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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执着房玉珠的手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并前去琴室,走吧。 房玉珠颔首一笑,与长乐公主并肩下楼而去。 公主府琴室离阁楼不远,穿过月门便看见一栋幽静的房舍坐落在萧疏的胡杨树中,步上台阶穿过朱栏,长乐公主奇怪地发现琴室中并没有操琴奏乐声传来,里面反倒是一片娇笑。 长乐公主和房玉珠错愕地对视了一眼,均感觉有些奇怪,推门而入美目定眼一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岁余女童正脚步蹒跚地追着那美丽动人的绿裙女子,似乎想要抢绿裙女子足下的蹴鞠,两人玩的是不亦乐乎。 长乐公主不能置信地张大了檀口,看得半响方才哭笑不得地问道:瑶瑶,你不是在教导奴奴音律么?为何却玩起蹴鞠来了? 呀,长乐姐姐hellip;hellip;瑶瑶美目圆瞪望着长乐公主,继而露出了尴尬之色,讪讪笑道,弹奏一个时辰奴奴也听乏了,我便带着她玩耍一番。 长乐公主浅笑莞尔地点点头,却见女儿抓住瑶瑶发愣的机会抢到了蹴鞠,抱在怀中咯咯地笑着跑来奶声奶气地呼唤道:娘,娘亲,奴奴想玩蹴鞠。 长乐公主蹲下了身子,怜爱地捏了捏女儿胖乎乎的脸颊,展颜笑道:娘亲不会踢蹴鞠,不过你爹爹可是蹴鞠高手,待到他后日归来,便带你玩耍。 一席话落点,瑶瑶顿时愣怔住了,惊喜不已地问道:长乐姐姐,夫君后日要回来么? 长乐公主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着开口道:目前车驾已过潼关,算算行程后日便能抵达。 瑶瑶贝齿一咬鲜红欲滴的朱唇,两行清泪滚落面颊,梦呓般地喃喃道:这是真的么?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唔hellip;hellip;真是太好了。 便在此时,小奴奴跌坐在地哭闹不止:爹hellip;hellip;爹爹是谁?奴奴不要爹爹,只要和姨娘玩耍hellip;hellip;呜呜呜hellip;hellip; 女儿一哭,长乐公主立即慌了神,连忙跪坐在地将她抱在怀中,房玉珠轻轻拍着奴奴的后背柔声安抚,瑶瑶也抓着蹴鞠微笑地逗弄着她,三女齐心协力,不消片刻小奴奴便已是破涕而笑,一晃一摇地自顾追逐着蹴鞠玩耍去了。 瑶瑶摸了摸额头冒出了涔涔细汗,笑叹出声道:这小奴奴哭起来可真不的了啊,只怕见到陌生的爹爹,止不住又要哭闹几场。房玉珠点头同意道:不错,奴奴乃是我们几人一手带大,最不喜欢接触生人,夫君回来需要煞费一番苦心奴奴才会与他亲近呢。长乐公主温柔的目光一直落在屋内玩耍的女儿身上,浅笑说道:他们父女血脉相连,本宫相信奴奴一定会非常喜欢驸马的,待到驸马回来你我不妨拭目以待。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郊迎大典 红色旌旗犹如火焰般绽放在雪白的原野上,数百面战鼓吼声如雷轰鸣不止,大雪中的长安如同一个矗立在关中平原的巨人,等待着它的主人銮驾归来。 及至午后,天子銮驾在五千北衙禁军的护持下出现在官道尽头,随同归来的还有在此次征战中立下功绩的部份将领军卒,他们将在庆功大电时进入皇宫之门,接收朝廷赏赐。 唔,快到长安了,还不快点起来hellip;hellip; 一辆四轮高大的马车内,杜禹英用她那白玉般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余长宁的后背,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余长宁懒洋洋地动了动,似乎不愿离开伊人之怀,半响才直起身来打着哈欠问道:已经快到长安了么? 杜禹英微笑道:是啊,不信你掀开车帘看看,长安城已是隐隐可见。 余长宁颔首一笑,陡然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么军情商议就此为止,军师,本帅就先告辞了。 闻言,杜禹英俏脸微微泛红,依依不舍地看到他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后,方才露出了一丝温柔的微笑。 归来途中,余长宁时常借口商议军务溜到杜禹英的马车中,两人或谈古论今感叹兴亡,或评点诗词风花雪月,或火热相拥述说情话,往往一聚就是半天,惹得不少平壤军将领暗地里侧目不解,然而,谁也不敢冒然询问元帅军师究竟有何等军情,需要天天商议不休。 下车正欲登马,余长宁思忖了半响,终还是返回自己乘坐的马车内将元帅甲胄换上,一身黑色的精铁甲胄,外披红色绣金斗篷,头戴红缨头盔,腰间挂着三尺长剑,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端的是玉树临风。 翻身上马缓辔而行,刚走得没多远,便看到一匹快马从前方飞快奔至,马上骑士收缰勒马高声禀告:余元帅,陛下口谕,着平壤军总管以上将领前往御驾之前集结,参加郊迎大典。 这郊迎大典乃是大军胜利归朝后必备的典礼,由于今次乃是天子御驾亲征,故规格特别之高,仪式也更为隆重。 余长宁点点头,立即请传令军卒通传平壤军各总管,片刻之后,杜禹英、程名振、庞孝泰、张文干、刘仁轨五人已是站在了余长宁的眼前。 余长宁目光巡睃了一圈,突然感觉到少了些什么,忍不住喟叹出声道:大将俱归唯缺柴副帅,不知她现在在百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