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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厚重沉稳,长乐公主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余长宁,再也无法自拔。 轻轻喟叹了一声,长乐公主淡然一笑道:现在你已是贵为了从三品鸿胪卿,位列重臣,身着紫衣,万不能再如以前那般乖张轻浮,特别是现在皇子争位愈演愈烈,太子和魏王都在朝中拉帮结派,面对他们有可能的示好,千万不可轻易投靠一方,知道吗? 余长宁皱了皱眉头,问道:说句心里话,我到觉得太子和魏王都不是当皇帝的料,自然不会接受他们的拉拢,这一点你放心就是。 长乐公主俏脸神色微微一变,轻声提醒道:这些话在家里面说说可以,但一定不要再外面乱说,否者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言罢,长乐公主又是一叹,心念一动突然问道:储君总有人选,不知驸马心中觉得何人胜算较大? 余长宁笑嘻嘻地回答道:本驸马觉得稚奴看起来不错,说不定未来的皇帝就是他了。 稚奴?长乐公主惊讶地瞪大了美目,用极不可思议地口气出言道:稚奴不过是一孩童,虽是嫡出但却才能平庸,父皇怎会可能立他成为太子储君,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我的确是在开玩笑。余长宁心知现在天机不能泄露,加之有自己这个穿越客出现,还不知未来是否会存在什么变数,所以对于皇储之争,他还是决定采取观望的态度,当然心中自然是支持李治的。 回到栖凤楼,长乐公主上楼歇息去了,余长宁来到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抚摸着榻上柔软顺滑的丝杯,万般回忆潮水一般涌上了心头,不由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翌日一早,余长宁出府向着宾满楼而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东市长街,注视着街边兜卖货品的小商小贩,表演杂耍的各色艺人,一切一切看在眼中都是那般新鲜。 正在余长宁驻步观望之际,街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惊叫,一辆隆隆高车在驷马架拉下竟是朝着街中横冲直撞而来。那辆高车来势惊人,拉车的四匹火焰般的良马也是蹄步矫健,面对着前方的行人马车,根本没有止住势头的意思,以碾压一切的手段磷磷隆隆地飞驰长街,顿时激起了一片鸡飞狗跳之声。现在长安治安竟已经如此混乱了?这京兆尹也太无能了吧?余长宁嘀咕了一句,急忙闪到了街边台阶上,免得殃及池鱼。 ☆、第七六五章 纨绔子弟 马车飞一般地驰过,余长宁愕然一望,这才看见高车车辕上矗立着一个身披大红绣金披风、头戴一顶精美白玉冠、长发披肩的青年,那青年手持马缰御马如飞,白玉般的俊脸上满是兴奋,流淌着嚣张的笑容。 然而只有一瞬间,高车就疾驰而过,只留下一阵夸张至极的大笑。 注视着驾车青年离去的背影,站在余长宁旁边的一个矍铄老者摇头叹息道:猫狗逞威,这世道也不知是怎么了,哎hellip;hellip; 余长宁心念一动,对着老者拱手道:敢问老伯,刚才那青年乃是何人?为何这般嚣张却无人伸张正义? 矍铄老者看了余长宁一眼,淡淡笑道:少年郎,你居然连他都不认识,莫非不是长安人? 在下世居长安,不过因为前些年出了远门最近才返回,所以并不知晓。 哦,这也难怪。矍铄老者捋须一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周围,这才小声道:少年郎可知郯国公张公瑾乎? 张公瑾乃凌云阁二十四位功臣之一,余长宁自然认识。 张公瑾早年乃是王世充的部下,后来在李绩、尉迟恭的引荐下,被秦王李世民召入秦王府。 当时,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不和,向张公谨求取自保之策,张公谨的回答很合李世民的心意,从此逐渐受到器重。 后来玄武门之变时,张公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埋伏在玄武门外,助李世民弑兄杀敌。 李建成、李元吉死后,其党羽冯立、薛万彻、谢叔方等人率军赶到玄武门,欲为太子和齐王报仇,张公谨勇力过人,独自关闭大门,将冯立等人挡在了城门之外,奠定了玄武门之变的胜局。 其后,张公谨升为左武候将军,封定远郡公,并出任代州都督。 当时的代州乃是与***厥交界的兵危之地,李世民将守边责任交给张公瑾,足可见对其的信任,后来反击***厥之时,张公瑾更是成为了行军副总管,与李靖一道攻破了强盛的***厥。 但可惜的是,在功勋卓著的能臣也抵抗不料病魔的折磨,贞观六年,年仅三十九岁的张公瑾因病逝世,李世民感念他的功绩,后来追封他为郯国公,并列为云阁二十四位功臣之一。 所以听老者说起张公瑾的名字,余长宁已是点头。 矍铄老者又是一叹道:郯国公虽逝,然余威尤在,刚才乃青年名为张少晨,乃是郯国公的孙子。 余长宁好气又好笑道:即便如此,东市纵马难道京兆尹衙门也不管?莫非现在梁大人的五色大棒已经成为了摆设? 矍铄老者连连摇手道:哎,少年郎,梁大人早就离开京兆尹衙门了,现在京兆尹名为张大象,正是这张少晨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