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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瑶点点头,轻声叮嘱道:余郎,陈家河北道的掌事乃我的好友,你有什么事情若无法解决,便可去找他帮忙,他住在幽州蓟县的赵风客栈中,记清楚了? 余长宁忙不迭点点头,心里却是浑不在意,因为自己此行根本不是前去河北道,而是前去河东,对了,记得陈家河东道的掌事乃是那荷花大少陈天,上次还与他有过一番冲突,也不知此行能不能再次遇见。 河北严寒,到了记得多穿点衣服。 好,我会记得的。 记得可要早点回来。 知道。 必须每天都要想我。 没问题。 还有hellip;hellip; 啊,还有什么,我hellip;hellip; 余长宁一言未了,嘴巴已被陈小姐突然凑过来的香唇封住,骤然被这小妞强吻,即便是宁哥的饱经风浪,此刻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一吻方罢,陈若瑶俏脸已是红颜无比,嘤咛一声轻轻地推开了他,羞声道:好了,你早些走吧,我就不留你了。余长宁故作失望之色道:唉,吃干抹净便不认账了,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啊!说罢,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转身大步而去。眼见他快要走至楼梯口,陈若瑶泪水终于不可遏止地流了下来,一声余郎还未落点,已是飞快地冲上前来扑入了他的怀中。 ☆、第二八六章 朝局时态 感觉到怀中伊人微微颤抖的娇躯,余长宁心头大是怜惜,就任凭她这般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叹出声道:房玄龄还在城门口等我,我真的要走了。 陈若瑶颔首轻轻点头,拭了拭眼泪突然又绽放出美丽的笑容:余郎,路途遥远,珍重了。 余长宁轻笑点头,极为潇洒地对她挥了挥手,转身大步下楼而去。 陈若瑶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他终于消失在了转角处后,眼泪突然又流了下来。 来到东门,一身便服的房玄龄早已在城门外的空地上转悠,眼见余长宁两人弛马到来,疾步迎上轻笑道:余驸马出行在即,老朽在此向你饯行了。 余长宁下马笑道:既然是饯行,为何却无美酒相送,房老哥你真是越来越不厚道了。 谁说没有?房玄龄闻言老眼不禁一蹬,拉着他的手笑道,你跟着我来便是,老朽早已寻得一个好去处。 余长宁点头一笑,对着身后的画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牵上坐骑,举步便跟随房玄龄下了官道,朝着那片枯黄的草地走去。 穿过一片萧疏的树林,余长宁顿时看见河畔的草地上铺着一张野营用的毡毯,一名少年侍仆早已恭敬等候。 房玄龄对他一笑,指着毡毯道:老朽如此铺排,余驸马是否满意? 哈哈,也算是有山有水有草,房老哥当真是别出心裁。 房玄龄指引着余长宁落座,那名少年侍仆立即跪在旁边替他们斟满了杯中美酒,一股清冽的酒香随风荡开。 两人举爵对饮三杯,房玄龄老眼陡然一闪,笑道:余兄弟,老朽待你为知己,临行之际有言相告,你姑且听了。 余长宁拱手笑道:房老哥但说无妨,在下一定洗耳恭听。 房玄龄击掌一笑,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不知你对目前朝局可有什么看法? 余长宁闻言有些奇怪,笑着回答道:眼下正值贞观盛世,自然是君臣贤明,上下协力,一片繁荣鼎盛。 呵,大局不差,但朝局却有暗流波动,余驸马莫非不察乎? 余长宁见他一副卖关子的模样,略一沉吟索性也不追问,只是看着他不开口。 果然等了片刻,房玄龄轻吁一口气低声道:难道余驸马不觉现在的朝局和昔日很像么? 余长宁一愣,顿时明白了房玄龄口中的昔日乃是指高祖末年之时,不由讪讪笑道:至少有一点不一样,当今天子可是圣明之君,与先帝不能等同而语,一定不会出现以前的乱局。 房玄龄喟然一声长叹:功业之心人人有之,太子、魏王、吴王都十分优秀,所以朝局才有些扑朔迷离。 余长宁微微点头,思忖半响好奇问道:房老哥,你现在说这些恐怕与我无关吧? 房玄龄捋须一笑,低声道:你要去的代州,乃是由并州大都督府管辖,而遥领大都督府者,正是吴王李恪。 余长宁剑眉陡然一挑,显然有些惊讶。 房玄龄端起酒爵自顾自地的仰头喝尽,沟壑纵横的老脸上荡起了一丝笑意:现在代州出现胡人叛乱,说不定已经吸引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目光,其中牵连有多深,你我也是二丈摸不到头脑,老朽言尽于此,余驸马可否听得明白? 余长宁知道他是在提醒有人可能会拿这次反叛对李恪发难,自己万不能卷入皇权争斗,不由肃然拱手道:多谢大人提醒之恩,在下一定铭记于心。 呵呵,老朽刚才可甚话也没说过,余驸马当真不胜酒力。房玄龄摇了摇手,突然老眼一瞪,恍然道:对了,我家丫头让我带封信给你,唉,老朽好歹也算一个三品大臣,怎么就成为你两人的信使了?