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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殿外,苏紫若有些惆怅地收回了视线,轻声问道:师傅,凭师叔与李世民的交情,她一定会出手相助,你为何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天尼悠长地一声喟叹:你那师叔生性洒脱不羁特立独行,别说是我这个师姐的,就连以前你师祖在世的时候,也拿她毫无办法,这次她与武不破的比试关系甚大,一定不容有失,岂能为了那小公主而空耗内力? 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昆仑剑斋济世为怀,我们又如何能够见死不救呢?苏紫若语气不禁有些黯然。 天尼奇怪地看了苏紫若一眼,不知她今日为何竟一直替别人说话,略微思忖了一番,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绷着脸问道:紫若,刚才那余大人,可就是你前去突厥保护的那人。 苏紫若心知瞒不过师傅,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怪不得你一直帮他说话,原来竟有这段交情。天尼口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揶揄,冷冷道:修行天道,须得断情绝爱不被世事所牵绊,若挂念红尘俗事,岂能一心求道羽化登仙?师傅终归有离开尘世的那一天,以后的剑斋还须得你来统领,望你能够谨记为师的话。 苏紫若收敛心头那复杂的感情,双手接印领命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hellip;hellip; 无功而返,一路上余长宁和柴秀云都是说不出的沉闷。 走出昆仑剑斋,行至刚才等待禀告的地方,罗瑜等人已经支起了一大片牛皮帐篷,篝火腾升肉香四溢,现在正在晚饭之中。 见余长宁回来,罗瑜立即迎上前来笑问道:余大人,将军,不知情况如何?昆仑剑斋可有答应救治公主殿下? 余长宁余怒未息,冷哼一声开口道:那老尼姑刻薄古板,寡恩少义,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善主。 一听此话,罗瑜顿时知道他们碰了钉子,问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柴秀云虽然没有说话,然而一双美目也望着余长宁,显然静待下文。 余长宁沉吟了一阵,叹道:这次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所以应该谨慎从事不能胡来,只能采取先礼后兵之道。 何为先礼后兵?柴秀云立即出言追问。 余长宁显然已经想好了对策,成算在胸地说道:常言道礼多人不怪,我们今日去得仓促了一点,什么礼物都没带,也难怪会遭到天尼的白眼,待到明日置办礼品,我再进斋一试,伸手不打笑脸人,想必这次天尼的口气一定会有所松动。 柴秀云思忖了半响,叹息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好,明日就依照余大人所想的法子试一试。 翌日,余长宁让刺史王仁表准备了许多礼盒,亲自带着仆役前去昆仑剑斋登门拜访。 这次为了避免来回的劳累,余长宁并未将晋阳公主带上,吩咐柴秀云留在大营悉心地照料她。 顺着山道走了没多远,依旧是昨日那前去禀告的白衣女子拦住了余长宁一行,见状,白衣女子没好气地笑道:余大人,昨天斋主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对于晋阳公主殿下的病,剑斋是爱莫能助,你今日为何又来了? 余长宁腆着脸皮道:今日本官在此登门拜访,自然是想与天尼前辈再畅谈交流一番,另外本官得知剑斋乃是天下武林名门正派,心上仰慕之余,特地准备了一些礼物送给剑斋,连姑娘你也有份,喏,这盒胭脂水粉便是本官专程给姑娘你选购的,姑娘用过之后必定会肤颜更甚,倾国又倾城,红颜又祸水。 白衣女子愣怔怔地看着余长宁如市侩商人般拿着一盒胭脂上前,硬塞到了自己手里,大感哭笑不得,急忙将胭脂水粉还给他道:此物贵重,小女子实在受之有愧,大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余长宁听苏紫若说过,许多剑斋弟子终其一生也没有离开过剑斋,不谙世事单纯得犹如一张白纸,对人情世故更是懵懂无知,想必这白衣女子从未受过别人礼物,才会出言拒绝。 心念及此,余长宁笑嘻嘻地说道:送出去的东西岂能又收回?其实本官是有一件小事情想请姑娘帮忙,还请姑娘替我将这份礼物带给贵派传人苏紫若姑娘。言罢,从仆役手中接过一个红木匣,递到了白衣女子眼前。白衣女子尚在愣怔,余长宁轻叹一声说道:本官与苏姑娘相识多年,乃是很要好的朋友,这次前来剑斋,也不知有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份礼物更不知能否送得出去,所以请姑娘帮本官这个小忙,将此匣带苏姑娘,聊表思念之情。白衣女子恍然点了点头,淡淡笑道:既然大人乃是传人的朋友,那么小女子自然乐于相助,大人将木匣交给我便是,我一定会替你带到。说完,她接过木匣,对着余长宁含笑点头。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另谋他策 此时天尼正在大殿中专研《道德经》,这《道德经》乃是无上奥妙的道家宝典,相传为老子所著,昆仑剑斋本是道家分支,自然也将其奉为经典。 天尼虽然看过《道德经》不下千百次,但每读一次都觉得有新的领悟和体会,今日读到圣人之在天下,惵惵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这一句时,心海中似明非明,正在沉思之中,突然听到余长宁又来拜访的消息,原本如江河一般奔涌不止的思路霎那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