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帝婿在线阅读 - 第8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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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王刺史一直谦虚地表示小地方没什么好菜,但侍女端上来的山珍海味却是络绎不绝,陆海八珍也是应有尽有,奢侈之风不禁让人膛目结舌。

    官场中人人老成精,不少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岂会看不出李道宗和余长宁之间关系很是冷漠,加之李道宗贵为王爵,又是礼部尚书,与余长宁区区驸马都尉比较起来算得上是天上地下,所以官员们的话题自然以李道宗为中心,倒是冷落了余长宁不少。

    余长宁也不在乎,有人敬酒便举杯酒喝酒,其余时候闷头吃菜,倒也乐得个清闲。

    夜宴之后,王刺史邀请李道宗与余长宁听戏,李道宗本就喜好戏曲,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余长宁不好这个调调,所以借故醉酒告辞离去。

    回到驿馆,余长宁漫步在后园池畔踽踽独行散着酒气,一汪醉人的明月压在头顶,夜空浩淼群星闪烁,怪石嶙峋的假山倒影在池水之中,不时有游鱼浮上水面嬉戏,丝丝涟漪搅乱了池水平静。

    听李道宗说过,吐蕃松赞干布已在吐蕃与大唐交接的柏海恭迎文成公主,算算行程,当前刚刚走了一半而已,不过前段时间走的路乃是宽阔易行的关中弛道,若进了陇右道山势逐渐崎岖,届时行路便会慢上不少。

    柴秀云也曾向李道宗禀告,言明陇右道山路难行不利于车队通行,特别是六盘山曲折险狭,这段路程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必须谨慎而行。

    想想也对,整个车队除了五百护卫缇骑,另有吏员、宫女、仆役、车夫、厨子千余人,如此庞大的队伍被拖在狭长的山道上变作一字长蛇,自然须得小心翼翼。

    那多久前往昆仑剑斋拜见欧宁羽呢?对于这个问题,余长宁还没有明确的打算,不过前往吐蕃,昆仑山乃是必经之路,要不自己装病拖延几天?以李道宗的个性,必定不会为了他而耽搁行程,到时候等到他们走远,再从容前往昆仑剑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打定主意,余长宁心头不由一阵放松,仰望天空的圆月,似乎看到了瑶瑶笑脸如花的样子,一时间不由痴了,喃喃低语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hellip;hellip;

    正在他牵肠挂肚之际,不知何处飘来了奇妙的乐声,苍凉悠远琴音袅袅,直让人心神一震。

    余长宁微微一愣,负手寻音而去,沿着曲折的小道穿过一道月门,一片辽阔的池水出现在余长宁眼前。

    这片池水占地极大,池畔柳树环绕,池面残荷片片,虽然没有假山环绕,亭台水榭倒也随处可见,风景煞是怡人,想必那王刺史一定是喜水之人,所以府中才会有如此多的池畔。

    琴声依旧连绵不绝,一个朦胧的人影正端坐在池畔亭中抚琴而歌,看那身段似乎是一年轻女子,优美的歌声随着夜风飘进了余长宁的耳朵,听得他心弦一阵震颤。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

    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hellip;hellip;

    女子之歌出至《诗经middot;邶风middot;燕燕》,是一首兄长送妹妹出嫁的送别诗,寄寓了兄妹两人昔日如双燕般相亲相随,而今却要天各一方的不舍之情。

    女子歌声如玉珠走盘那般悦耳动人,但那股忧愁哀怨之情却是谁都听得出来,余长宁停下脚步静静地凝望那朦胧的背影,心头也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凄然。

    这晚了是谁在这里弹琴唱歌?

    脑海中刚冒出了如此疑问,余长宁便可肯定必定是和亲队伍中的宫女,这些宫女陪同文成公主远赴吐蕃终生不得归来,想必这女子也是其中一员,所以才会如此惆怅。

    余长宁正欲转身离去,亭内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行云流水的歌声也是硬生生停了下来,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静谧。

    知道弹琴女子已经发现了自己,就这样转身而走似乎有些不太礼貌,余长宁对着她遥遥一拱道:在下余长宁,无意打扰姑娘雅兴,实在抱歉。

    以余长宁的和亲副使身份对一个宫女如此客气,的确有些难得。

    亭内一阵沉默后,那女子突然轻笑道:既然是故人前来,不如入亭一叙。

    故人?她认识我?

    余长宁满脑子的疑问,依言脚步轻盈地走入了亭内,刚刚瞄得一眼,不由目瞪口呆啊的一声,整个人也是愣怔住了。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龄,一身淡雅的水绿色长裙,头上盘着一个飞仙髻,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竟是一个美貌佳人。

    但余长宁的惊讶并非此点,因为这女子他的确认识,乃是陪着房玉珠一道参加全国诗词大赛的李艺贞。hellip;hellip;打个广告:《帝婿》书友群第一次群活动马上开始,有奖征集长评,想要参加的书友可加入书友群了解具体规则。***:146965092

    ☆、第六百零六章 既然无缘,何必相见

    见到余长宁膛目结舌的呆样,李艺贞嘴角漾出一丝得意的笑意,淡淡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你hellip;hellip;你怎么在这里?余长宁惊讶之余已是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