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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淡淡一笑,对着站在一旁的建兴文乐两人说道:看到没有?你们三个愣头青惹得是何等人物?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京兆韦氏,豪门中的豪门啊! 建兴、文乐显然听过韦氏之命,一时间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韦均直以为余长宁已经知难而退,拱手笑道:驸马爷到来是客,与在下也算不打不相识,不如现在就由小弟做东一道去茶肆品茶闲聊,听闻东市望月居新到了一批江南新茶,不知尊驾是否赏脸? 余长宁揶揄笑道:只要你将王宏伟给我放了,别说是你请我喝茶,就算本官请你喝茶都可以! 话音落点,韦均直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握着纸扇的右手用力之下隐隐泛白,他长吁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淡淡笑道:如此说来,驸马爷是准备与京兆韦氏做对呢? 余长宁陡然正色道:不管是韦氏张氏猪狗氏,你今天不把人放了,休想本官对你们客气!即便是闹到御前,本官也是夷然无惧。 韦均直深知这位余驸马不是一位善主,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红,怒道:若是驸马爷替王宏伟还了银两,我们保管放人! 余长宁脸膛说不出的阴沉,怒斥道:尔等违背律法放高利贷,还这般蛮狠扣人,当真是长安一霸无法无天,好,本官可以替王宏伟还上银子,但是必须依照朝廷律法规定的利息偿还。 韦均直纵横长安多年,何曾受到这般恶气,毫不退让地说道:韦氏质库借债向来收取三分利息,怎会因人而异!不行! 既然你宁顽不宁,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余长宁怒声一句,挥手道:高侃,将这家欺行霸市的质库给本官砸了! 韦均直惊得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道:此乃我韦氏产业,尔敢!!! 余长宁重重一哼道:那就让你看看本官敢不敢!动手! 哎,不能砸,余驸马,不能砸呀!随着一句尖厉的劝阻声,京兆尹张大象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瞪了韦均直一眼道:还不快点将人放了! 韦均直颇是委屈道:姑父,这余长宁坏我韦氏之规,实在可恶!我们为何要屈从于他的yin威? 张大象脸色尴尬地对着余长宁拱了拱手,说道:余大人,这位小辈乃是韦氏子弟,若有言语冒犯驸马爷的地方,在下替他道歉,希望驸马爷不要追究。 余长宁知道张大象乃是韦氏的女婿,听这般劝解之言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叹息道:我也知道京兆尹大人很难做,这样,只要立即放人,本驸马可以既往不咎。 休想!韦均直立即对余长宁怒目而视,显然不会退让! 张大象面部肌肉猛然一抖,走上前来狠狠地掴了韦均直一记耳光,怒斥道:混帐东西,余驸马查明杀害你表哥的真凶,乃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区区薄面难道你也不给?还不快点放人。 韦均直目光怨毒地看余长宁一眼,无可奈何下只得吩咐手下放人。 不消片刻,两名小厮抬着一人走了出来,正是昏迷不醒的王宏伟,只见他浑身上下满是鞭伤,面庞又红又肿,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建兴悲呼一声,扑上前去抱着王宏伟拼命呼喊,王宏伟却依旧没能转醒。 时才跟随张大象一道前来的杜禹英见到王宏伟的惨状,顿时美目含泪,疾步上前说道:先把他抬出去找郎中诊治,这事,国子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余长宁目光冷冷地望着韦均直,问道:是谁下令动用私刑的? 韦均直脖子一挺,冷哼道:是本公子下令打这刁民,谁让他不还钱还嘴硬! 余长宁不怒反笑,笑罢陡然冷声道:好一个嚣张跋扈的韦氏公子,张大人,今天本官要代你们韦家清理门户,好生教训这不肖子孙! 言罢,他高声下令道:众侍卫听令,给本官抓住他狠狠地打! 韦均直登时脸色大变疾步后退,还未来得及逃脱,公主府的侍卫们一拥而上,摁住韦均直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是哀嚎不止。 张大象急忙劝阻道:余驸马,均直颇受韦氏老家主喜爱,求你看在本官的份上,就饶恕他这一次。 余长宁冷冷笑道:张大人,你我皆是朝廷命官,当懂得私自扣押他人并动用私刑该当何罪!韦均直在鞭打我的学生的时候,可有饶恕于他?这就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张大象额头青筋跳动不止,却是茫然无计,只得对着余长宁苦苦相求。 余长宁眼见打得也差不多了,吩咐高侃让卫士们住手,对着张大象厉声道:这次在下就给张大人一个面子,不带他去见官,若王宏伟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言罢,拂袖昂然离去。 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韦均直半响,张大象摇头一声长叹,挥手道:这事本官也管不了了,将均直送回韦门交给家主处理。 离开质库后,余长宁立即将王宏伟送去了医馆医治,当医师说王宏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惊吓过度晕了过去之后,余长宁这才放下了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