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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瑶虽然心痛,然却是无奈,只得狠下心来发了一笔丰厚的遣返费给大家。 呆呆地站在宾朋楼前望着那金光闪闪的招牌,陈若瑶久久不能回神,泪如雨下心头凄然无比。 陈姐姐hellip;hellip; 一句轻轻的女声打断了陈若瑶的思绪,她转过身来,却看到房玉珠正双目含泪地站在自己眼前,模样楚楚动人无比。 这段时间,房玉珠一直是生活在痛苦之中,她刚与余长宁确定了关系,没想到一转眼他便变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连爹爹也是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房玉珠心里又痛又悲,然而满腔凄然却不敢对任何人道来,所以今天才前来陈若瑶这里,看看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她。 见到宾朋楼大门紧闭,一块停业的招牌随风轻轻摇晃,房玉珠不由惊讶问道:陈姐姐,你难道已经关闭了酒肆? 陈若瑶点了点头,却是默然无语。 房玉珠心思聪颖,顿时明白了一切:你,莫非是想去漠南找他? 陈若瑶娇躯一颤,小脸却是坚定无比:对,若他是被突厥扣押,我一定要救他出来。若他当真投入敌国,那我便hellip;hellip;说道这里,她银牙一咬,补充道:我便一剑杀死他! 房玉珠用力地点点头,突然拉着她的手,流着泪道:陈姐姐,我支持你的决定,若你能够见到他,就告诉他玉珠一直在长安等他回来,若他真的成为了叛逆,也只怪玉珠有眼无珠hellip;hellip; 陈若瑶猛然睁大了双目,不敢相信地讶然道:玉珠,难道你也hellip;hellip; 房玉珠凄然一笑:那恶贼已是偷偷骗走了我的心,对不起陈姐姐,我现在才告诉你。 陈若瑶听得心头泛酸,在这个危难之时也对房玉珠生出了同情,淡淡苦笑道:玉珠,你真是太傻了,傻得与我一般无二。 房玉珠泪流满面,嘴角却漾出了一丝微笑:陈姐姐,很多事情生不由己,玉珠亦是无怨无悔,我无法像你一样鼓起勇气离开长安去找他,若你能见到他,一定要替我问个明白。 放心,我会的。陈若瑶坚定地点点头,美目一片凝重,沉吟半响她轻叹一声道:玉珠妹妹,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一下你,不知行否? 房玉珠拭干眼泪正色道:姐姐但说无妨。 余郎他在城外余氏庄院种植了一种名为辣椒的作物,另外还在公主封地种植了黄金叶,若你有空闲,请代我前去照料一二,这些辣椒和黄金叶对于余郎尤为重要。 一听乃是情郎的事,房玉珠自然是慨然允诺,点头道:姐姐放心,玉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陈若瑶欣慰点头,拉着房玉珠的手满是感激之色。 漠南遥遥千里,一个女子孤身上路谈何容易?但人说无惧则无畏,陈若瑶似乎便印证了这句话,当此之时,也有两个无畏之人正聚在一起商量要事,虽是喁喁低声,但偶尔飘出一句劫法场杀官兵的话语,着实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罗瑜一脸正容道:薛大哥,你有妻有儿,况且还是卫国公的得意门生,这事还是让我去了便可,反正我罗瑜孤家寡人一个,又是马贼出身,即便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薛仁贵断然摇手道:不,余兄弟对我有知遇之恩,眼见朝廷如此武断判他通敌之罪,还要将他全家处斩,我岂能袖手旁观?要去自然是一起去! 罗瑜心里大是感动,但依旧苦苦劝说道:薛大哥啊,大好的前程摆在你的眼前,嫂子还等着你创建一番功业荣归故里,你又何必跟上我这个亡命之徒前去劫法场呢? 薛仁贵幽幽一叹道:余兄弟的为人怎么样你我都很清楚,若他胆敢反叛大唐,我薛仁贵头一个便饶不了他,不过这事很明显他是遭到了冤枉,你我与他本是兄弟,岂能见到他家人蒙难而不救?男儿有所为有不为,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罗瑜沉吟半响,叹息道:既然如此,好!那我们兄弟两人就并肩作战,不过除了余兄弟的姨娘外,尚有兄妹三人,以你我之力,恐怕难以拯救,而且,我还想hellip;hellip;说着说着,罗瑜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薛仁贵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叹息道:你还想救画眉吧?你们两人早就芳心暗许,这样也是应该,瑜弟,我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不知当不当讲hellip;hellip; 你我兄弟,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薛大哥但说无妨。 若是加上画眉,要救的一共是五人,法场周围守卫森严,军士林立,以你我二人之力,恐怕最多只能救一个人,多了寸步难行hellip;hellip; 罗瑜顿时明白了薛仁贵的意思,不由脸色惨白虎目含泪,沉默半响他一声悲叹,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救余夫人出来,她是余兄弟的姨娘,长者为大,你看如何hellip;hellip; 那画眉hellip;hellip; 罗瑜断然开口道:我们先去救罗夫人逃出生天,然后我再回去救画眉,前者为兄弟之义,后者为恩爱之情。 好汉子。薛仁贵一声赞叹,点头道:好,我到时候也陪你一道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