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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又是冷笑,从怀中掏出了尹兆写下的那份供词,递给王大哥道:自己好好看看王大志做的好事! 王大贵惊讶接过,展开刚看得一眼,脸膛顿时泛白,惊声问道:敢问驸马爷此供词乃是何人所写? 与王大志一道坑害陈二郎的同谋。名为尹兆。 王大贵陡然正色道:请恕下官之言,此证词毕竟乃一面之词,难保不是别有用心之徒冤枉大志所写,请驸马爷明鉴。 余长宁不为所动地淡淡道:既然刺史大人认为是有人陷害王大志,那好,本驸马就押解这两人犯进京,交给刑部勘验问罪,看看是否是实情。 王大贵闻言勃然变色,正欲开口,不料余长宁突然响起了什么似地啊了一声,指着一旁的房玉珠笑嘻嘻地开口道:那尹兆写下供词的时候,房小姐也在旁边,正好可以给本驸马作证,证明本驸马并没有严刑逼供。 深知实情的房玉珠不由白了余长宁一眼,显然不满他以自己做挡箭牌。 王大贵见房玉珠气度雍容,绝色非凡,心知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急忙拱手道:小姐有礼,请问高姓上名? 房玉珠还未开口,余长宁已是笑嘻嘻地插言道:房小姐名为玉珠,乃是房玄龄大人的爱女,刺史大人一定要好生认识一下。 一瞬间,王大贵双目瞪得老大,压抑住心头的狂跳道:原来小姐竟是房大人的爱女,下官正是失敬。说罢深深一躬,态度谦卑不已。 余长宁叹息道:王大志纠集赌坊对付我们的时候,房小姐也是在场,并且被那些膀大腰圆的打手们吓得不轻,你也知道房大人出了名的护短,此事若被他知道,只怕刺史大人你hellip;hellip;唉!在下真有点替你担心啊! 王大贵早已在心中将王大志骂了个通透,一脸悲痛地开口道:房小姐,是下官没管好大志,才让他如此放肆得罪了你们,请你勿要见怪。 比起余长宁的虚与委蛇,房玉珠说话口气却直率了许多,盈盈一礼道:刺史大人,令弟张扬跋扈欺压良民,巴县百姓摄于你的权势一直是敢怒不敢言,只希望你能秉公办理查明王大志的罪责,以便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王大贵见房玉珠说话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一时间不由大是为难,救助的目光不由向余长宁望了过去。 余长宁知道他心中所想,哈哈一笑道:站在这里说了这么久,本驸马也有些累了,刺史大人,不如我们先入座休息一下如何?王大贵豁然省悟,连连点头道:驸马爷所言极是。请。说罢,他殷情地将余长宁安顿在了客人尊位,又邀请房玉珠等人落座,方才坐入了余长宁旁边的长案前。 ☆、第四一四章 大快人心 酒过三巡后歌舞上演,余长宁与王大贵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丝毫不提王大志之事。 王大贵心里有气,但不得不强颜笑着应酬,期盼这余驸马能网开一面,放弟弟一条活路,不过余驸马油盐不进,满腔心思似乎都被场中的歌舞所吸引,竟拍着手儿跟着歌调哼唱起来,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万般无奈下,王大贵也是茫然无计,自己虽然官衔高于余长宁,但人家可是天子爱婿,长乐公主驸马,也是能够直达天听之人,与之相比自己不过是一条地头蛇,焉能与大唐帝婿叫阵?若余长宁对此事耿耿于怀,安知他以后不会给自己穿穿小鞋?若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 心念及此,王大贵不由有些惶惶然,便在此时,他看见并案而坐的陈若瑶与陈二郎两人正在悄声嘀咕,前者痛心疾首美目含泪,后者连连点头面露羞愧,观望了一番后,王大贵心里不由为之一动,终于有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打定主意后,他不再犹豫,端起酒杯对着陈若瑶正色道:陈姑娘,本官御下不严,致使家弟多有得罪,在此本官敬你一杯,还望恕罪。说罢已是当先一饮而尽。 余长宁可以不给王大贵面子,但陈若瑶身为平民,眼见刺史大人这样客气,自然不能置若罔闻,举起酒杯肃然开口道:此番二郎虽然是被赌坊坑害,但说起来也是他自己识人不明的恶果,大人能够将他释放,民女已是感激不尽,大人如此说来,实在折杀民女了。 闻言,一直凝神观望歌舞的余长宁不由瞥了陈小姐一眼,心里暗暗道:王大贵必定已经看出我是在为若瑶强行出头,所以想从她身上打开局面,官场之人大多狡猾如狐,心思剔透,看来这王大贵深得其髓啊。 一念方罢,王大贵已是捋须微笑道:听闻陈姑娘乃是陈家关内道掌事,说来也巧,本官与你们老族长相交甚笃,时常在一起喝酒听戏,说是忘年之交也不为其过,陈姑娘如此妙龄便成为掌事,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陈若瑶今日违背族老之令,未回陈庄解释,心里本有些凄凄然,闻言不由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意:老族长精于商道,执法森严,民女虽为掌事,不过也是陈家一个下人而已,实在当不得大人如此谬赞。 王大贵本来想凭借自己与老族长的交情与陈若瑶拉拉关系,不过见她神色有异,只得停下话题和颜悦色地笑道:本官身为渝州父母官,代天子守牧一方,自当解民倒悬,接济贫难,听闻姑娘之母双目失明,生计困难,以后有什么需要本官帮忙的地方,姑娘尽情开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