,显然刚刚才哭过。 罗凝一见她这模样,心儿立即凉了半截,急忙起身询问道:玉珠,现在情况如何了。 罗姨hellip;hellip;房玉珠悲声一句,已是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罗凝一颗心直往下沉,脸上却笑着安慰道:玉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我们一道面对就是了,难道天还会塌下来不成? 房玉珠点点头,这才哽咽说道:听爹爹说,陛下已经下旨,六日后将在东市开刑场斩杀相公,而我们余家所有人都将发配崖州,在相公行刑之后就得上路。 一席话落点,正厅内所有人都惊得了,愣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半响之后,余长致这才颤声开口道:二hellip;hellip;二弟要被处斩?他,他不是丞相么?难道陛下就不能饶他一命? 房玉珠悲声道:此事毕竟关乎到皇室颜面,陛下为了遮丑,一定会杀了相公息止天下谣言,这次相公恐怕真的难逃一死了。 余长静吓得扑在罗凝的怀中大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问道:姨hellip;hellip;姨娘,我好害怕,崖州在何处啊?离长安远吗? 谢千仇轻轻一叹,苦涩开口道:崖州在岭南道最南边,相传也是天涯海角,离长安不下数千里。 余长致肥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惊恐不已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永世也不能返回长安了? 比起他们,罗凝还有几分镇定,正色说道:长致长静,你们可不要忘了当初长宁假意投敌叛国的时候,那时形势比现在还要危机许多么?不用害怕,即便是再大的风浪,我们一家人也会安然度过。 余长致猛然点头道:罗姨说得不错,对,我可是余家的家主,长宁不在余家我最大,一定不能惊慌失措。 罗凝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谢千仇正色道:千仇,你立即与长静过三书六礼尽快完婚,争取在我们被流放之前让长静入你谢家之门,免得她跟随我们吃苦。 谢千仇咬牙点头道:罗姨放心,千仇一定好好地对待长静。我立即就去准备。 余长静泪如雨下,哭道:姨娘,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余家,让我跟着你们一并去崖州行么? 罗凝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淡淡笑道:傻丫头,你现在长大了,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何须跟着我们一并前去吃苦,我相信千仇会照顾你的,待到我们在崖州安定下来后,你再来看望我们也是不迟。 余长致连连抹泪,勉力笑道:长静,姨娘说得不错,说真的大哥还没有出过远门哩,这次前去崖州也想到处看看,你就不要担心了。 余长静摇头不止,哭得却是更凶了。 现在说去崖州还为时尚早!瑶瑶一脸正容地站了起来,轻声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今日但说无妨,我早就与长乐姐姐商量好了,待到驸马行刑那天,我准备前去劫法场,然后带着驸马前去突厥找甄云,待到时机合适我们再偷偷接大家过来,绝对不会让你们前去崖州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