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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想到眼前这诱人的小妖精乃是娘子的师姐,他顿觉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双手抓住自己的胸口讪讪笑道:这个,我抓自己也是一样,就不劳烦姐姐了。 哼,胆小鬼!秦清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留下一阵香风走了。 hellip;hellip; 甄云来到拔灼的府邸,拔灼正准备前往汗帐觐见父汗,见她不由惊奇道:怎么又来了?莫非还有什么要事? 甄云沉着脸道:拔灼,此事我已经相信询问了国师,他矢口否认,言明一切都是曳莽与咄摩支栽赃陷害。 拔灼叹息一声道:即便我相信你又能如何?必须要父汗相信才行。 正因为如此,我才赶来提醒你一句,这两件事会不会是曳莽的阴谋? 拔灼一怔,问道:此话何意? 甄云将自己的猜测徐徐道来,及至说完,拔灼的面色变得十分地难看,半响才圆瞪双目怒声道:曳莽为了争夺汗位,竟然如此卑鄙? 甄云轻叹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但是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别的原因,唐主李世民为了皇位不惜弑兄杀弟,无上的权利能使最亲密的兄弟为之反目,拔灼,你不得不防啊! 拔灼暗暗攥紧了拳头,正色道,若真是曳莽所为,那么现在你我已是极为的被动,若坐实突厥汗国背叛薛延陀的罪名,不仅你难逃一死,我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当此之时,最关键乃是消除可汗对你的猜忌。我这就前往汗帐,你回去耐心等我的消息。 甄云点点头,目送着拔灼上马远去了。 夜晚,拔灼亲自前来驿馆,告之甄云明日真珠可汗将会在汗帐接见她。 甄云蹙眉问道:你可有将突厥汗国所受的冤情禀告可汗? 自然是说了,拔灼点点头,遂即正色道,所以明日汗王将会让你与曳莽和咄摩支对质,你一定要做好准备才行。 甄云颔首道:放心,这事关系到突厥国运,我自然不会大意,然而这两件事皆是国师参与其中,许多细节我并不知晓,所以也只能请国师陪我一道前来。 好,那你明日将余长宁带来便是,记住,若是辩解不清,父汗一定不会放过你。 甄云一脸沉重地点点头,心里不由起了几分忐忑。 见她如花似玉的俏脸,拔灼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喟叹一声走了。 翌日朝阳方升,甄云带着余长宁一道离开驿馆向着汗帐而去。 一夜的大雪将整个土城淹没在了一片白皑皑中,入目皆是银装素裹,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积雪上煞是好看。 甄云却没心思欣赏雪景,她一路上沉默无言蹙眉思忖,竟没有与余长宁交谈一句。 当纵马缓辔走过长街,汗帐已是近在眼前,甄云这才长吁一口气道:国师,今日尤为关键,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向可汗解释清楚,否者我们很难离开薛延陀。 余长宁自然明白此点,也明白这是自己前来突厥以后最惊险的一刻,对于甄云的细心叮嘱,他正色颔首,目光坚定而又从容。 真珠可汗的大帐孤单而又显赫,孤零零地立在土城北端,大帐虽是不大,然而周边却有许多附属帐篷,连成一片倒也蔚为可观。刚刚穿过一片开阔的空地,便有巡逻军士前来要求甄云摘掉随身弯刀。甄云略一迟疑,终还是摘下腰间弯刀递给了军士,回身望了余长宁一眼示意他跟上,毫无畏惧地走入了甲士排列的甬道。 ☆、第七一零章 来到汗帐入口,门口站立的仆役已是亢声宣呼道:突厥汗王阿史那middot;甄云,突厥国师余长宁,前来觐见可汗。 话音落点半响,帐内响起了一句高亢的回答:可汗请汗王和国师入内觐见。 按照甄云一国之君的身份,与真珠可汗乃是处在对等的地位,然而薛延陀内侍用觐见而不是拜见宣呼,显然整个薛延陀都将突厥汗王视为了真珠可汗的臣子。 甄云细长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蹙,然而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步履从容地走了进去。余长宁亦是紧随而入。 大帐亮堂宽阔,左右两厢全是黑沉沉的案几,每案后面都端坐着一名薛延陀的头人,此刻眼见甄云与余长宁入内,头人们齐刷刷的目光立即望了过来。 对于头人们的目光,甄云视而不见,她信步穿过中间甬道走到离三尺台阶十步距离,右手抚胸欠身道:突厥汗王阿史那middot;真云,见过伟大的真珠可汗。 余长宁上前一步,紧跟行礼道:突厥国师余长宁见过真主可汗。 由于此刻低着头,余长宁并未看见这真珠可汗长的是何等模样,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句威严的声音:两位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话音刚刚落点,立即有四名仆役抬来了两张案几摆好,甄云致谢后,带着余长宁分别落座案前。 余长宁这才看清端坐在台阶长案上真珠可汗的模样,他大约五十来岁,高鼻深目黄发披散高大威猛,古铜色的大脸棱角分明沟壑纵横,不怒自威,气度非凡。 从相貌上来看,这人当真是英雄长相,可惜就是有点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