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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淡淡道:先生之言本王也曾想过,若真的能够挑起高句丽的内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然而现在父皇日益倚重李泰,怕就怕征伐高句丽的时候父皇会任免李泰为帅,让他获得军功为立诸增加筹码,本王届时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吴王目光终是有些短浅啊!阴弘智在心里喟叹了一句,脸上却故作受教之色道,王爷此言颇有道理,是在下疏忽了。 李恪含笑点头,正欲出言,突然看见田文从回廊疾步来到正厅,不由疑惑问道:田兄身有要事么?为何步履如此焦急。 田文停下脚步笑道:接到门下弟子禀告,说我的师叔司徒骜现已前来高句丽,在下急着出城前去迎接师叔。 李恪生平对这些奇人异士很有兴趣,一听来者乃是武不破的师弟,顿时来了几分兴致,问道:不知这司徒前辈比起魔主的武功来又是如何? 田文略一沉吟,微笑答道:师叔武功冠绝天下,昔日只败在了欧宁羽的手下,若与师傅比起来,大概只是略逊一筹吧。 李恪听得双目一亮:如此说来,那他岂不是一等一的高手? 田文颔首点头,继而又皱着眉头道:不过,我这师叔脾气却有些暴躁,所以不是很好相处。 李恪哈哈笑道:奇人异士有所性格也是自然,好,本王就随田兄一道出迎,迎接司徒前辈。 田文听见吴王愿意亲自前去,心头顿时大喜,急忙吩咐手下安排马车去了。 hellip;hellip; 回到驿馆,余长宁停下脚步轻咳一声道:清姐姐,你就住在我旁边的房间如何?这样保护我来也方便一点。 秦清妩媚一笑:寒夜漫漫孤枕难眠,宁弟弟难道晚上不觉得寂寞?要不我们同榻而眠如何? 呃hellip;hellip;果然是妖女,说话好生猛。 余长宁难得出现了几分腼腆的表情,有些扭捏道:这样hellip;hellip;似乎有些不好吧,若是被瑶瑶知道了,那就麻烦了。 秦清冷冷一笑,盯着他眼睛道:上次你那般欺负我,难道就不怕小师妹知道? 上次?请恕在下冒昧,不知清姐姐口中的上次是指什么时候? 秦清故作垂泪欲滴道:刺杀思摩的那天晚上我身中官军之箭,你这小贼偷偷解开我的衣衫为我取箭敷药,整个身体都被你看光了,难道已经忘了不成? 闻言,余长宁立即义愤填膺道:什么整个身体,明明就只有上半身而已,清姐姐你可不要冤枉于我。 秦清狐媚得犹如一泓挑拨人心弦的春水,一脸羞怯道:女子的名节重如泰山,人家被你那般的欺负,你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余长宁挠了挠头皮,讪讪笑道:要不这样,我脱光上衣露出结识强健的胸膛,让你看回来如何? 哼,想得美!秦清撇了撇嘴,这样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余长宁振振有词道:什么吃亏!想我余长宁也是如花似玉的美男子,将身体清白看得比性命好重要,被你这么一看,已是羞愤欲绝,你还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秦清含怨似羞地看了他半响,这才冷哼道:若你在这样强言狡辩,我便将你欺负我的事告诉小师妹,让她替我做主。 这一下顿时戳中了余长宁的死穴,他尴尬笑道:这点小事就不用去打扰娘子了吧?有什么我们俩私下解决如何? 秦清嫣然一笑,击掌道:好,那你必须答应我,这段时间一定要对我言听计从,丝毫不能欺负我,知道吗? 大姐,是你在欺负我好不好?余长宁苦笑地摸了摸鼻尖,哎,对了,刚才你不是说怕我寒夜漫漫孤枕难眠么?不知同榻而眠这句话现在还作数不? 哼,你想得美。秦清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意,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经过与秦清的这番嬉闹,余长宁心中因为苏紫若离开而产生的愁闷竟减轻了不少,清姐姐虽然说话有些放浪,但从内心来讲,却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女子,否者当初自己解开她的衣衫替她治疗时,她也不会羞怒得差点晕死过去,这段时间有这只狐狸精为伴,倒也算得上一场乐事。 hellip;hellip; 漫天大雪中,李恪与田文两人正在久久等待着。 高句丽一到冬天,气候说不出的寒冷,李恪即便是围了化雪于三尺之外的名贵貂裘,此刻冷得忍不住一阵颤抖。 他来回跺了跺脚驱散身体严寒,转头问道:田兄,不知这司徒前辈多久才能到来? 让尊贵的吴王殿下在冰天雪地中冻成了冰人,田文也有些不好意思,司马骜本性桀骜不驯,也没有告知他一个具体的时间,所以田文只得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大概,快了吧。 听到如此回答,李恪顿时为之气结,但现在田文乃是他联系武不破的重要渠道,所以也不好绷着脸责怪于他,只得将不满深深地藏在了心里。又在冰天雪地中苦等了一个时辰,终于,一个细小的黑点出现在了天际尽头。田文眼力极好,立即手搭凉棚遥遥观望,看得半响后喜声道:殿下,是师叔,师叔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